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十分精彩,却也不缺乏忙碌。
待到九月底,天气日渐寒冷,街上更是车载马驮,充塞道路,无论民间或宫廷皆要赶在立冬之前将冬季所需蔬菜储备齐,骆家自也不除外。
骆二娘早已定下芥菜以及其他蔬菜,这会菜贩是齐装了二车足四五百斤重量的冬季蔬菜送了来,其中自有姜、豆豉、冬菜、苋菜、芥菜等易保存的菜,还有二十斤冬桔。这些冬桔吃完桔肉之后,桔皮都晒制成干,或做汤中调味之用,或做菜中加料之用,皆可。
见着蔬菜运来,全家齐动手,大部分菜照着往年或在地窖储备冬菜,或是用坛子腌泡冬菜,只芥菜照着子菱做芽菜的方式细打理了一番,等全部蔬菜都储入地窖中时,已到了立冬之日。
因十月一为开炉日,各家将冬日烤火用的小铜盆取了出来,取炭烧炉。子菱屋里也点上了小炉火,暧了许多,子菱还让春香买回难得一见的南方薯蓣(红薯)烤着吃,极饱了口福。
立冬之日,需以各色香草及菊花、金银花煎汤沐浴,谓之扫芥,子菱在家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泡浴,而子竹自是在同窗邀请之下到茶肆,观好友挂牌儿炫耀琴艺之后,便直接在这茶肆里建的浴汤中边浴身边闲聊。
而与子菱玩耍极好的赵金珍自也传来了喜讯,他家与某外官之家定了亲,欲将金珍嫁对方家的嫡子,只得明年开春之后,便正式迎娶进门,如今金珍自是守在家中,接受娘亲关于为妻为媳的教诲与教育。
当时子菱自是一愣,听着方仙妹与陈芝芝的祝贺声,看着赵金珍一脸的羞色,且一时半会有些难以适合,毕竟金珍平日再如何稳重,却依然是位稚气未脱的女孩。
虽心中暂时无法接受,但理智却告诉子菱,赵家大姐如今也是十四岁的小娘子,若说虚岁出足十五岁,到是婚配正好时。也许再过个一年半载,如今一同玩耍的姐妹们且都要换上新的身份,到时再如现在这般悠闲快乐,却是很难的事了。
看来姐姐的婚事,让赵玉婉也深有触动,如今且也收敛了性子,“规矩”了许多,前些日子几位好友相聚,她难得拿出针线学着方仙妹绣香荷,虽最初显得有些笨拙,却极快上手,也是位灵巧之人。
等到了某日一早秋香端来隔夜糯米团子,子菱才惊讶地发现今日已是冬至之日,又是一年快要过去了。
见冬至来到,子菱也停下手中研究双面绣的尝试,叫秋香取出绣床,绷上绫布,与秋香一同依着早些日子让子竹画的红梅傲雪图,用笔细勾出八十一朵梅花,以及枝干。只待以后每过一天,便将绫布上绣好一朵梅花。等到八十一朵梅花皆有了颜色之时,绫布上自是红梅花全绽开,春天也就到来了。
见秋香安静地在绫布上勾梅花,子菱不觉停下了手中的笔,眼前的景让她回忆起自家八岁的那个冬日。那一天,也是与现在一般穿了件银红色厚袄,里边是一件素色衫子,只是那件素色绣红梅的六幅布裙,已换上暗梅花印锦缎八幅裙。而那时张家二姐优雅娴静地坐在床塌前绣花,桌上香气缭绕,绣床前柔儿静坐在绣床旁细绣冬至梅图,一派闺中针绣之乐的情景,只是不想短短的几年沧海桑田,人事已非 。
如今她们已是如何的模样?子菱有些神色恍惚,不觉间由二姐想到柔儿,想到银珠,又想到了那位坦荡地望着自家,说着跟他一起走的少年。至端午之后,子菱便再未听说过丁武的任何消息,偶尔间回想起那日的事都有种也许这一切不过是自家幻想或错觉,并未真实发生过的感觉。
“大姐,你怎了?”秋香见叫了几声大姐,对方也没甚反应,不免有些担心。
子菱终回过神,见秋香疑惑地望着自家,淡笑道:“我这也是想起一些旧事。”说罢便将这些事抛在脑后,只专心勾梅形,绣梅边。
用了大半天时间,夏香将大半的梅花已勾出了大概图形,子菱也将今日这朵半绽的红梅用着大红、粉红二色丝线绣好,再细心用嫩黄丝线做花蕊,一朵娇艳傲雪的半开梅花便绣成了,而这会时候却是酉初之时(下午五点),见着外边下起了大雨,屋里光线也是有些灰暗,子菱便吩咐着秋香将绣床收拾了起来,待明日再继续。
小炉盆里的火已有些微弱,子菱忙夹了几块炭放了进去,慢用铲子调着火苗,一会功夫火大了些,感觉热气扑面而来。
其实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也是很幸福的,子菱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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