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子恨

有误会！我说的话他从来都不信，我遇刺的时候他还睡在那个女人的宫里！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他甚至都不想看见我！他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害死了我母妃，他也是凶手！我恨他！等我…”

    “够了！！”秦展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不可遏吼道：“你给我适可而止！越说越不像话！两年不见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给我记住，他是你父皇！这世上谁都可以指责他，唯独你不行！你…”

    “凭什么我不行？他有什么资格当我父皇？一个连妻子儿女都保护不了的人不配当皇上！做皇上的应该你是皇叔你！”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微红的掌印，秦牧然直直的盯着秦展，已经被惊得呆住了，手都没有去捂脸。从小到大，皇叔几乎把他宠上了天，嘘寒问暖自不必说，就连他的势力也是皇叔一手帮他培植的。皇叔为了他不惜与那个女人撕破了脸，几乎到了正面作对的程度。这样的皇叔在他的心里，是比父皇重要千百倍的人，可是，皇叔今天竟然动手打了他。

    秦展茫然的盯着自己还举在半空的手，久久回不过神来。谁敢动秦牧然一根头发，他都会让人家死无全尸，可如今自己却对他动了手，提前头，看看那他红肿的面颊，他懊悔不已，想要上前却又没有勇气，一时间举棋不定。

    两人静静的对峙了好一会儿，秦展才上前一步，想要去摸秦牧然的脸，而他不出所料的把头转向了另一边，躲过了伸过来的手。秦展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就是如此倔强，吃了亏，他不会说，但是会牢牢的记住，不讨回来便绝不善罢甘休。得了好，他也不会说，但他会一辈子记住那个人。

    萧萧，如果有你在，他便不会如此了吧。他和皇兄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如果没有你，皇兄也不会是现在的皇上了，可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秦展不由分手的拉过他的手，强硬的把他拽到眼前，“然儿，皇叔不会道歉。你是太子也是儿子，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你不可以对他不敬，我也不允许你对他不敬。然儿，你要不要听听你父皇小时候的事？”

    秦牧然憋着怒气和委屈，他不想听，他讨厌父皇，他憎恨父皇，可是他嘴上却说：“有什么好听的？他小时候不也是太子嘛！”

    “那你可知道他当太子之前是什么样子？”果然是父子连心啊，你口口声声说恨他，可是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只是你不可承认罢了

    “当太子之前？”

    “你父皇虽是嫡长子，却在十岁时才被立为太子，而且十岁之前他甚至都没有见过他的父皇，是我母妃将他抚养长大，所以，你比他幸运的多。”

    圣治帝秦霖的生母虽然贵为皇后，却从不得宠，先皇自大婚执政之后就一直冷落她，一年到头她甚至都见不到先皇。而先皇似乎也想不起这位皇后，秦霖出生之日，先皇只匆匆说了个名字就离开了。因为先皇宠爱的贤妃也是同一天生产，同样也生了个儿子，仅仅比秦霖晚了半个时辰，所以秦霖差一点就不是长子了。

    皇后生产后身子一直不好，再加上每日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留下了尚在襁褓中的秦霖。秦展的母妃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子，颇得先帝怜爱但却膝下无子，见秦霖可怜便向先帝求了来，代为抚养。所以秦展出生后就和秦霖一同长大，这也是圣治帝至今信任秦展的原因之一。

    之后的数年里，先帝几乎未曾见过秦霖和秦展两兄弟，一门心思的扑在贤妃和她儿子秦君身上。可惜，这秦君福薄，在十岁那年突然夭折，贤妃也因经不起丧子之痛得了痴心疯，先帝悲恸不已，竟然卧病数日。

    于是秦展的母妃便带着两兄弟去探病，那是他们两兄弟懂事后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先帝。秦展清楚的记得，秦霖握着他的手在不停的发抖，而且冰凉冰凉的，汗滋滋的感觉非常难受。秦霖的目光一刻也未离开过先帝，他眼里没有恨意而是渴望，一种希望得到重视的深切的渴望。当时的他被秦霖的目光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秦霖会有这种想法，因为秦霖一直都在说：“他不是我父皇，我恨他，恨他害死了母后！”

    在秦展的眼中，今日的秦牧然便是昔日的秦霖，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秦霖的身边有萧萧，一路陪着他风雨同行。而秦牧然则没有，他的身边只有这个皇叔。

    皇兄，你不是不想见他，而是不愿意想起萧萧对吗？可惜你错了，你越不想见，就越难忘记。虽然我曾经把萧萧输给了你，可如今我却赢了她的儿子，你呢？萧萧不在了，你便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到头来最后的输家还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