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菱吐出一词。
“咦?”
子菱苦笑道:“我家这个店如今对于刘贵妃来说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骆二娘点头道:“说得倒是恰到好处。如今我打算将店里几个善绣的小娘子送给刘家,也算还了当初刘贵妃扶持之恩。”
子菱却是心中郁闷,没想到刘绮露在宫中勾心斗角习惯了,对于自家这位昔日的朋友自也打上可用或无用的标签,这般想着,她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不得舒心。
见女儿郁郁寡欢,骆二娘也能体会她的心情,低声安慰道:“如今你的义姐与宫中另一位明达刘贵妃两人因同受官家宠家,水火不相溶,却恰好前皇的昭怀刘皇后欲要几位善绣会制衣的宫女,你义姐正好随水推舟搭上这层关系。”
“所以就想用我店里的人做人情。”子菱愤愤不平道。
骆二娘却反笑道:“这样倒也好了,原来是我们欠她一个人情,如今却是她欠我们一个人情,能让宫中的贵妃欠下人情,也是难得。再说以后你出嫁之后,无论是净云想衣店作为你的陪嫁,还是留在骆家,却因牵连到刘贵妃,都是一件麻烦之事,如今将店都卖了出去,一了百了也算了了心事。”
骆二娘其实在打算为子菱选亲之时,就在考虑将制衣店转手给他人,毕竟制衣店生意越火红,眼红之人处是越多了起来,只是原来背后有刘家作靠山,这才免了一些麻烦,却还是有富家追逼着想买下云想衣店,开出的价钱自是让骆二娘有些心动。再说骆二娘一直担心骆家以开店做生意为生会对子竹仕途不利。
而上次从子菱口中建绣院之事中听出刘家弦外之音后,骆二娘后来亲自去见了刘家大娘一面,当面坦诚一谈,才知刘家因宫中派系之争的原故,闲散富人也是当不了的,还被推到风头浪尖之上,骆二娘这才更加坚定了退意,说甚也不能让骆家无辜趟进这种浊水中。
“如今真卖了店,以后我家以甚为生?”子菱见娘主意已决自是不再多说。
骆二娘抿嘴,“我且不想再做甚生意,毕竟若被看成商户,是对你家哥哥的仕途不太有利,我想用卖店的钱在邻郊再买些田,家里只务农就可,也免得我再抛头露面,连带让别人小看了你。而且就算要再开店,我却也不再管这店中之事,一并交给他人掌管,我家只分利就是了。”
子菱撇嘴,“娘亲也太谨小慎微了,那些官僚贵族家的娘子媳妇也开店挣钱,怎么不见她们担心。”
骆二娘嗔道:“我家情况怎与她们相同,只我一个寡妇带着你们,比不起她们家大业大,有众多的下人管家使唤,不用抛头露面,惹人非议。”
子菱这会却有些头疼,见着母亲执意又要买地,越发害怕母亲在这里置下田产,不再有离开京城的考虑。
见着子菱脸色瞬间苍白,骆二娘有些担心,急道:“你怎脸色这般不好,是否是身子不舒服?”
子菱欲言又止半会,见着骆二娘因家事操劳不到四十岁,鬓上已长出白发,终下了决心,颤声道:“娘,如今既然将店卖了,以后我们不住在京城好吗?”
“不住京里,住甚地方。你怎突然说出这般话来。”骆二娘不解道。
子菱一把抓住骆二娘的手,一脸痛苦之色,“这二年来我时常会做同样的噩梦。”
“噩梦?”骆二娘反手握住女儿冷冰的双手,态度警觉起来,宋人极相信相术、轨革、梦兆之类的预言,听到女儿说都在做同一个噩梦,自是让骆二娘还未听到梦的内容,就有些心惊胆战。
子菱咽了一口口水,目光朦胧望着远方,嘟喃道:“我梦见整个京城一片火海,许多的胡人在京里烧杀抢掠...。”
这时骆二娘一把捂住子菱的嘴,然后一脸紧张地跑出屋,见四周无人,这才进屋关上了门,“女儿,这话可不能瞎说。”
子菱忙摇头,道:“我没瞎说,娘我说的一句一字都是真的。很长时间我都做梦见京城血雨腥风,许多人都被这些胡人俘虏。”子菱低下头,一脸神秘惊骇之色,“连当今官家也被捉...。”
“哐。”骆二娘被吓得脸色发青,一肘将桌上的杯子撞在地上,摔得粉碎,“女儿,你真是做了这样要命的梦。”
要知未来那件已欲知的事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子菱的心口,也如一把钢刀悬在头顶上,让她一想起此事就惶恐不安,难以入睡。如今下了决心以噩梦的方式说了出来,子菱顿时感觉身心轻松了许多,仿佛将所有的烦恼与痛苦都解放了出来。
“我若瞎说,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子菱赌咒发誓道。
-------
子菱同学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