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二姐低头不语,过了小会,才细声道:“妈妈说的是。”
绢儿很庆幸,挨下五板子后,一时痛彻心屝,眼一黑,便晕了过去。倒是旁边看着绢儿受罚的人,很是冷汗直冒,如此娇滴滴的小丫头,被打得鲜血淋淋,却是狠心地一口求饶声也未发出,到会让人感觉不是打在她的身上,而打在一根木头之上。
看来这位不足十岁的小娘子也是位倔强的人。只是她的二姐太为绝情寡言,也不帮着说些好话,救出她来。
再一细,这二姐和绢儿也都是狠心人,一个对别人狠心,一个对自己狠心。
绢儿是被扔到女使的屋里,虽是丁妈妈罚了她,却并不是想要她的命,当天便派了位大夫看伤,大夫诊断后,说只皮外伤重些,体内有些淤血,但未伤及筋骨,不存在性命之忧。
因天气转暧,屋里倒没多少寒气,绢儿住下当天,柔儿就给绢儿换上干净衣物,银珠也端来药水。她们虽也是挨了板子伤了身,但毕竟比上绢儿好得多,敷了些治伤的病,也只能强撑着走动作事。
绢儿趴在床上,银珠喂着药,眼中含泪心痛道:“妈妈这次也罚得太重了。”
柔儿细细在绢儿伤口敷外伤药,看着绢儿皮开肉裂,道:“可怜你小小年龄却遭受这般重伤。”
绢儿也顾不得伤口敷药刺痛得行,咬紧了牙齿,吐词不清道:“我会不会被卖掉?”
银珠与柔儿面面相觑,很是心虚地安慰绢儿:“妈妈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转卖了你,若要卖,就会不请大夫,直接叫来牙子就行了。”
见绢儿多有不信,柔儿叹了一口气道:“妈妈的心思,我们这些为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你且要放宽心养好伤再说。这次起火,说是幸运也可,毕竟无人受伤。说不幸也可,那件宫中委制的礼服非同小可,却是给丁妈妈留了件大麻烦解决。”
“二姐...会帮你求情的。”银珠说得极没有信心。
倒是绢儿放开了,笑道:“管他明朝如何,我且过好今日再说。”患难见真情,如今她对于二姐是否会帮她已经不是那么有自信了。
就这般绢儿住在杂房里,一住便是七八日,平日自有柔儿与银珠好心送来药。同屋还住着另外三位不过十七八岁的女使,名叫迎儿、春儿、秋儿,对于绢儿住在她们屋里虽表现得无太大排斥,却极少与绢儿多说话,倒是柔儿央得迎儿多加照顾绢儿,这才让迎儿偶尔与绢儿说道几句,端水送茶了几次。
至于那件宫中委制的礼服,倒也亏得丁家与少府监所的少监微有私交,才从绫锦院里又取了件青锦,这才了去一件大事。而其间多有大姐、月娘帮助,才将被毁的其他绣品,赶制出来。
绢儿的心情也由最初的惶恐不安转为麻木,倒有股随波逐流,无欲无求之味。反正到这个世界已是最坏的结局,再坏点又何尝不行,只要活下去,终有一天,会摆脱这般受人摆布的命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