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抹掉眼泪,咬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哭也没有用,还不如留着力气用来对付未知的苦难,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你哭了?”不知何时,身边竟然来了个人,吓得她一个激灵,身子就歪倒树下,她刚要运功提气,就被那个人揽在怀里,闻到了这两天再熟悉不过的木香,知道来人便是暮楚。
暮楚将她放在地上就松开了手,从侧面凝视着她没戴面纱的脸,纤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柔嫩的唇瓣,精致的下颚,他很想扳过她的双肩,看看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是如何流泪的。
“你怎么来了?”她匆忙戴好面纱,自始至终侧对着他。
收拾起心中的失落,他淡淡的答道“看你突然跑出来,怕你有事就来看看。”
“谢谢,我没事,还有,刚才,我一时口不择言,你别介意。”
虽然倒了歉,但她语气中有明显的疏离,她之前确实不该那么冲动,毕竟,暮楚不是玄风,也不是南忆,他,是外人,可她总不知不觉的忘记这一点。
“没关系,你,你是为他流泪吗?”此刻的他之关心这个问题,眼中有期待和矛盾,只是她没有看见。
“是,也不是。”她不是想否认,而是真的没有答案,她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谁,秦牧然?南忆?亦或是她自己。
见她迟迟不说话,他便越发焦躁,语气中有控制不住的怒火“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琢磨的?”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是来劝人的怎么反倒发脾气了,懊悔的叹了口气,做好了挨骂的准备,绝对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岂料,温若依不但没生气反而释然一笑,有些玩味的复述着他的话“你说得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琢磨的?我就是太爱琢磨了,反倒是想不清楚,也看不明白,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谢谢你,提醒了我。”
暮楚被她的态度搞糊涂了,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便赶紧道歉“我,我刚刚一时没控制住,你别介意。”
“你说,那个二王爷会不会后悔?”
“他不后悔。”
“干嘛说得那么肯定?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丢了性命,值得吗?”
“什么是属于自己的,什么又不是属于自己的?有些东西,如果不去争永远都不会是你的,还有些东西,明明是你的,也会被比别人抢走,他虽然输了,但至少争过了,如果连争都没争就放弃了,他会死不瞑目的。”
“为什么一定要争?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争也争不来的,这个道理他不懂吗?”
“懂有什么用?人在朝堂如江湖,同样身不由己,你不争自会有人与你争,你让、他进,你进、他退,不争就得死,所以,你没有其他选择。”
“为什么没有?你可以选择放弃。”
“哼,选择?出身可以选择吗?如果可以选择,我想他不会愿意生在帝王家,既然不能选择,自然就无法放弃,放弃意味着什么,你猜不到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