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制秤杆挑开子菱头上的盖头。
一瞬间视线变得明亮起来,子菱望着眼前这位穿绿袍,带花幞头,笑得有些傻气的男子,仿佛那一刻嘈杂地喜闹声被她剧烈的心跳声所掩盖。
四目相对,子菱惶恐的心突然间平静了许多,只将手指间那根连着她与新郞的红绿同心牵巾握得死死,周围那些喧嚣与热闹被她下意识地屏蔽掉了。
“以后我将与他一生一世一对人。”子菱深深地望着眼前三尺牵巾距离的他,大红的喜字映在他的脸上表情越发春风满面,望着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子菱神色恍惚地慢慢后退,牵带着同心牵巾另一头的他面对面,倒行着出堂进入洞房。
看着被自己牵着进入洞房的他,笑容可掬,目光痴迷,让子菱免不得想起许多年前曾见过的西游记中,戏中仿佛依稀就有处观音逗猪八戒的戏,戏中的观音手牵着红绿牵巾四目相对欲拒还羞,勾着猪八戒随她踏进了洞房陷阱。
想到这里子菱不免心中一笑,也不知在现实这处戏中,谁是观音,谁是猪八戒。
这般胡思乱想着,子菱不知不觉已走进洞房,等她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完交拜礼,此时正经坐在了喜床上,大红色的帐幔上金边的喜字灼灼耀眼,周围是珠围翠绕,莺语燕声。
子菱望着手中捧着的雕花吉祥金酒杯,杯中水波盈盈,而被红绿彩结相联的另一只酒杯被握在另一个人的手里,视线随着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而上,子菱看见咫尺距离的他那双含笑的双眸。
旁边有人高声吟唱:“共饮交杯酒。”吟声婉转而悠扬。
子菱轻轻抬起了酒杯,早已有些干涸的唇微微碰触着冷冰的金属以及被装在金杯中冰冷的酒。眼睛望着的却是对方那双被烛光照亮的眼瞳,依然能看见眼瞳中自己的影子。心中有些模糊地担心,脸上的妆是否花了,头戴的冠花是否零乱了。
交杯酒一饮而尽,酒顺着喉咙而下,然后子菱有些熏然微醉,不知是为这甜甜的米酒,还是为眼前带着一丝羞意温柔微笑的郞君。
饮完的酒杯被子菱小心地仰放在二人之间的床上,床单上散着米、钱、水果,这些都是祝福的化身。
子菱心中轻轻响着娘的教导:酒杯仰放为阴,酒杯覆放为阳,阴阳同床,大吉大利。
男子长而有力的手指同时将缠着红绿巾的另一只酒杯覆放在仰杯旁这。
“阴阳同床,大吉大利。”又有人唱吟。
子菱的脸红了,眼中已是水汪汪。
拿起被托在喜盘中的喜剪,子菱剪下自己与王青云的发。
看着手里被亲手剪下的青丝,子菱感觉心中有些酸楚,不免想起不知甚时听过的一首山歌。
我们坐在喜床上。
他在右,我在左。
取一束他左边的发丝。
再剪一束我右边的发丝。
发丝与发丝缠绕在一起。
从此我们结发相伴不离不弃。
“结发相伴一生一世。”
子菱感觉泪水要从眼角流了出来,便微抬起头,却正看见王青云温柔的眼神,然后看着他轻轻靠近,慢慢地低下头,小心地取下自己鬓上插的喜花。
那一刻大红的喜服与绿色的喜袍紧贴在一起,子菱能感觉到对方贴紧进突然急促地呼吸声,还有呼出的炽热气息。
子菱第一次如今靠近对方,发现原来自己的郞君皮肤很光滑,五官很分明,还有发现眉目间藏也藏不了的得意洋洋和雀跃。
他的确为娶我而喜。子菱为着这个发现也喜悦着。
照着母亲对婚俗步骤的吩咐,子菱面红耳赤、笨手笨脚地解开王青云绿袍上的一颗扣子,仿佛同时发丝感觉到对方温柔地抚摸。
你为我取鬓上的钗,我为你解袍上的扣,从此以后我们相濡以沫、同心同力。
王青云的一只手轻握一下子菱的手,然后又悄悄放开了。
旁边嬉笑的家人越发吵闹,终在新人将喜花与剪下的发丝同掷于床下时,气氛达到了高潮,女使们纷纷上前恭贺新人喜结良缘,簇拥着这对新人又回到中堂向亲朋行参谢之礼,及参谒各家的外舅姑,之后入礼筵,再入新房。
子菱身体的疲惫却无法掩饰精神上的亢奋,待见着贺喜的人群渐离开新房时,她坐在喜床上心中忐忑不安却又有些期待。
王青云微醉地进了洞房,女使使婆子们又说了几句贺喜之话,便纷纷离开新房,并关上房门时。
听到门被关上时的声音,子菱顿时紧张了起来,感觉身体僵硬,四肢发麻。
王青云的手轻轻搭在了子菱的肩上,男性低沉却又年轻的声音在子菱的耳边响起:“深已夜,娘子,我们还是早休息吧。”
子菱抬头望着对方有些泛红的脸,不知这沫红色是因酒醉,还是因红烛的光,或者是那说不出口的羞涩。子菱低下了头,轻轻点了点,手却将喜帕抓得更紧。
子菱被轻轻地推倒在床上,半睁半闭的视界中全是火红的光,火红的色,大块的喜字将她与王青云牢牢地包裹其中,她发现在这一片大红的喜色之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感觉一双大手在身上游动着,慢慢地点燃属于自己内心的一把火。
然后衣服被慢慢地解开,露出里边大红色鸳鸯肚兜。
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发丝、大红的肚兜,纯粹而强烈对方的色彩,双瞳剪水,朱唇含香,脸颊飞霞,衬得子菱娇小又柔软,
王青云呆呆望着自己的新娘,有些兴奋更有些燥动。
子菱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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