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默不作声。
温体仁一见,知道暂时扳不倒李鸿基了。
温体仁还看出,虽经过这次事件,皇上对李鸿基还是十分喜欢。而且经刚才一事,李鸿基的地位越发牢不可破了。一些墙头草之类的官员眼见李鸿基如此得宠,虽然心里恨李鸿基要死,表面上都笑嘻嘻的拍李鸿基马屁了。俗话说该出手时就出手,该缩手时别没慢着。这帮官员哪能不懂这个道理。
温体仁心里却暗暗冷笑,因为李鸿基把田国舅也牵进去了。田弘遇更会恨死李鸿基。以后的日子有他好受的。
一场风波刚要平息。温体仁忽伸出二根手指示意高捷。高捷马上站出来说道:“皇上,臣有二件事禀奏。“
崇祯皱了一下眉,他冷哼一声,极不耐烦说道:“你还要说什么?“
高捷大声说道:“皇上,皇太极虽然兵败,但实力尚存,况且女真人生性好战,难免会寻机报复。所以,皇上宜马上下旨,让三万退守通州的辽东兵马上回辽东驻守,以备不测。”
崇祯没料到高捷忽说出这一番话来,他刚才的不满立即化为乌有。
高捷这番话,正合了他的心思。要知道,那三万退守通州的辽东兵现在成了他最大的威胁。自己还关着袁崇焕,要是这帮兵听了谁的煸动,真的还个兵变,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崇祯想马上答应,但怕马上说出同意,不免让人小视,以为他害怕这些兵,所以他把眼光盯在老成持重的韩僙身上。韩僙马上领悟崇祯的意思,站出来说高大人所言有理。辽东兵应马上回辽东去。至于众将士的赏赐宜分成两部他,先在通州发一部分银两。另外一部分赏银,及众将士的升迁,,应等他们回辽东后,再做安排。
韩僙一开口,钱龙锡也马上附合。祖大寿张了两次嘴,终觉得没有什么理由硬把那些兵留在通州。
何况有了刚才的事,再要把那些兵留在通州,等于说自己真有以兵要胁皇上的意思。祖大寿虽想救袁崇焕,但还没有达到为他袁崇焕敢反对皇上的程度。所以到最后,在满朝官员的齐声附合后,他也点头同意。
崇祯十分高兴。加封李鸿基为太子太傅,挂兵部尚书衔。同是进位内阁。名次排在钱龙锡之下。
祖大寿为昭勇将军,总督锦州,宁远,大凌河一带的兵马。
李鸿基赶紧谢恩。
祖大寿并不谢恩,他大声请求以自己的所有军功爵位来换袁崇焕无罪。
祖大寿这一提议让崇祯十分不快,刚才祖大寿在城外搞的那一幕又涌上心来。但是,他不想过份刺激祖大寿,他淡淡说道:“祖大寿,今日朕只赏有功的大臣,袁崇焕的事过后再议。“
祖大寿明显看出崇祯的不快,他倔强的一挺脖子说道:“皇上,袁督师是这次平叛的最大功臣,既然要赏有功的大臣,为何不连袁督师一齐赏?“
祖大寿的执拗使崇祯感到很没有面子。温体仁马上站出来说道:“祖大寿,皇上对大小臣工,一向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有功之人,虽地位寒微,也不埋没,有罪之人,虽遍布私党,也毫不手软。皇上说袁崇焕的事过后再议,祖将军又何必如此迫不急待。“
祖大寿听温体仁含沙射影,说他是袁崇焕的私党,又说他迫不急待让皇上放袁崇焕,有什么不可忘人的目的。他勃然大怒,刚要跳起来理论,李鸿基正站在他旁边,连忙拉了他衣角一下。他知道,祖大寿现在越气势汹汹,温体仁一伙越会有理由攻击袁崇焕。
韩僙这时也站出来说道:“祖将军,袁崇焕是非功过二天皇上自会有恰当的处理,何必急于一时。“
韩僙是袁崇焕的座师,又是首辅大臣,祖大寿见他说不急,李鸿基又朝他示意,劝他不要再说,他本待大闹一场,此时也只得忍住。
高捷见祖大寿不说话,他站出来说道:“皇上,李大人既然进位内阁,火器营的军务这等小事应交还申甫管理。以便李大人专心帮皇上处理国家大事。而且火器营应马上调往辽东,编入军中,充实辽东的军力。严防皇太极突然袭击我们。“
李鸿基看出,高捷和温体仁一伙这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兵权夺走。看来二人后面还会有许多杀招要使出来。火器营别看只有五百人,却是自己保命的根本。而且如果救袁崇焕不利的情况下,他还想凭这五百人把袁崇焕硬抢出来。所以,这五百人绝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
但他一抬头,见崇祯专注地听着,并没有表示反对。而且,崇祯眼望着韩僙,显然希望他来说这件事。
崇祯这时虽对李鸿基逼宫一事已经释疑,但是,他心中也有隐隐不安。祖大寿挂冤字条幅,李鸿基真的一点也不知情?就算他不知情,他轻轻一句话,就能让祖大寿撤下条幅,并在乾大殿上极力维护于他,那他在辽东军中应该有极高的威望。万一他有不轨之心。。。。
李鸿基见崇祯已经动疑,这时自己再极力留下火枪营,只怕正更让崇祯起疑。到底该怎么办?他正焦急,忽然钱龙锡站出来说道:“皇上,火器营是当年皇上大力支持建立的。在这次击退女真的过程中,起到了超乎一般军队十倍的作用。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现在大力发展火器营,几年以后,辽东就可收复。而火器营不仅是火器问题,还有相配合的战术和技术手段。这一切,都离不开李大人。所以,李大人虽入位内阁,我认为,火器营的军务还必须由李大人主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火器营在将来的对敌作战中,发挥巨大的作用。”
钱龙锡的话引来一些年轻官员的的共鸣,火器营刚刚显出威力,就被党派之争打散,实在太可惜了。
于是有几个年轻官员说了一通和钱龙锡一样的话。崇祯中兴的念头一直很足,钱龙锡等一说,他想了一想,只要以后对火枪营严加控制,再派个监军过去,时刻监视他,应该没有大碍。于是,他开口说道:“大家说得不错,火器营是我们大明对付女真的利器。一定要大力发展。这火器营,还是由鸿基还主持吧。”
火器营被保留下来。李鸿基对钱龙锡大有好感。说起来,在明朝这些官员中,韩僙年老,做事只求稳当,若论有见识,敢作敢当,还只有钱龙锡一人。
看来,救出袁崇焕,也要靠这人的力量。
李鸿基不但内阁大臣。还掌握着火器营。朝廷还要大力发展火器营。那么,李鸿基在不远的将来,就可以左右朝中许多政治,军事要各。甚至可以说,比首辅大人的地位还微妙。
朝堂上马上一片颂扬之声。温体仁和黄道周一伙虽愤愤不平,在这种大情势下,也无可奈何了。
到朝会已毕,已是下午了。宋献策和刘宗敏刑贞儿等一直等在午门外。见李鸿基安然无恙出来,二人都长吁一口气。
大家一齐赶回到李府。
这座府宅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了。”
回到李府后,头一件事,是和宋献策商量救袁崇焕的事。
宋献策对李鸿基的心思早就摸透了,他说道:“想救袁督师,就得在朝中有足够的力量替袁崇焕说话。我看钱龙锡,韩僙应该没问题。其次黄道周虽然和公子如同仇敌,可对袁崇焕却颇有好感。如果再能联络上曹化淳让他也替袁崇焕说话,那么朝中就会形成一边倒的形势,皇上年轻,若朝中都替袁崇焕说话,救袁崇焕就有八成把握。”
宋献策说完,刘宗敏,白柔水等纷纷点头。李鸿基却突然停住筷子,直盯着前方。
刘宗敏连叫:“大哥。”
李鸿基都如没听到。白柔水拉了他一把。
李鸿基才如梦方醒说道:“宋先生分析得虽然不错,但是,却忘了,皇上虽然年轻,但是凡事独断专行,历史上说。。。。。我是说,崇祯现在是保袁崇焕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而温体仁等对袁崇焕的坏话却极易入耳。他要是非杀袁崇焕不可,谁也没有力量挡住他。”
宋献策闻言沉默一会,点头说道:“公子想得比我深刻得多,我倒忘了,皇上虽然年轻,但他毕竟是皇上,而且就凭他上一次下旨杀公子的事来看,皇上心胸狭隘,出手狠辣。当时他下旨杀公子时,钱龙锡等也是极力反对,但还是没什么用。就怕在袁崇焕的事上,他还是一意孤行,听不进大家的意见去。”
刘宗敏一拍桌子,大骂道:“一个在深宫长大,屁都不懂的小毛孩,满朝文武全都得听他的。这算什么世道?惹恼了我,我一刀宰了他。”
宋献策连连摇手:“捷轩轻声。现在我们在京中,皇上耳目众多。”
刘宗敏恨恨地看了看外面,他虽刚硬,却并不蠢笨,他知道,皇上派来的那些奴仆也许就是皇上派来的卧底。屋外虽有人把守,但大声嚷嚷还是不行的。
李鸿基轻声说道:“暂时看,杀崇祯是不行的,因为一时实力不够,二则会天下大乱。反而让皇太极他们白占便宜。我看,不如杀了温体仁和高捷,”
刘宗敏听杀温体仁一伙,他顿时兴奋起来,他忘了吃饭,瞪着眼睛说道:“说得好,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李鸿基感慨地说道:“这帮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人破坏性大。就好比当初秦始皇建阿房宫,动用那么多民夫,建了许多年才建成,可楚霸王一把火就给毁掉了。这小人就好象那一把火,别看他现在不起眼,关键时刻,一句话就能扭转整个形势。杀了一个温体仁,免除后顾之忧!”
宋献策双手乱摇:“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刘宗敏声音又大了起来。
宋献策压低声音说道:“温体仁恶迹未显,不但未显,而且还有清官之名。况且朝廷耳目众多,且温体仁素和我们不和。一旦我们动手,不出三天,就能被查出来是我们干的。”
刘宗敏笑道:“杀了人,我们就逃出京城,还怕他什么。”
宋献策冷笑道:“逃出京城,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杀了清官跑了。到那时,众口铄金,我们就真成了土匪了。将来公子起事,则名不正言不顺,名不正言不顺。。。。。“一听宋献策又提起自己将来的事,李鸿基哭笑不得,急忙做了个停的手势。
宋献策瞧着这个手势问:“公子这是何意?”
“停啊!停止的意思,宋先生,你不要再说这我起事如何好不好!我既不想造反,又不想当皇上。我只想救出袁崇焕,自己能舒服地过几天日子就行了。”李鸿基咧着苦瓜脸说道。
宋献策忽一拍巴掌,指着李鸿基的的势说道:“你们大家看,公子这手势象征什么?“
刘宗敏和白柔水,何寻踪等看了半天,谁也没看出什么来。
李鸿基也瞧着自己的手势,他搞不明白,除了“停“还能代表什么。”
宋献策手拈胡须,得意洋洋说道:“公子,你左手如泰山压顶,右手却如一只独木,这正代表着公子将来必将以摧枯拉朽之势,君临天下,而明朝必将独木难支。哈哈哈!”李鸿基心想,这也太扯了吧,一个停的手势就能让宋献策又联想到造反了。
李鸿基瞧了瞧自己的手,他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怎么不说明朝的势力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这根独木才难支呢。“
宋献策微笑道:“不然,不然,公子刚才做这个手势时,左手从胸前举起,强劲有力,代表自身的力量,而右手却是从外面划个圈子才放在左手之下,这右手代表外来的力量。所以,公子只随便一个动作,就已经决定了以后天下的大势。公子岂可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
宋献策刚发表完这番满鸿论,忽听哗啦啦一声巨响,就见桌子翻了,椅子倒子,杯子砸子。李鸿基仰面摔倒。
大家忙去扶李鸿基。宋献策忙问:“公子没事吧?“
“我晕!“李鸿基有气无力的说道。
宋献策见李鸿基垂头丧气状,他暗暗想道,别看公子现在没造反的打算,嘿嘿,一旦他将来遇到极不如意的事,我这时时刻刻的提醒就会发挥作用喽!
我必得让公子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才能逼公子造反,要不然,单杀一个温体仁,公子只怕只能躲起来当山大王。
宋献策看李鸿基被大家扶起,他仔细一想,李鸿基眼下既然没有争天下的打算,那么他就不会考虑什么名声,什么民心之类的事,以他的个性,极可能带人杀了温体仁然后一走了之。他笑道:“公子,你以为杀了温体仁就没事了,朝中官员我们又了解多少,万一温体仁死了,又冒出个张体仁,李体仁又怎么办?皇上只听关于袁崇焕的坏话,我们又岂能杀尽满朝奸臣。最起参码对温体仁我们还有一定了解,要是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还真不好把握。”
宋献策这番话还真把李鸿基给打动了,不错,若自己杀了温体仁跑掉,别人就会以此事兴风作浪,到那时如果又有奸臣在崇祯面前污陷袁崇焕,自己可就再也使不上力气了。
既然杀温体仁不行,他马上想到,当务之急,去拜防钱龙锡和曹化淳,在朝中造势。还有祖大寿也是自己这一伙的。另外,他让刘宗敏把火器营的事准备好,以备后用。
吃过饭,李鸿基马上拜防钱龙锡去。
等到晚饭时,李鸿基回来了。刑贞儿见李鸿基一付不高兴的样子。她捧着一杯热茶过来。悄悄问道:“怎么,吃闭门羹了?“
李鸿基正在喝热茶取暖,忽放下茶把刑贞儿抱到自己的膝盖上笑说道:“你耳报神怎么这么灵,“
刑贞儿刮了李鸿基一下鼻子笑道:“公子,你太小瞧人了,我根本没有耳报神在公子身边,这种小事,我一猜就猜出来了。“
“噢!我听听你怎么猜出来的?“李鸿基笑问。
刑贞儿笑道:“上午在朝堂上,钱大人刚帮了公子不少忙,下午公子就去钱府了,回来时公子一付不高兴的样子,还不是吃了闭门羹。“
李鸿基抚着刑贞儿的脸问:“这和他帮我忙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不见我。“
刑贞儿笑道:“公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皇上如今最恨臣工结党,钱龙锡以清臣自居,上午又帮了李大人不少忙,下午公子就去找他了,钱龙锡一定以为公子想谢恩于私门了,所以钱龙锡为示清高,根本不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