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地盘,何况人家还是甄原的父亲,好歹是个长辈,起码的尊重总应该有吧!
超然大师倒没生气,依旧和悦地一笑:“这个小女施主真是急躁!哈哈!”他复又望着在一旁偷笑的甄原严肃地问,“究竟是什么事?说吧!”
甄原没有说话,却用手一指宁小池反问超然大师:“爹,你看看这位姑娘——”
超然大师这才注意到这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乍看之下是有那么些熟悉,可是他却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了,他盯着宁小池看了半晌,觉得人家小姑娘似乎开始不好意思了才收回眼光,责怪地问甄原:“你只叫我看——贫僧我老眼昏花了怎认得主来?却不说说人家姓谁名谁!”
“爹,你当真没看出来她像谁么?”甄原还不肯透露宁小池的真实身份,就是想要让超然去猜。
“看着是有些眼熟,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了。”超然大师也有些疑惑地回道。
“哎呀!相公你就别吊大家的胃口了吧!公公——这位小姐正是你年轻时候认识的那个云丝棉姑娘的女儿啊!”甄梦昕实在看不下去他们像打哑谜一般兜来转去,何必呢,一次说清楚可不就好了?
果然超然大师再看向宁小池的眼光果然不一样了。可是,也只有那么片刻的工夫,他愣神了一晌,便立即转过脸来问甄原:“你这个孩子,不可能单就带个故人之后来见我的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超然大师立刻醒悟到,他们特意来找自己这个出脱尘世的老和尚,一点是有什么不一般的事情。
“爹果然是宝刀未老,一眼就看出我们此来是别有企图!”甄原嘿然笑道,依然不肯说出他们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他就是要自己这超然和尚爹着急起来,吊足胃口再说。
“你这死小子,就知道戏弄你爹老衲我!”超然大师的和尚姿态已经摆不出来了,又碍于有宁小池与红杏两位还不熟悉的姑娘在场,低声训斥着甄原,听得甄梦昕也在一旁偷笑,红杏也总算见识到这个看似一本正经的大和尚也有如此一面。
“好好好。我说——”甄原也怕再说下去,他爹会真的发火也不一定,“宁姑娘是云丝棉的女儿,她此次到郦都正是寻亲访故而来——恰好她从前与梦昕是好姐妹,找到我这里……她想要继承陌云楼,关键还得请爹您出面来主持这件事情。”
甄原说完,见超然大师不言不语地看着宁小池,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其实甄原也是摸不透自己这个古怪爹的脾气,又加补道:“爹啊!她可是货真价实的云丝棉的女儿啊!看在我早逝的娘以及您的大媒人云丝棉的份上,您说什么也得帮这个忙啊不是?!”
他这番又带威逼又带利诱的话说得宁小池与红杏都有些汗颜了——以前还真没发现原来甄原也是个油嘴巴……
可是这个油嘴巴的油嘴滑舌还真起到了作用,超然大师偏就受用他这一套,马上松口:“虽然我不理世事多年,可是,既然是云姑娘的后人——我说什么都要帮这个忙的!”
甄原一脸得逞的笑意掩也掩不住,忙跟宁小池等人使眼色,意思是你们几个该拍马屁的赶紧拍点马屁,该千恩万谢的赶紧千恩万谢……
结果没一人有动静,宁小池愣了半晌才讷讷地对着超然大师说:“大师,我猜您老大概一直是掌管陌云楼的主要负责人,或者您一早已经私下将陌云楼买下了吧!”
宁小池甚至没有用问句,而是直接用的肯定加祈使句的语气说。
超然大师一脸掩饰不住的赞赏已说明宁小池所推测的事情已八九不离十了,又喃喃地说道:“不愧是云丝棉的亲生女儿!”
这话说得宁小池也是一阵赧然,有种受之不恭的感觉,却也无法详细解释,只能谦逊地摇头说:“是大师您仁慈心善,小女子还没谢过您老将陌云楼交给我的大恩大德呢!”
大家都以为这下事情就好办多了,只要超然大师一句话,陌云楼立马就是宁小池的了。
可是超然大师沉吟半晌道:“本来这陌云楼就是为你母亲所建,而我一直保留着它,也是希望有一天她或者她的后人能够再回来重开陌云楼……却不知宁小姑娘你拿到陌云楼后打算做什么?”
这个问题宁小池可不敢轻易回答,万一一个不和超然大师的心意,他改变主意怎么办呢?她求助地望着甄原,甄原沉思片刻,对她点头,示意可以实话实说。
宁小池方才忐忑地说:“回禀大师,我想在陌云楼的基础上开个画院……”
“画院?!”超然大师反复咀嚼着这个词语,而后宣了声佛号沉沉地道,“开画院好啊!不过——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我希望你在这之前先画一幅你娘的画像!”
!!!没人知道超然大师为何要作此要求,连甄原也很疑惑自己父亲的决定。
毕竟她已经出家为僧,从前根本不理这些俗事,却不知他现下为何提住这个看似有些刁难宁小池的要求。
这……宁小池顿时也傻掉了!真后悔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给超然大师听,早知道……早知道……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她要是哪里去画出云丝棉的画像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