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官七画委屈的都快要哭的时候,从自己身后的大路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如雨点般的马蹄声。
朦胧中,她似乎听到那阵马蹄声就停在自己的身边。
马背上似乎有个人正看向她,那个人大约会觉得很奇怪吧,他一定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如此光明正大地在路上哭。
可是那又如何?难道她连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都要看旁人的脸色吗?
直到那人终于出声,下马来到官七画的身边站定。
“你,怎么了?”
很熟悉的声音,居然还是熟人吗?
官七画抬起已经朦胧的泪眼,终于看清了来者,不正是她疯狂找了一个下午的正主吗?
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具,和面具下那双写满震惊与关怀的双眼,官七画鼻头一酸愣在当场。
“你怎么在这?”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道。
“我去旁边买了匹马,回来之后便一直没有等到你。有商户说看见一个年轻女子骑着马从这条路走了,我便追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哭起来了?”
官七画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已经红成两个圈的眼睛。
“没有,我没哭!”
才刚这般回答完,一颗晶莹的泪珠便应声而落。
这下可好,就像瞬间是开了闸,眼泪便如那断了线的珠子般一连串地落了下来,官七画捂都捂不住。
不等还在下面惊愕的男子做出反应,官七画自己便哽咽着爬下马,然后默默地走到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静静地擦着脸上的泪。
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分明是个误会,原来他不是丢下她独自一人走了,只是她自己找得不够仔细。
但是为什么,还是感觉这么委屈呢?
面具男子见官七画哭的这么伤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将二人的马都从路上牵了下来系在树下。
再次来到官七画的身边,他问。
“为什么要哭?”
官七画已经哭得没有方才那样惨了,抱着自己的膝盖瓮声瓮气地回答。
“我想,想家了!”
听到她这样回答,他又沉默了。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来安慰她的,但也不知是考虑到什么,犹豫之后还是放弃了。
只又问了一句,“既然这么舍不得离家,为什么要出来呢?留在家里不好吗?”
话音方落,只见眼前的女子摇了摇头,声音中满是悲伤。
“最重要的人不在,家就不是家了!”
面具男子闻言,也沉默了。
其实官七画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积累了太多的负面情绪,如今因为一件事而全面爆发了而已。
她总是要哭这么一场的,将心中的不快都发泄出来,只要哭完了自然就好了!
哭完了,路依旧还是要继续走的!
等到她终于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从阴霾从清醒过来,才发现周围的天都快黑了。
从大石头前站起身,她想起方才自己失控的模样,再瞥一眼面具男子的背影,这下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尴尬,没脸见人了。
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脸颊,她走到人家身后,不好意思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