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往往能比大酒店里的做得好。
当然,像洗碗端盘这些活,对烹菜没有丝毫的影响,所以能不做的话,王况都不会去做的。现在有人愿意帮忙,所以他也就让那伙计端了过去。
胖大厨见王况把鱼端走了,心里那个急,那盘鱼,光闻着就让人如痴如醉了,要是能吃上一口,那还不得美上了天去?可王况没让他尝,他也不敢开口。这下子他是看出来了,眼前小郎那就是身怀绝技的大师,不说别的,就光光说用酒,这条鱼里就用了三种不同的方法在不同的时间里加了酒,这得对烹食把握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啊?就说他自己,恐怕做一辈子吃食,也绝对想不出酒竟然还能这么用。按他的理解,这得是起码蒸了上万甚至数十万条鱼,还不一定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就算他一天蒸十条鱼,那也是要好多年才能做到,但看这小郎的架式,恐怕又不是那么常出手的,莫非他从娘胎里就开始蒸鱼了?可难道他除了蒸鱼就不做其他的了?不能啊,看他那眼里,那比獒犬还灵的鼻子,胖大厨就知道,王况会的肯定多了去了。
楞楞的呆了半晌,胖大厨才回过神来,想起来放这么眼前这么好的学艺机会,再不好好把握,那就赶快跳楼去吧。王况说的话里意思他也听出来了,那是让他自己蒸一条鱼送去过眼,看看自己能学到几成。当下赶忙手忙脚乱的忙了起来,这条鱼可把他给折腾的,又要顾着酒楼里其他食客的吃食,又要抓紧时间在王况吃完那条鱼之前把鱼蒸得送去,幸好他手脚也算灵活,在这厨房里做吃食多年,许多家什闭着眼也能摸到,厨房里的帮工也不消他吩咐,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做什么。所以虽然手忙脚乱却也是有条不紊。
那个伙计端着鱼,如同是端着皇上的龙袍般,小心翼翼却又是趾高气扬的跺着小步向二楼走去,一边是惟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把汤汁给晃出个一滴两滴的,那可就得心疼死;另一边却又享受着路过众食客的案桌边时,那些跟着这盘鱼动而动的食客的眼光里透露出的无比渴望和羡慕,渴望是那鱼在自己案桌前多停留一会,好多闻闻味道,最好就是把那鱼放自己案桌上,让自己大快朵颐;羡慕是羡慕伙计竟然可以从厨房一路闻着这香直到楼上。
“伙计,伙计!”有最快清醒过来的食客马上叫开了:“给某这桌来一条鱼,就要刚刚那样味道的。”旁边的食客被这一叫也醒悟了过来,于是乎整个一楼乱哄哄吵成一团,有刚进门的食客不知道怎么回事,见这阵仗以为干仗起来了,赶紧溜之大吉,等到过得几日,听说竟然是有某个做得一手好烹食的神仙般的人物在酒楼做出一道前所未闻的绝美蒸鱼来,自是后悔莫及,连连拍腿痛呼。自然这是后话。
伙计端得鱼上去,见林荃淼嘻嘻笑的瞄着自己,赶快放下鱼:“这位郎君您说的竟然是真的,真的是神仙下凡来着,您闻闻,这味道,不是神仙哪能做得出来?”
林荃淼抽了抽鼻子:“唉,某是闻出来了,你这酒楼啊,还缺几味料,否则,这鱼会更香。”说完轻拍了下案桌,对着随后上来的王况摇头叹道:“二郎也真难为你了,缺几味东西,也能烹出如此味道,以后啊,就叫你二郎星君了。”
“啊?!就这还缺几样味道?”伙计听的下巴都快掉了,在他看来,已经不可能有比这眼前这鱼味道更好的了,可听林荃淼一说,见他神态,分明是吃过比这更好的。当下顾不得礼数,连滚带爬的跑了下去,他得赶快去通知东家,兴许,这就是大功劳一件了。
“小淼淼你又给我惹事了,何苦来?就这味道已经够他们兴旺了。”王况苦笑,不是他不想教,确实是如同林荃淼所说,这个酒楼里缺了几味料,新鲜辣椒是肯定没的,羊油也肯定是没的,别人做菜都是用的麻油,只有王况,有一天看到鲜字是由鱼和羊两字组成,就突发奇想,用羊油来烹鱼,果然收到奇效(这是灰雀杜撰,灰雀自己都没试过的,只是有次看本书,讲到鲜字的来历,这才写上。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试试)。
王况既然存了传艺的心思,也就不慌不忙的吃着鱼,照例是他吃鱼唇,王冼和孙嘉英吃鱼眼,林荃淼吃肚腩。
这时候酒楼的众伙计和掌柜的也都知道王况传了门绝技给胖大厨,掌柜的特地过来请了个安,吩咐伙计们小心伺候着,又跑后院的树下,把埋藏了十几年的一坛酒给刨了出来,整坛的端到王况这桌前,还让人特地就在旁边生了个小火炉,温着水,王况他们随时要吃酒就随时温上。
大概也就一刻来钟,胖大厨就亲手端了盘鱼上来,轻手轻脚又毕恭毕敬的端到了王况跟前,然后垂着手大气不敢出一口的躬身站在一边,等候判决。
这个时候,酒楼的东家也赶来了,一般做吃食生意的,住的地方和店都离得很近,有的甚至就住在后院里,为的就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好第一时间掌握。东家也轻手轻脚的走到案桌边,陪胖大厨站着,大气也是不敢喘一下,惟恐自己惹恼了这样的神仙人物,对方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可就是大损失了,但凡是高人,总归是有些怪脾气的,而且还难伺候。开了几十年的酒楼,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高人,而且瞧那意思,是成心想指点一下的,自己再不好好把握,那别说被同行听了会耻笑,就是自己估计都会瞧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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惭愧,这几天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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