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菱回了屋,身后一沉默不语的秋香这才喳喳道:“听说这位朝霞十四岁就跟了四爷,没想到如今才怀了身孕。”
“能怀上是不错,但能不能生下来,存活那就是一个问题了。”夏香这会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理智的话,倒让秋香有些刮目相看。
见着秋香显得有些夸张的表情,夏香撅着嘴道:“我知自家笨,但并不代表我蠢。”
子菱这会转身正色道:“你们休说这些不该说的话。”
秋香吐舌道:“娘子放心,我看了周围没人才敢说话。”
“没人,不代表隔墙无耳。”
才二夫人提到中元节,才让子菱意识到中元节不过还有二日便到了,见着手中还未成形的经文绣品,子菱只得将它束之高阁,反正中元节且是完不成,也免得费精神了,倒不如为王青云制一件内衫,想到这里子菱便吩咐春香取些素绢。
子菱是自知做衣服的裁剪功力还不够,只得找来王青云旧衫子,依葫芦画瓢地小心裁剪了一番,想着是穿在里边的衣服,自是无须太多刺绣花纹,也就只有领子和袖口处稍点缀绣上回字纹。
待子菱思量好内衫的细节,这才提针慢绣,边绣着边让秋香和夏香不忙出去做事,先商量一番二人婚配问题。
春香见着因子菱突如而来的问题臊得秋香和夏香二张小脸红成一团,捂嘴偷笑了俩人,“原见着你们且是大胆爽利的妹妹,怎今天这般碍口识羞。”
子菱倒是正色道:“姐姐们不要当我在说笑,你们跟了我也是有二三年的,我自是希望你们都有好归宿才是。如是已有人选便直说,我且将你们风风光光的嫁了人,也才不妄费我们主仆一场才是。”
秋香低着头细声道:“我且没甚人选,再等几年也行。”
夏香倒是直言道:“俺也没个人选,不如娘子帮俺选个,只要对方是个老实厚道肯做事的便...。”见着润玉进了屋,夏香后边的话自是咽回口中。
润玉这会进屋是向子菱问中元节的置办,子菱因不知王家中元节时需做甚事,自是吩咐就照着以前的置办来做,又让春香取了五百文钱交到润玉手中,让她一手操办。
因银钏玉钏之事,润玉明显感觉自己这几日是被娘子冷落了下来,心中渐变得惶恐不安,担心失云主人信任的自己如何在这院里生活,这会有些后悔当初因私心而为玉钏求请的冒失行为。但如今见子菱重新安排要急之事给她做,这才稍放下心。
这会子菱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润玉:“想着天渐冷,我且想在院里支个炉子,以后烧些热水,或自做些小菜也方便的多。只是不知府里谁管着厨房这些子柴米油盐之类的购买。” 子菱已有些无法忍受没有猪肉,菜品太过清淡的三餐。想除了厨房配给院里的菜饭,私下也能每日添一二样自己喜欢的菜吃。当然之前也曾尝试了几次通过厨房来做,结果不仅味道不满意,而且细一算私下打点厨娘的钱足够同样的菜品吃三四回的,子菱自是有些心痛,这才起了私做小厨房的念头。
润玉笑道:“娘子要在院里支炉子倒也极简单,只需偷偷塞给巡院的婆子些吃酒钱就行了。至于这些厨房里的物事,如果娘子信任我,便交给婢来办就是了,我认识一位专帮王府采办蔬菜的经纪,可私下请他帮带些蔬菜给院子。要知若是通过厨房里这些子管事婆子帮着置办,不仅会被她们私下贪去菜钱,而且但凡那个院里私买了甚物事,花钱多少,都会成为她们口中贫嘴薄舌的话题。”
见着子菱不语,润玉忙道:“娘子放心,婢保证那位经纪绝不会贪墨一分一厘。”
子菱笑道:“我怎会不信任润玉你推荐的人。你一会和春香估算一下每月若是午食添做一二样菜,大约需花费多少钱两。”子菱可是毫不介意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来的“差钱”印象,要知自己家自家那百亩田要想产生效益,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如今院里唯一的进项就只有每月的六贯钱。
润玉和春香得了令,便下去商量起来,这会子菱也专心赶制内衫,不知不觉子菱就熬到夜深人静时,这才停了手上床休息。
第二日子菱继续忙着做内衫。见着子菱晚天熬夜做衫子,今天又是这样。王青云是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亲手为子菱送上一杯清水,他是知子菱不喜欢吃点茶。
“我又非马上就走,你这般绣衣没个休息,且小心坏眼睛。”王青云催着子菱上床休息。
子菱抬眼见窗外漆黑,惊道:“怎不知不觉就这般晚了。”又见着如今自己连衫子的二条袖子还未绣在衫上,便对王青云道:“我做事慢,再绣一会便好,你先睡吧。”推王青云上了床后,子菱便吹了烛灯,拿着线篓出了内屋,外屋春香也还未睡,盘脚坐在床上正做着布鞋。
“这是为你家磨墨做的。”子菱坐上了春香的床,随口一问道。
春香嗯了一声,如今磨墨在庄里忙前忙后,前几日相见时就发现他的鞋早破了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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