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如果大爷那位嫡子能活到如今,也有二十四五岁了,可怜早年夭折了,私下大家都在传当年便是大郞的生母妾室孙氏害死嫡子。而大爷后来娶小妻杨氏,听说是大夫人娘家的庶妹。”
“姐妹同嫁一人。”春香微有惊异。
秋香点了点头继续道:“而自从小杨夫人进了门之后与孙氏这几年私下很是争锋相对,一会东风压西风,一会西风压东方,直到小杨夫人生下了儿子,大房院里才终于消停下来。不过就算如此,虽孙氏不再受宠,可是仗着王家只她生的长子有了长孙,私下和小妻也是差点就平起平坐。”
子菱自是大惊,捂嘴道:“大爷怎许妾这般嚣张?”她对于这位王青云的伯父的印象就只是长相斯文,表情严肃认真的长辈。
春香声道:“这些不过就是些外边的流言,当不得真。”
秋香冷笑道:“无风不起浪。”
“成在多情,败在多情。不过就算是这孙氏与小杨夫人再怎闹,如今当家的还是无子的大夫人,可见她才是厉害人。”子菱摇头叹道:“大房的家事,我们且无须多聊...”
秋香来了精神道:“不说大房,说说二房吧。我们这房的二夫人嫁进王家六年都未有出,可也巧她无出也罢了,连着二爷身边的几位妾也是无出。二爷虽多次欲休妻,可因夫人是大家族的女儿,也帮他谋得官职,二爷自是开不了口。还好夫人终在婚后第七年生了长子,之后才有妾陆续生养儿女,只是多数皆夭折了去,只有朝云如夫人的四郞和二姐活了下来,不过四郞幼年时却一直身体不佳,大夫都说他活不长,却不想他长大后,身子才渐好了许多。”
子菱听得背冒冷汗,不敢妄自评论是非。
春香这会帮着子菱换着衣,见她脸色不佳,忙嗔道秋香,“大姐才进了王家门,你不说些高兴的事,尽找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闲聊干甚?”边说边扶着子菱坐在妆镜前,为她梳头挽鬓。
秋香吐了吐舌头,嘟喃道:“不是我想说,只是与她们聊天时说到这里的。要说高兴的事...,嘿嘿,对了,你们可曾见过二尺高白玉雕刻而成的观音像吗?”
夏香这才进了屋,惊道:“二尺高的玉观音怎可能?”
秋香咯咯笑道:“你且少见多怪了吧,听说夫人房里就有一座二尺高、白玉琢成的观音像。”低压了声音道:“而且这座玉观音是当初三郞的娘子带来的嫁妆之一,也不知当初这位三郞娘子带了多少值钱之物。”
“怪不得。”春香有些失神说道。
“怪不得甚?”夏香问道。
春香未回答,只道:“如今大姐已是起身,你还去厨房取食。”
夏香只得怏怏离开。
子菱抹匀唇上的红胭脂,漫不经心道:“怪不得听我将嫁妆都交了公,我那位小娘且是不高兴了。”
春香拿着凤钗对着镜子比一下,嘴里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其实当时大姐将嫁妆尽数交公却是做得急了些。”
子菱叹道:“就算我将嫁妆都交到小娘手中,这些物事的价值可是连一尊玉观音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给与不给小娘差别不大,指不定她还嫌弃一二。还不如大大方方交到府里,还落个好名声。”子菱嘴里说着,心里却念道:王青云的生母瞧不起自己倒也正常,毕竟比上带着玉观音嫁进来的三郞娘子,更显自家没甚优势,自是落了她做娘的面子。
王青云私下偷将攒下的钱两都转到自己名下,自是也考虑到高堂在上,子女不得有私产。这样一来这些物事变成妻财,自可明正言顺地拿了出来,王家的人且也拿不走,同时也让增加一点自家身价,不然骆家准备的嫁妆在王家更是拿不出手。
“罢了,以后最多不过无事关门,守在这小院里自己过自己,还轻松自在。”想到这里子菱忙让春香取来当初青云画的美人背影图以及针线素绫,准备无事就绣花,有事就装傻,最后被遗忘了才是好。
婚后第三天,骆二娘依习俗差人送上三朝,如鹅蛋、油、蜜、茶、面点、鹅、羊肉和水果等物事。
今日是过门第三天,根据礼记今日新妇要行妇馈舅姑之礼,古时称呼夫君的父亲为舅,而母亲是为姑,新妇需大早洗手作羹汤,亲自侍奉公婆进食,待二老食毕,象征性地吃公婆的余食以示恭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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