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郞的四套新衣,下午是其他院里的女使找她有事。”
子菱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你一会且也让润玉和银姐帮你。”
春香得令便带着夏香,将院里女使都集在一起,道:“娘子的妆盒里少了一件首饰,少不得是院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娘子说了,若偷镯子的人这时还回来,也不重罚,若是知罪不改,哼...”
后边的话春香便不说了,以宋律当时处罚原则是,依附关系越强烈,家庭关系越亲近,则处罚比起常人来,就越轻。一般偷者与盗者没甚关系,偷五贯以下者徒刑,偷五贯以上者死刑,但若是下人偷主,因二者关系更为轻密,所以是偷十贯以下者徒刑,偷十贯以上者死刑,比起普通人自是宽恕了许多,而子菱“被偷”的镯子虽没有十贯,却也足有五贯。
这时有些女使且已睡下,这会被从床上叫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春香扫了众人一眼道:“只给你们四分之一柱香的时候。若没人承认,我只得一个个搜了。”又笑着对银姐和润玉道:“还要劳烦二位妹妹在这段时间帮着盯住院外,不要让外人瞧院里的笑话才是。”
没人出来自首,过了一会春香带着夏香将女使房间一一看过,虽有一位院里的关婆子仗着是王家的老人说话大大咧咧多有埋怨,不搜娘子身边最亲近的女使怎偏搜她这些从未进过娘子房间的人。
春香温柔一笑道:“我和夏香早是当着娘子的面搜了一次,一会还要搜秋香那里,大娘且跟着看仔细才是。“
关婆子自是闭口不再多说,她也不敢得罪了娘子身边的红人春香。
搜查之后的结果,却未找到甚玉镯,只在阿姚在衣服中寻到一包药,见着自己衣服里搜出的物事,阿姚自是吓得脸色发青,却一句话都不说。
子菱一听又搜出药,自是黑了脸,院里有人传话倒也罢了,若有人下药就另当别论。这会子菱且穿上衣服,要亲自出马。
坐在正屋中央,烛光中子菱的脸忽明忽暗,平日动人的双眸如今就如深潭般黑不见底,不带一丝感觉。
“这是甚药?”就在刚才春香已是将今天观察到私下出院的人皆禀明了子菱,其中一位就是阿姚,她且是一早出了一次院,夜里又私出了一次院。
阿姚死咬着唇依然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身子颤抖充分表明她内心的害怕。
子菱忍住了怒,道:“春香将她绑了带下去,一会再细问。”又吩咐春香私下捡半分药送到外边药铺查看是甚药。
见着一屋的女使,子菱吃了一口水润喉,才慢慢道:“既然院里找不到镯子,想来已被人送出了院。既然如此,陈大娘,今日有谁来了我这院子。“
陈大娘是四郞院里另一位管事婆子,且是负责些小娘子不便做的杂事以及守院门,做事素来稳重,这会道:“今天只有位太君身边的雕玉来找过润玉,还有位库房的小娘子帮着送物事进院,但都未进娘子的房间。”
子菱又问道:“站在这里的人今天有哪些人是出了院的?”
银姐、润玉、烟儿、阿奴、阿妘、就连秋香和夏香也站了出来,子菱见着大多数女使虽带着紧张之色却不显慌乱,只阿奴神色却有些慌乱,瞧着子菱盯着她,且是忙低下头,不敢视线对视。
“你们出院是为甚事?见过甚人?”子菱质问道。她也知这样做根本不可能找不出细作,要知传话只需几秒钟可就完成,别人是看不出甚事来的,而子菱这般问也不过是从她们的反应和态度,寻得些线索而已。
先是润玉神态自若道:“娘子,我且是之前与经纪约好今日在后门将拟的菜单交给对方,因之后要将取菜之事交给阿奴,所以当时且是叫了阿奴一起去。”
阿奴在旁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
银姐跟着道:“早上是和烟儿一起去库房取了八套当季新衣还有下月的茶、炭等物事,见我和烟儿拿着不方便,库房里有位姐姐且是与我们一起帮拿了回来,到了下午以前在院里当过职的一位姐姐雕玉来院里央我要些花样。”银姐脸微红,“她们都知娘子的女红了的,所以时常央我帮着照娘子绣的花样勾花底,她们且是照着绣。”
子菱点了点头,目光移向旁边的阿姻,阿烟上前一步,必恭必敬低头道:”婢除了早上和银姐一起取东西,我且在分别在中午晚上,与夏香、秋香姐一起取娘子和姐妹的吃食。“旁边秋香和夏香点了点头。
之后秋香和夏香也对自己今天的动响做了说明,只在取食时出了院,其他时候都在服侍娘子不曾离开。
轮到阿妘,她看来是个老实巴巴的丫头,这会微有不安道:“如今婢是专管院里挑水,每日早晚都会出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