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南风正在桃林中练剑,很是专注。这林中还有一人与她一样专注,那就是秦沐川。清晨的霞光柔和地洒在月南风的身上,如同给她镶上了一层金边,整个人都显得金光熠熠,生气十足。这一刻,秦沐川看得痴了。有时候,你觉得一个人漂亮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一瞬间又往往可以成为永恒,在记忆的深处定格,这是一个奇怪的道理,很多人都遇见过,很多人却都不懂。
月南风的武学根基不错,前面的几招都是一气呵成,可是到了后来,却总是在重复练习其中的一招,调整了好多个动作和姿势,仍是无法冲破阻碍,无法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甚至越练越显无力道。本是灵透异常的剑法,因为不得精髓而显得轻浮无力,再飘逸的动作也成了花架子。练武看似体力运动,却是极需悟性的,努力可以补拙,可以取得一定的成就,但是如果光靠努力,没有悟性,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一种武功发挥到极致,事实上,很多精妙高深的武功对一个人悟性的要求远远高于努力和吃苦。
月南风有些沮丧,甚至烦躁。这是琴公子特意根据她的资质和武功根基创出的一套剑法,取名就叫天外飞仙。她虽不是琴公子最得意的徒弟,功力更是没办法与其他师兄师姐相提并论,但她天资聪颖,博闻强识,却堪不透这一招半式。
可是,她那微蹙的眉头,发红的小脸,额头细密的汗珠,在秦沐川看来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娥眉柳绿俱芳菲,人比花更美。
也许只是累了,更或是内心懊恼,只见她忽的转身,一声娇喝:“何人在树后**?给我出来!”
“是我,风儿。原来你知道我在这里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很适合晨练,呵呵。”秦沐川讪笑着走上前来。
月南风因为方才练剑受了挫折,懊恼尚未隐去,却听见他这般调笑,听他语气应该是来此偷看自己练剑已久,自己到现在才发现,不由得怒道:“第一、请你叫我月姑娘,月小姐我也担得起,风儿不是你可以叫的。第二、秦公子若没事就请离开,不要在这里妨碍我练剑,这里也不欢迎你。”
秦沐川好笑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却仍是站在那里不动。月南风急道:“既然秦公子不走,那我走好了。真是见过脸皮厚的不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月南风从小倍受琴公子和各位师兄师姐的宠爱,虽说乖巧懂事,却也娇蛮任性,这戏谑的话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秦沐川听她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开心。女人偶尔的泼辣娇蛮会是一种可爱,一个可爱的、漂亮的女人显然更容易博得男人的欢心和好感,月南风无疑就是这一种女人。
月南风瞪着他,直到他停止了大笑。秦沐川见她这般瞪着自己,表情古怪,忽然又想笑,只是忍住了。他想把手伸到她面前,想借她的剑一用,月南风不肯,他还是摊着那只手在那里坚持,月南风还是那句:“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这才把剑扔给他。
秦沐川接过剑,对着阳光看了一眼,道:“好剑。就是有点轻了,不过配你这样的姑娘正好。”月南风听他这么说,没有言语,有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他不以为意,这才收起笑容舞起剑来,凭着记忆将月南风刚刚练得几招一一使出来,剑尖灵动,拿捏准确,运劲巧妙,一气呵成,而且一连挽出七个剑花来,朵朵不同,实在是漂亮潇洒,用一个字形容:帅!
看得月南风既赞叹又惊讶,心道:他怎么会这套剑法呢?难道只是方才见我练剑便会了?月南风以前只道他是不学无术的公子,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般身手。
“你以前学过天外飞仙的剑法吗?”月南风虽然想到他不可能学过这套剑法,因为这是琴公子新近才为她创出的一套剑法,但心下又有疑问,这才脱口而出。
“就方才偷看你练剑学到的啊。”秦沐川笑道。
月南风不语,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他是否在撒谎,秦沐川被看得不好意思,干咳一声,低头复又抬起,这才道:
“每一套剑法都有它的精妙之处,练剑若想练到一定境界,一定要人剑合一,练剑之人置身天地之间,化物为己,化己为虚,顺天地之气而为。练剑之道,以气为辅,纯正之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佛语有言:‘一花一木一世界。’你看这桃林,疏疏密密,长长短短,自不相同,也不过是顺应气节而变,式式变化,时时变化,却又不离其身。武学之道,在于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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