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羽将这细节看在眼里,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虑,暗暗叹了口气,情之一字,苦啊!
“展儿,你过来,娘有话要和你说。”
墨红展打横抱起温若依,将她轻柔的放在躺椅上,帮她调整了舒服的位置后才来到木子羽的床前。
“娘,您可认识那白衣道人?”
“我不认识他,但他必定不是凡人。展儿,娘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有些话必须要告诉你。”
“娘,您别这么说……”
木子羽柔白的手轻轻摩挲着墨红展的脸,双眼直直的望着他,仿佛看一辈子都不够似的。
“展儿,别打断娘。你爹已经走了,如果白衣道人所言不假,我必将随他而去。娘知道你恨他,可那不是他的错。”
当年,墨廉在齐国无意中救了坠落山崖的孟涪陵,却没想到那是她一早设计的苦肉计,更没有料到,墨廉为她接骨的时候,她便对他下了毒。
所以墨廉之所以会娶孟涪陵为妾,并对她伤害木子羽视若无睹,并不是他薄情寡义,而完全是因为毒性所致,迷惑了心智,这也是木子羽没有恨墨廉的原因。
“这就是您不让我报仇的原因!娘,您为什么不早说!我,我……”
墨红展惊闻此言,双眼顿时一片血红,如果真是如此,他岂不是白白恨了这么多年,岂不是成了弑父的畜生!
“展儿,不怪你,是娘的错。如果不是当年我妇人之仁,低估了孟涪陵,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当年我们三人可以同归于尽,也就不会害你受这么多苦。也许真是天命难违吧,注定我与你爹今生无缘,只能来世再续。可是,却害了我的展儿,娘,最舍不得就是你了。”
木子羽说到情动之处,泪如雨下,满眼懊悔和不舍,声音也逐渐小了起来,好像快要用尽了所有力气。
“娘,娘,您别这样,您别抛下展儿!”
墨红展突然扑倒木子羽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哪里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墨大少爷。
“展儿,还有一句话,白衣道人说,北齐关,是,她的归宿。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希望,对展儿,有用。”
“娘!娘!”
木子羽言毕,就阖上了美目,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消失,红唇边却溢出浅浅的笑意,“展儿,你爹,来接我了。廉哥,羽儿好想你。”
墨红展猛地闭上眼,泪水夺眶而出,轻轻拭去木子羽的泪痕,“娘,替展儿对爹一声,下辈子,展儿会赎罪的。”
温若依再次醒来的时,依旧还在那件洞房,但是满面红帘已经换成了一室白帐。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素白的衣裙,温若依便明白,木子羽已经去了,真的与墨廉再续前缘了吗?
今生尚未知,又岂能期待来世,纵使有来世,他还是墨廉吗?她还是木子羽吗?还会记得上辈子,是谁欠了谁的?又是谁负了谁?
所以,盼来生,不如惜今生。
此时此刻,温若依好想念秦牧然,好想回到他身边,死也好,生也罢,她再也不想错过一分一秒。
如果能死在他的怀里,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吧,至少比木子羽幸福的多,可是木子羽和墨廉有儿子,即使他们都不在了,墨红展也会延续他们的爱,证明一对深爱的情侣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温若依却不能,即使秦牧然对她一往情深,至死不渝,一旦她死了,他便再也无法延续那份爱,甚至无法证明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曾经爱过他。
温若依抓紧胸口的环佩和玉扳指,突然心痛的无法呼吸,这一刻,她竟然羡慕起木子羽,可以做妻子,做母亲,做一个完整的女人。
秦牧然,秦牧然,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留不下,不要忘了我,不要。
“头还疼吗?”墨红展一进屋,便见温若依躺在床上痛哭流涕,吓了一跳。
“墨红展,告诉我南忆怎么了,然后送我回去,好吗?否则我会死的。”温若依一把抓住墨红展的衣袖,满面泪痕,语带乞求。
墨红展修长的手指覆上温若依柔嫩的唇瓣,细细摩挲,双眼凝望着她,一字一顿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木子羽临终前所说的话一直在墨红展脑中回荡,北齐关是温若依的归宿,这代表着什么?她必须待在北齐关?还是她注定了不能和秦牧然在一起?还是,要毁在上官灏明的手里?
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允许温若依毁在那个人手里,可是既然北齐关是她的归宿,那他就绝不会再放手,即使只有一丝机会,他也不会再错过。
秦牧然,天命难违,你注定了不能带走她,她只能是我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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