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声长嘶,又一声长嘶,马市的中央区域,接连传来震耳欲聩的烈马长啸,抒发着这些非人小生灵的不甘、恼怒、怨愤和咆哮……
接着整个被封锁的马市从内到外都喧嚣起来,人声马声交汇到一起,郑三带着众人纷纷站起来,做好了准备。“小六,一会你守在外面负责接应。”接应的任务还安全些,小六毕竟是个女孩子,当哥哥的总得照顾着。
郑六却意外地一把拉住了三哥“哥哥,先不要去,情况不对头。”郑三一愕“怎么回事?”
郑六正色道“哥哥,蓁儿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骗过咱!”郑六一顿,接着道“她虽然仅仅只有八岁,却是自幼早慧,做事稳妥,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她说这件事有五成成功的把握,实际上的成功几率一定会高达七八成!故作谦虚一样是她爱玩的小把戏!所以……”郑六脸上的神情一变,肃穆地道“那匹小公马一定是真正的胭脂骕骦!”
郑三听后神色一凛,眼中神光更家幽深,他身旁早已改成黑衣打扮的南扬子也是竖耳倾听“胭脂骕骦并没有动呢!”郑六把眼睛转向那匹正因为人都离开而独自在林中溜达的小公马身上……
叫吧,叫吧,乃们都叫吧,宝马酥酥无忧无虑地动动小马耳朵,就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一般。该瞅人还是瞅人,还捡几棵瞅得上眼的青草啃啃,还优哉游哉地啃啃。它小人家身上除了马辔头,其它嘛都没有,对于那些越来越粗暴的烈马长嘶全漠视!~尤其那小鬼马的马眼里居然闪烁出异常人性的半睁半闭的无聊状。 郑三终于了悟,一拍宝剑的剑鞘感慨道“骕骦天下,唯我独尊,云骢不出,谁与争锋!”
呕吐!狂吐~!郑少冉带着一群黑衣暗卫一阵狂吐!各自找坑,要不就找树后!大叔,乃真有才!就是,咱下次说话能不这么折磨人不?
郑三尤自兴奋,根本没有理会其它小辈的行动,人到中年终于让他见识了一把传说中的马中之王的做派,他那根源于血脉中的野性和年少时期的轻狂心绪又再一次重回心胸!
好马!
长嘶,长嘶,忽然乱了,喧哗声声中,忽然裹夹着刀兵交接的声音。更有杂乱的众马踏地之声,一阵接这一阵不停地传说来!就在这时大家都发现了胭脂骕骦的小脸变了,它好像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状况,小马脖子也伸长了,耳朵也向雷达一样竖着不住地动动,再转个方向,再动动,再次转个方向,又动动。接着,忽然张大嘴巴,一声长嘶,声音不尖锐,也不凄厉,更不低迷,就好似故意打了个招呼,悠长不断!只是,那声音的就好似一把利剑,穿入云霄,不绝不息!扶摇直上,一冲到底~!三息过后,郑三才悚然反应过来,与鬼面和南扬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要坏!”就在他们还不及行动的时刻,马市内和马市外围的某处,同时响起了嘹亮的长嘶,这次的长嘶明显跟胭脂骕骦的长嘶不同,就像似一生醉心于武道的某只武痴忽然发现了近在咫尺的平生对手!长嘶就是对决的号角!绽放着强烈的战意!~
黑斑云骢就是黑斑云骢!
三声马嘶,三个地方。佘采臣搞不清为何宝马二变三,增加了一只。但是,这三声马嘶一出,马市范围内众马无不敛声静气,就连自己跨下这匹自小培育的优良军马都收蹄敛气,以示敬意~!这才是万马之王的神采呀!佘采臣了了。
“吩咐下去,一分为三,三匹都要,给咱追!”
京畿戍卫军、姬氏暗卫一分为三,迅速地向着三个方向追去。郑三眼瞄着马市内外无数人影丛丛,好嘛,一大堆人冲着自己这方向就来了。瞅你个小胭脂,你个小白痴!打招呼之前,不会给大叔说一咩?咱想个别的打招呼的办法不好咩?偏偏用这还得暴露自己的笨办法?“牵上马,顺着山林子转圈子!”笑话,黑斑云骢毛都还没捞到一根,就此撤退怎甘心?
郑氏的暗卫都是一伙子匪性十足的家伙,个个心领神会,不就是搞那套运动战咩,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让敌人紧抓住咱的马影子走!带着你走山,走坡,走谷,走沟,就练这个腿,PK的就是个速度和耐力咩!有本事你就追上来咩!没本事的话, 你就得瞅着老子的蹄子的跑!咳咳,是老子的马蹄子跑!
郑家捞着小胭脂一跑,追击得各方就想汹涌的洪水一般打着翻卷急撵而来!紧撵在尾巴后面,就听那滚传来的地动之声,也之后身后追着的人员不少!
郑三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是小胭脂这抽冷子一嗓子,叫露了马市里暗藏了另外两只小斗马。结果惊得藏马人搓手不及,只能采用预备方案分头逃窜!
马市中的那位跨马扬鞭骑着其中一匹小云骢就朝着东方逃,马市外的某人也牵着另外一只小云骢从马市外围奔出飞驰向西。而郑三领着小胭脂的路线则是以马市为中心向南鼠飞。
追,追,追,各大世家几乎都是一分为三,各自追着一匹目标宝马死命地放蹄子,咳咳,是放胯下的马蹄子!
乱呀,乱呀,整个马市都乱了大套了,许多自持有本事,或是军户出身,或是相马的都似懂非懂或是深深察觉刚刚惊现的那绝对是传说级的万马之王,人头涌涌,大家就像打了鸡血,吃了兴奋剂一般,跨上马,扬起鞭子,冲,冲,一起冲!全都一分三股,各追着一股看热闹去了。
啊呀呀,这大魏的民风呀!
……郑三一边拍马扬鞭,一边好不郁闷,尤其是眼瞅着那一瘸一拐居然比自己座下名驹跑得还快的小胭脂骕骦!!!你说你个残疾马为毛跑得比咱训练有素的一群名驹都快?为毛?为毛?“郑六,这是咋回事?”郑三一边跑一边眼神凉嗖嗖地冷声问着小妹。“咋了?”郑小幺不明所以。“你说你养的啥马?明明是一匹残疾马,为毛总跑头里去?”这不是专门招人嫉恨咩?
郑六的马虽然也是好马,但是比郑三的军马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就是人家跑一腿,它得跑一腿半,总是跟人家头马屁股后面一喘一喘满头冒汗那种。郑六恶心了一把,你说你的马跑得那么快,你还总让咱死跟在你马屁股后面追呀追着说话!?
“三哥,你家马也真差劲,还名驹呢!~居然跑不过一个瘸子!胭脂,冲,冲,冲!”心头火起的郑六就差没扯着脖子大喊,GO! GO! 一GO!
郑六你个专门会扯跑题的,郑三一边加紧死命地拍鞭子,一边用力地剜着自家小妹子的臭脸!“咱是想说,前面那撂蹶子跑得乐颠乐颠的,是不是不是真瘸呀?”这小胭脂骕骦咋瞅着都怪异?
郑六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领会错了意思,赶紧把脸谱摆回诚恳认错状,郑六一边吃了一口粉尘,一边道“是真瘸吧,马哪里懂得作假?骗人,骗人,这种事除了人,是动物都不做!”郑六一口气笃定地道,她一侧跑着的南扬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郑六你个阿娘教育出来的残次品,郑三气得胡子都抖了“郑小幺。”
郑六有听到就当成没听到,咆哮啥地,在家的时候老娘经常干,也不见得能拿她咋样?郑三算啥?!“三哥,快追,小胭脂要跑远喽!好差劲哦,四条腿健全的,跑不过四条腿不健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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