以完全不管这件事,到时候直接逃跑把你们全都喂给对方才是最轻松的做法。但是,我猜到了公主殿下将要变成的是什么。我不得不留下。你们却愚蠢地认为毫无危险,为了权势蒙蔽了自己的理智。真是咎由自取。”
“够了!”白胡子贵族怒声大喊,“我的退让也是有限度的!说重点,瓦努顿家的小子!否则,我不会顾及你们奥兰铁盾家族的情面,一定会将你格杀在此!”
“你应该去质问你们的皇帝,而不是我。”赫安说,“我不是计划的参与者。艾塞尼教派,还是他们的傀儡才是。”
“闭嘴!”里昂抬起了长剑直指向赫安,他涨红了脸,大喊道,“皇室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一个乡下的小贵族来指手画脚了!”不过他的这番举动更像是虚张声势,为了刻意躲避质询而采取的拙劣手法。
“卫兵!”
“奢侈淫靡的生活磨灭了您的斗志,您连用手里的剑刃惩罚您的臣民也都不敢了。”赫安不客气地嘲讽道,“真是懦弱啊。我还想把您的长剑收做战利品的,看起来也无法达成所愿了。”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里昂咆哮着。像只没了牙齿垂垂老矣的雄狮。
守卫们展示着自己的忠诚再次冲了上来。
长枪从四面八方刺来。赫安的左手忽然露出了另一把长剑。它比右手的摩尔银剑更加光亮。银色的剑身上描绘着云纹,泛着一层蒙蒙的荧光,却如夜间的萤火虫般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就连有着一把杰出细剑的蒂法威娜也忍不住露出了惊异的神情。因为它蕴含的魔力远超过皇帝里昂手里的魔法剑刃。
这是拉赫之剑,海神神殿的方尖塔碎裂之后才显露出了它的身形。算起来,这是它的漫长生命岁月里为数不多的出场之一。
赫安左手握住它。朝着身前斩出,剑刃挥舞间携带着仿佛海上狂烈的风暴般的轰轰响动,铺天盖地,似乎真有海浪与飓风席卷而来。他脚下不停地突入守卫屹立的弧形阵中。两把长剑接连不断地刺出,就像是一道从山脉顶峰直泻而下的瀑布,凶猛而不停歇地重击着守卫们的兵器,手腕,胸口,喉咙,穿透他们的铠甲,带走他们的生命。
“赫安!”魅魔略带惊惧地叫道。
他也感受到了。那股更加不受控制的狂暴之力,就像是一个大锤不断敲打着他的脑袋。
“我没心思和你们玩闹!全部滚下去!”赫安大喊一声。拉赫与摩尔交替着斩出,撩过一名守卫的鬓角,砍中另一名守卫的脸颊。他们无力地栽倒在地。用生命里最后的几秒意识看见了赫安仿佛化身成了风暴的代言人。剑刃卷起真正的风暴,划出强有力的弧线,将他们的同伴击倒在地,倒在美酒、肉食、鲜花混合而成的衬垫之上,倒在不断涌出的血泊之中。
赫安持剑而立,对自己造成的惨景没有丝毫歉疚。他的目光掠过惊恐畏惧的众人,扫过忐忑不安的侯爵,对半精灵说道,“离开这里,马上!”他的语气急促,视线也仅仅在对方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牢牢地紧盯着垂下了目光的帕露薇。其他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露出了凝重的神情,再次远远地朝后退开,直到背部撞上墙壁。
涌动的魔力仿佛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忽然之间转变为平静海面,但是在伪装之下潜藏着狂风骤雨,惊涛骇浪。赫安绷紧了身体,紧握着长剑,做出了攻击的姿态。他能感觉到,吊灯上的魅魔也做好了准备,随时都会给他有力的支援。
“妮可。”他叫了一声。
“午夜了。”妮可回应道。
从城堡的尖塔上传来厚重的钟声,每一下都像是敲打在人们的心坎。大厅里平静的魔力伴随着钟声翻滚起来。杂乱无章,狂躁暴虐。风铃发出仿佛丧钟般令人畏惧的无序而剧烈的响动。挂毯与窗帘拍打着,扬起满屋灰尘。无形的力量卷起了椅子,掀翻了餐桌。餐盘与刀叉混杂着酒水与食物朝四面八方飞去。撞在墙上,摔在贵族的身上。有一名倒霉蛋甚至被餐刀插中了咽喉,当场死去。
大厅里像是炸开了锅。贵妇人与小姐尖叫着跑向门口,男士们此时却忘记了女士优先的绅士准则,他们推开前一刻还在用花言巧语追逐的女性,用拳头砸开自己的伙伴,仿佛沙丁鱼般挤向狭窄的大门。守卫的铠甲被撞得锵锵作响。
帕露薇的口中发出仿佛母兽般的呜咽。
风暴在大厅肆虐,气流穿过了人墙,用一双看不见摸不着的手推动着大门紧紧地闭合上,发出令人绝望的响声。任凭贵族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大门推开哪怕丝毫。
之前被艾塞尼法师甩在地板上晕倒过去的皇后悠悠醒转,望着眼前低垂着头,长发披散在风中胡乱飘舞的女儿的背影,流下了悲伤的泪水。“帕露薇。”她叫着女儿的名字,试着撑着身体站起来,却不断重复抬起一点又倒下的过程。最终她放弃了尝试,用渴求的目光望着帕露薇,“回来吧,我的女儿。我知道你能行的,就像是以前一样,回来吧!别让恶魔占据了你的心智!”然而今晚的帕露薇再也听不到她的呼喊了,至少在黎明之前会是如此。
她的口中发出了凄厉的尖啸,抬起了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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