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脸上的疤呢?”月南风清楚地记得他脸上的道道疤痕,像是刻在石柱上的华表,狰狞地有些壮观。
“你真是笨得无药可救啊。我不能戴面具啊?再说,有什么疤痕是我家灵儿除不了的?”
又是那种语气,那种口吻,那种言辞!
月南风的脑袋又剧烈痛起来,她恨不得自己又睡过去,她实在不愿意见到这样一个人。
只见那女子走到陆钟其面前,柔声道:“相公,月姑娘她刚刚醒,你就不要故意说话惹她了,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生休养。你也累了许久,是该回去歇息哎。”
“还是灵儿会说话,嘴巴甜人又乖。那我就不和这丑丫头计较了。不过我限制还不累,坐着歇息就行啦。”他索性坐到一边了。
“你你才是丑八怪。”从小到大,从来没人骂过她丑,从来没人骂过她笨,如果她都算丑算笨,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自卑得死掉。
“来,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我喂你喝下这碗参汤,喝下去你就好了哦。”
月南风为难道:“谢谢姐姐了,只是我现在实在没胃口,吃不下。”
“你好意思说吃不下啊?不知是谁这两天整整吃了两只参,那都是我家珍藏数十年的血参。猪女一个。”陆钟其吼道。
“相公!”那美貌女子嗔怪地叫了陆钟其一声。
她转而又柔声对月南风道:“他是逗你玩的,我们不和他计较。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养着身子才好,乖,把这碗参汤喝下去。”
月南风有些不情愿地接过碗,她现在的确没有食欲,而且胃内翻涌得厉害。
她轻轻喝了一口,几乎全了吐出来,弄得衣服被子湿了一片,急道:“姐姐,这是什么参汤,好苦啊,苦死我了还有点辛酸的味道”
陆钟其见月南风小脸皱成一团,表情十分痛苦,不觉开心大笑,乐道:“哈哈,瞧你那样子参汤很苦吧?哈哈。”
月南风见他这般幸灾乐祸,气愤已极,又怀疑他故意在参汤里放了什么东西来捉弄她,一甩手整个碗都向他砸去。
那碗还未及近身,陆钟其不慌不忙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伸手抓住了那只碗,一个转身将飞出来的参汤悉数收回到碗中——一滴都未洒落。
他对月南风怒目而视。
“你这个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死女人!这可是灵儿辛辛苦苦给你熬了两天的药。这里面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冰晶兰花,是千年血参,你居然就那么扔出来了。你真是笨死了,良心也坏透了。”
月南风怔怔地望着陆钟其,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哎呀,哎呀,你不要哭了,你本来就丑了哭起来就更丑了,活像个吱吱叫的猴子。”陆钟其叫道。
“相公,你快出去吧。”那女子将他轻轻推了出去。
“好了好了,乖,不哭啊,他就是这样的人,喜欢逗人玩。”
“他那是逗人玩吗?有这样逗人玩的吗?”
“你是第一个他肯去招惹、肯去在意的姑娘,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个姑娘。”她温柔地看着月南风,意味深长说了这样一句话。
“天仙姐姐,你这么漂亮,人又这么好,为什么要嫁给他这种人哦,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萧灵。你是不了解他才会这么说他,其实嫁给他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也是我最正确的选择。”肖灵满脸憧憬。
月南风见她满脸幸福温情的样子,倒也不忍打断她的思绪,只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参汤快凉了,快些喝下吧。这对你的伤,对你身上的奇寒绝脉都有好处。”
“姐姐也知我身上有奇寒绝脉吗?”
“那是自然啊,我懂医术,替你把过脉嘛。有了这冰晶兰花,你的奇寒绝脉就能治愈了,不怕的。”肖灵浅浅一笑。
“我的奇寒绝脉真的能治愈?我都不报什么奢望的,人活于世,生死由命,只要没有白活就好。”月南风幽幽道。
萧灵郑重点了点头。
月南风见萧灵并非只是安慰她,隧道:“如果师父知道我的奇寒绝脉能治愈不知要多开心。”月南风陷入黯然之中“离开桃花居至今我都有好几个月没见他老人家了,还有师兄、师姐。我好想他们啊。”
“想他们就回去看他们啊。”陆钟其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房间里。
“你为什么总要这样神出鬼没?你不能让我眼前清净一会吗?”
“这是我的家,我的大明府,可不是你撒泼耍赖的地方,还有你一下子吃了我那么多宝贝,我当然要过来监察一下,看你是不是浪费了,顺便向你讨点医药费。”
“你你是我见过最无赖、最没风度、最不像男人的男人。我没钱!”对着一个“无赖”月南风现在倒也理直气壮。
“我无赖?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要给你治病,我还救过你的小命,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你说我是无赖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在这里扮猪吃老虎。”
“你给我出去!“月南风气道。
“是你给我出去才对,这是我的家!”陆钟其叫道。
“好,我走。我现在就走!我多一眼也不想见到你这种人。”月南风挣扎着下床,也不顾及自己没有穿外衣急着向门外走去,却被萧灵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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