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首尾交替的阵型围成了一个方形。拓荒都是开发新路,不怕后续来车,停在路中间更方便机动。
驾驶员组成车阵后,一齐按下了一个藏在盖子下的按钮,四辆车身都随之抖动了起来,轮胎被缓缓吸入,底盘落到了地上,两相接触严严实实,四辆的车顶则分别伸出了一块金属板,四块相互契合地慢慢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天花板。
老刀从副驾的车窗往车阵内的地上扔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落地应声而裂,肉块一样的组织像喷泉一样涌出,迅速铺满了整个地面然后定型,像床垫一样十分平整,打开车门就能直接踏上去,一个临时营地就这么完成了。
“记得脱鞋。”小鹿回头队陈一贯说,这时所有的车前后和侧面都亮起了灯光,把四周照亮,然后黑鸟垂头丧气地下了车,在营地一侧架起了一个小行军锅烧起了热水。
其他人也彻底放松下来,各自舒展身体,只有小鹿拿了一大一小两套枕头被子在营地内的角落里铺床。
“晚上吃啥?”陈一贯问正在抽烟的老刀,老刀递过去一根烟,被他摇头拒绝,只好重新塞回烟盒,才开口说:“晚上做用压缩饼干煮的粥,味道不错的,你尝尝,还会放午餐肉碎。”
顿了顿,老刀把整个烟盒塞进胸前的口袋,又说:“陈一贯啊,外面出来拓荒,条件跟城里肯定没法比的,后面还不知道要多少天,你还是要克服一下。我保证,平时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吃的东西也都是一样的,还有,黑鸟以前太跳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这不是你们拔出刀枪剑戟的时候了?陈一贯腹诽,黑鸟听到老刀说了自己的代号,肩膀抖了一下,没敢抬头。陈一贯看了眼他的怂样,对老刀说:“知道了,我去拉个屎。”
“可以,但是要两个人去,我让暗灭陪你。”
“不用,胖子就行,井水不犯河水。”
老刀闻言也没再坚持,只是提醒他别走远,五六米就行了,有事儿马上喊。陈一贯点头答应,拉着刚拿出自己毛绒兔的胖子就往三四米高的草丛里钻。
“大、大哥,你要干啥?”胖子赶紧把兔子扔到车上,结结巴巴地问陈一贯。
“打猎去。”陈一贯头也不回。
“打猎?”胖子闻言瞬间僵直,“大哥,我得了打猎就会晕倒的病,刚得的。”
“少废话,你不去我就让你以后尿尿分四岔!”
“果然是你!”胖子悲愤地看着他,他就觉得奇怪,上火不是应该变黄,怎么会变细长?迫于陈一贯的诡异手段,胖子只能跟上。
过了十几分钟,老刀察觉出不对了,“陈一贯?”“陆洋?”大声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其他队员也站了起来。
“在荒原不听招呼,找死啊。”散华抱怨道。
踩灭了烟头,老刀招呼暗灭散华二人拿着武器跟上,准备进去找人。免疫体是这次行动的关键,没有他们两个,自己的小队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这次任务也直接宣告失败!
三人正要进入,忽然发现面前的草丛晃动了起来,老刀举拳示意散华和暗灭两人停止行进。
暗灭双手微微向后,小臂和手掌逐渐散发出红光;散华走到老刀前面,双臂交叉在身前,一面淡紫色的盾渐渐凝聚,挡在前方;老刀则在后面端枪观察,随时准备射击。见他们进入备战状态,身后的其他队员也招呼着纷纷拿起装备靠了过来。
草丛终于被拨开,胖子那灰头土脸的脑袋露了出来,看到如临大敌的老刀他们愣了一下,但还是回过身吭哧吭哧抬出了什么东西。
老刀几人收起大招,目瞪口呆地看着陈一贯和胖子二人,抬着一头野猪出来了,那野猪看起来至少三四百斤,胖子双手各抓一条后腿,累得直翻白眼,陈一贯则单手抓着猪鼻子,气定神闲。
陈一贯这时也看到了老刀,愣了一下,笑着说:“蹲坑的时候,它忽然冲出来撞树上了。”说完停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大计划,又补充道:“然后没死透,胖子冲上去就是一拳,打得它口鼻流血,当场饮恨西北。”
老刀无语地收起枪,对陈一贯说:“荒原里面非常危险,为了口吃的搭上性命,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都说了是猪撞树上,胖子打死的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陈一贯不乐意了,老刀不再多说,这么大的野猪,也够路上吃了,以后应该也不折腾了。
两人把野猪抬到车边,陈一贯高喊:“喂,我尼玛。”
“诶,哥。”黑鸟立马点头哈腰地跑过来。
“你放血处理一下,晚上做个骨头汤,再烤点肋排。”
“好嘞,您就瞧好吧。”
坐在地上累成狗的胖子看着远去的黑鸟,忽然抬头诚恳地对陈一贯说:“我还是喜欢他桀骜不驯的样子。”陈一贯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