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起。”她一边说道,晶莹的泪水却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滚过脸颊,滴落地面。她吸了吸鼻子,僵硬地擦去泪水。“好好期待吧。”她兀自强硬地说,走出了门。
赫安听见她急促离开的、错乱而蹒跚的脚步声,听见了她吸着鼻子的声音,还有低声的抽泣。“妮可,她应该会没事吧?”
“你在担心她会报复你?”
赫安摇摇头。“她不会这么做。”
“愚蠢的主人。你连女人的心思都猜不透。她们的爱情很容易就会转化成浓浓的恨意,变成一剂致命的毒药。”魅魔趴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曾经就导演过无数次这样的戏剧,我对此可以保证。你得好好关心下我们的半精灵。尽管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顾忌什么。除了你们的寿命,你们之间应该毫无阻碍。野性的小雌豹,总能给男性带来征服的渴望。更何况,她足够听你的话了,真像是你的小女奴。”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赫安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水面像是一条金色的大鱼翻上来的身子,尽情地向他展示着肚皮,带着不假掩饰的嘲弄。“我想要的是具体的方法。我找不到合适的话,也做不出精心的骗局。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既不想说谎言,又不想告诉她实情。”魅魔尖利地笑了起来,“我不是你的红颜知己。我只是被你禁锢起来的阶下囚。我不会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它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我对这个一点都不擅长。我倒是习惯让她真的变为像是你手中的长剑一样只忠心崇拜着你的工具……不过我想你一点也不希望如此。所以……”魅魔在赫安的脑海中发出恶劣的笑声,“这是你和她的事,我无权发表意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我得庆幸,爱上你的人不是我。”
她的笑声好一会儿才停止。她发现赫安仍旧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只是他抚摸手链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魅魔失去了兴致,她嘟囔着,“去找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还需要我哄着你,帮你抚平内心的伤痛。需要这些的是半精灵。还要我教吗?”
“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方法。答应她——你做得到?”
赫安沉默了一阵。他转过身,走向门外。“注意点,别被仆人发现了你的真实模样。”
“话真多。我可不是小孩。”
赫安走下楼,发现凯特停在了楼梯口。她的背影颤抖着,右手放在阶梯的扶手上,手指紧紧抓着上面的圆桩,指甲深深地嵌入其中。他的目光移向宽敞的大厅:几名腰挎细剑,身着薄薄轻甲的少女站在大厅的两侧,两名女仆端着银盘服侍着她们的主人,还有一名客人。
将赫安他们邀请到这里作客的蒂法威娜已经换上了另一身装束。她灿烂如金色瀑布的长发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随意地扎了起来,露出带着红宝石项链的修长脖子,惹人遐想。只是浅蓝色及地长裙包裹住了健美的长腿,总让人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她有力的细腰上则束着一根银色的绸带,衬托出她那对恰到好处的饱满胸部。
她听见了赫安到来的声音,放下了翘着的腿,直起了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她的目光在凯特与赫安之间游移:她显然瞧出了凯特脸上哭过的痕迹。即使是善于扮演任何角色的盗贼也无法轻易抹去悲伤的模样。
她最终什么也没问。“赫安,我能这样叫你吧。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们会觉得这里还算不错。我只能为你提供这些,我的近卫军只能维持这座庄园的安全。而且这也是暂时的。虽然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但这段时间里,我希望你能把这里当做是你的家。并且由衷地希望你不会把我的这番话当做是对你的不满,或是对你的驱赶。你知道,我没有那样的意思。”蒂法威娜诚恳地说。
赫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向女伯爵行了一礼。“多谢你的盛情款待。”
“不用那么约束,和你的朋友坐过来吧。我们正好谈论到你。”蒂法威娜热切地招呼道。
赫安走过凯特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出乎意料的,凯特并没有表现出反感,完全没有前一刻的倔强与对他的恨意。她反而迅速地反握住了赫安的手,紧紧的,绝不可能放松。赫安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吱呀作响,感觉到她的指甲嵌入了他的掌肚里。
赫安惊异不解地望了她一眼。对方紧抿着嘴,脸色煞白。眼睛低垂着,可目光却阴郁得可怕,牢牢盯着坐在蒂法威娜面前的老家伙——那是赫安见过的,艾利斯贵族长老院的白胡子贵族。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在你身边。”他低声而快速地说了一句。拉着凯特的手在蒂法威娜的右侧坐下。赫安让凯特坐在了他的右手边,将她与白胡子贵族隔开。“忍耐一下吧。”
“想要喝点啤酒还是伏特加,或是别的什么?”女伯爵问道。
“请给我们两杯果汁吧。”
清澈漂浮着细碎果粒的浅绿色果汁被端了上来。
蒂法威娜耐心地看着赫安喝了一小口,这才开口说道,“请不要怪罪瓦努顿侯爵。奥兰的铁盾家族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强势,而且他也不是长老院的成员,他没有力量和艾塞尼教派抗衡。所以……”她露出歉意的笑容,“我想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他毕竟首先考虑的是是瓦努顿家族的传承。”
“我没有放在心上。”赫安轻飘飘地说道,“不过为什么,你会愿意帮助我们?”
“理查德森公爵和我都十分感激你为公主做的一切,尽管你的手段不太光彩——抱歉我用这个字眼。你实在做得是有些过火了,尽管有效。”她解释着,“在很多人看来,是你拯救了摇摇欲坠的皇室,为你提供安全的庇护是我们理应做的。不过,只能以私人的名义。”
“你们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至少不用担心艾塞尼教派不知什么会在自己的床边出现。”赫安说,“这就足够了。更不用说还有柔软的床铺能够消除疲劳,还有精致的食物填饱肚子了。没有比这更好的帮助了。”
在赫安与蒂法威娜交谈的时候,坐在赫安身边的凯特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生病发烧了一般,引得蒂法威娜以及白胡子贵族理查德森公爵都不禁侧目而视。她的左手与赫安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她的手掌冰凉,透着寒意,甚至比之前她受重伤时更加令人心惊。她低垂着头,赫安却依旧能感到她望向理查德森公爵的余光锐利如刀,仇恨推动着她的举动。如果不是赫安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她大概已经冲了上去,匕首已经插进了对方的喉咙。
然后,当蒂法威娜说出白胡子贵族名字的时候,凯特的口中忽然喷出了一口郁结的暗色血块。她的身体向后仰倒,无力却沉重的身体栽倒在了柔软了沙发靠垫里,脱力般无法动弹的手臂落在了赫安的怀中。只是她的手一直拉着赫安的手不放。他的手甚至滴下了血液,染红了身下洁白的沙发坐垫。
“凯特!凯特!”赫安叫道,将手指搭在了她脖子的静脉上,感受到她微弱的脉动,稍微松了口气,紧紧抱住了她。“妮可!”他在心里高叫,“把茱梵娜找回来!马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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