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着学,这帐房算学又是人家家传之术,不愿传与外人,东家一时又没合适人选,就只能将就让老掌柜再干几年,等老掌柜他孙子成人能独当一面了再来接班。
知道老掌柜耳背,这东家倒也不恼,向柜台前几步,大声又复述了一遍。老掌柜这才上下打量了王况一会儿。点点头:“我看当得,瞧这孩子眼神有光,是个机灵角色,不用多少时日,便能是个跑堂好手。”
王况在一旁可不乐意了,拱手问东家道:“敢问东家,您这聘掌勺可有规定年纪?”
“那倒是没有,不过你年纪尚小,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吧?”
“小子今年正满十二岁。”由于不知道这附身前的狗子具体年龄,而这身子又是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王况便说了个十二岁,说小了,以王况前世三十多岁的心理还有些别扭,且年纪小了,别人也看不上眼。但说大了别人也不信啊。不等那东家说话,王况又道:“既然没有年纪限定,东家怎地不让我继续闯关?可是怕我浪费了你的食材?”这是用上激将法了。
左手捋这山羊胡子,右手背在身后,那东家沉思了一会:“行啊,就冲你个小小孩童能有这般机智,不管你过得了过不了关,我就让你闯就是,闯不过呢也别丧气,至少堂前跑腿可以让你干的,管吃住,没有月钱,不过要干好了,碰到豪客打赏给你的也有不少哦。”
“如此多谢东家,还请东家出下一题。”王况可不想做跑堂的,心想,只要随便露一两手就行了,也不需要太多,就凭自己后世见过,吃过,做过的美食,试问这整个大唐天下,估计还没人能比得过。看来自己这辈子就只能是个厨师的命了。
“如此随我来。”见那东家点头,旁边随着来的帮厨便带着王况穿过堂前,从垂着草帘的那道门来到后面。
门后是个院子,大约百来平米的样子,院子里一只芦花母鸡正带着一群小鸡在太阳下刨食,左边应该是厨房了,因为那前面垛着几剁劈好的材火,还有个泔水缸就放在门边。院墙边有几棵树,像是桂花,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右边有个牛马厩,里头还有匹应该是客人的瘦马正摇头晃脑的吃着草料。牛马厩旁边一个小茅草房,当是茅房了,王况分明看见不少的绿头仓蝇嗡嗡的在茅房门边乱飞,在阳光下闪着点点绿色。厨房门边有个小水沟,通到院墙外,水沟边有几只鹅正在饮水。见帮厨带了个陌生孩童往厨房走来,欺负王况个头矮小,那几只鹅便都不饮水了,个个都伸直了脖子,头贴着地面向王况冲来,还不停的“嘎嘎”叫着,要来啄王况。把王况吓了一跳。
“去去去!”帮厨挥手赶鹅,见没效果,便抬起腿来,踢翻了两只,那鹅才散去。
领着王况进了厨房,那帮厨冲里头一个正在灶台边忙着洗碗的中年婆娘点了点头。带着王况来到灶前边的案上,指着案上的几样东西对王况说:“这第二关就是把这些食材处理下,处理成能直接下锅的就行,东家看过后,满意就算过关。”
案上摆着一根没刨皮的怀山,几根茄子,一条杀好的鲤鱼。这些对王况来说都不在话下,端了盆水,在水里将怀山刨了皮,取出斜切成半寸厚的小段,放盘里;然后换过一盆清水,将茄子拿手上,斜刀直接将茄子削块入水浸着;再将鱼放在案板上,两刀下去就片出鱼骨,在靠近鱼头处将鱼骨切断取下,然后将两片连着头的鱼身改菊花刀,再抓了少许盐,抹匀在鱼肉上,取一大碟,将鱼曲身盘在碟里。前后不过只花了王况几分钟时间。完事后,转头冲已经看呆了的帮厨说到:“好了。”
那帮厨诧异道:“你手不痒么?”
“你说这个吧?”王况指了指怀山,由于不知道唐时怀山叫什么,他也不敢说怀山二字,“我把它放水里去皮,自然就不痒了。其实,如果觉得手痒的话,拿盐水洗手或用醋抹手,也能止痒。”
“那你这茄子怎么削到水里?”
“茄子入水可防变黑。”古人并不知道茄肉在空气中会氧化导致里面的仔会变黑的道理,自然不知道用水隔绝空气。王况也不说为什么,直接说道:“这是那货郎教我的。”不等帮厨再问话,又指着鱼说道:“将鱼先去骨,抹盐入味,这样适合蒸着或其他的整条鱼上桌的做法,食客吃起来也方便。但假如要炒和煮的话,就要切成片或小块的了。”
帮厨捞起浸着的茄块看了看,发现果然没有变黑,不由啧啧称奇。竖起大拇指道:“果然有点能耐,我也学了两手。我看这关肯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