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算了,我困死了,要回去睡觉,你既然不愿理我,自己找个地方好好想想。”陈华遥叹息着,用一种看待失足女青年的目光看她,摇摇头,取出两百块钱递过去:“我就这么多了,住个普通小旅馆,标间六十,这条街有好几十家,足够你住三天。”
夏荻蕤鼓着气不接,陈华遥便拉住她白白嫩嫩的小手硬塞进去,道:“对了,住旅馆记得报我的名字,我叫陈华遥,没人敢打你的坏主意。”
三轮车疾驰而去,那道瘦瘦的身影还在沙县小吃门口呆呆的站着。
回到猪头巷,左思右想不过,心神总不安宁,脑海总是一遍又一遍浮现第二天报纸副版街头幼女裸尸之类的标题,这明显与蟹委会“用全部生命和所有力量去保护弱者”的最高宗旨不符合嘛。
这时天边一道白亮的闪电,响起沉闷的雷声,雨点终于淅淅沥沥落下。这雨好大,雨点跟着秋风,打在窗户玻璃,远处的天际,已是灰蒙蒙的一片。
陈华遥一下跳起,在屋角拿了把破旧的雨伞,赶到楼下,在车斗里翻出斗篷式雨衣披上,驾驶车子冲进雨里。凌晨四点多钟,街头巷尾空无一人,只有路灯仍坚强的立在雨中,尽职尽责的发送光芒。
到沙县小吃放慢车速,只见店铺已经关门,向外伸出五十公分的屋檐招牌下蹲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影子,雨水顺着风飘进去,淋湿了全身。傻傻的望着地面水花,肩膀微微颤抖,鼻子一抽一抽,时不时伸手抹一下眼泪。
“这倒霉孩子。”陈华遥把车开过去。
夏荻蕤惊讶地发现车灯照着自己,赶紧站起身子,神情马上变成冷漠,叫道:“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气呼呼的往边上就跑。
“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一个坚定的活雷锋不会放过任何一位需要帮助的人。”陈华遥伸手拽过她。
夏荻蕤拼命挣扎,叫道:“我才不需要!大骗子!说得好听,如果帮助一个人你会死,那你还会不会帮助他?”
“如果那是值得的,我会为此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心声。
夏荻蕤一下停止所有动作,突然呆了。眼前这男人像是一道光明的闪电,刺进自己心里。
“上车吧。”
夏荻蕤乖乖爬上后座,撩起他宽大的斗篷整个人钻进去,风风雨雨便被隔在外面,好温暖啊。心里偷偷的说:这是个好日子。
“风狂雨大的,先去我家凑合过一夜算了。”
夏荻蕤缩在后面点点头,发现他在前面开车没有看到,就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回到陈华遥的公寓,一百二十平米面积,三房两厅,由于定期请人打扫收拾,勉强算是干净。家具不多,只有主卧室一张大床,客厅一张八十年代开合式的沙发,还有木壳黑白电视机,噪声震天的旧电冰箱,餐厅里堆满这个月没来得及清理的啤酒瓶。
小姑娘好奇的四处参观。嘟着嘴说:“我还以为是别墅,这么窄?好脏哦!家具都好古董,我只有在电视上见过。”
“唠叨什么,不觉得随便评论别人的生活很不礼貌吗?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了。”
小姑娘吐吐舌:“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浴巾,也没有换洗衣服,叫我怎么洗啊。”走到洗澡间一看,嚷了起来:“连浴缸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对了,你家的佣人呢?”
陈华遥憋闷不已,道:“什么佣人,我自己还想当佣人给别人干活挣钱呢。先用我的毛巾吧,大半夜也没地买去。洗完了换下衣服,晾到下午就干了。今晚你睡房间我睡客厅沙发。”
“你的生活真艰苦。”夏荻蕤想了想,说:“要不借你的衣服给我穿好了。”
陈华遥随便翻出一件衬衫,一条沙滩大短裤扔过去。
夏荻蕤搂着衣服走进洗澡间,不停的抱怨:“你的什么衣服,布料好粗啊,会弄伤皮肤的。有没有牛奶?叫佣人送一桶进来。热水在哪里?是不是这个把手?你的洗发水牌子很垃圾哎!拖鞋很硌脚……”
“信不信我揍你!”
洗完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上,秀气的脸蛋挂着水珠,梨花一枝春带雨,芙蓉如面柳如眉,肤若凝脂肌嫩滑。
穿着陈华遥宽大的衬衫和短裤,锁骨半露,胸膛半显,玉腿笔直,汲着人字拖,脚趾俏皮的翘动,小小年纪已有让人心醉的魔力。
陈华遥心里偷偷叹道:“这小丫头真标致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出色的美貌,若是将来身子长开,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也不过分。喝了一声:“快去睡觉!”
夏荻蕤嘻嘻笑道:“你衣服的味道真好闻。吹干机呢?我头发还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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