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却能知耻而后进,心性之毅,难得可贵。
既然如此,那学士还担心什么赵概笑道:景纯性格沉稳,根本不似少年,思虑缜密,身旁又有学士予以指点,能出什么祸事。
祸事没有,怕为官之后,学问却耽误了。何涉叹息说道。
学无止境,只要学士加以劝导,岂会耽误得了。赵概轻笑说道:景纯已经在那边恭候许久,还是让他过来吧。
两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看就知道是说些私密事情,自然不会有人这么不识趣过来打扰,楚质更是乖乖的站立不远处等候着。
看见赵概挥手意,楚质连忙上前行礼道:老师赵学士。
如果是按照唐朝的规矩,概应该算是楚质的座师,见到赵概时,楚质应该自称为门生的,只不过宋朝时候,担心主持科举的官员以师生之宜结成朋党,严令禁止这样的称呼,待贡士成为进士之后,一律称为天下门生,以示恩宠。
景纯,这几日风光得意赵概笑呵呵道。
未到金榜题名时,不敢有所懈怠。质轻声说道,在得意的同时,也要适当表示下谦虚才行。
正是如此,殿试之前,还加以努力才是。赵概鼓励说道,而何涉在一旁也趁机教育几句,楚质当然只能唯唯诺诺的答应。
请赵学士来当个评判。
这个时候,棚子一侧再次扰起来,只见几个士子匆匆疾步而来,朝着赵概拱手说道:赵学士,可否替我等做个评判。
判何事啊。赵概饶有兴趣问道。
小宋学士自称当世诗才第一,我等心中不服,愿意与之分个高下,请赵学士来当个评判。一个士子说道,语极快,吐字清晰。
当世第一,小宋好大的口气。赵概摇了下头,微笑朝何涉说道:我看小宋不是本性难移,而是死性不改,学士不妨与我去看个究竟。
静坐许久,活动下也好。何涉笑道:老夫倒要看看小宋在外几年,才学到底长进了多少,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也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
只要熟悉宋祁品性的人,当然清楚他是在开玩笑,自然也不会在意宋祁的自称,只不过行径轻浮的评价肯定是避免不了啦。
被百个士子围观,宋祁依然还是那副风度翩翩,俊逸洒脱的模样,丝毫不在意人群中某些或鄙视或敬佩的目光。
子京,当世诗才第一。赵概缓步走去,微笑说道:你什么时候么骄傲自满,居然敢如此狂纵了。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当世诗才第一了。宋祁有些莫明其妙,眨眼说道:我只是放言,若论诗才,在这里我是第一罢了。
还好只是误传,赵概松了口气,还真有些害怕宋祁狂妄无边,把天下的文人都不放在眼里,这就是谣言的威力,一句话经过口耳相传,往往被某些人添油加醋,最后不仅有违本人之意,而且往往极容易得罪人。
这时英才云集,你如此放言,大家怕是心中不服啊。赵概笑道:他们欲与你以诗争个高下,不知你是否愿意。
我就是觉得这聚会太过沉闷了,不够热闹。宋祁笑道:有人陪我解闷,我求之不得,如何不愿意。
来人,笔墨伺候。赵概也不多言,直接扬声叫道,吩咐随从摆好书案笔纸,然后拉着何涉躲在一旁看热闹了。
其实前来参加聚会的士子们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出,这个聚会说白了就是给士子们展示才华而筹办的,消息传开后,在湖泊边游玩的人呼的一下,立即聚集在棚子附近,不少早有准备的士子,已经暗暗摩拳擦掌,准备上场一显才学。
敢问宋学士,所作之诗,欲以何为题。人群中有人叫喊起来。
春日踏青,自然是以此为题。宋祁笑道:触景生情,想必你们应该早有所得,何不吟诵出来,让众人评赏。
所谓木秀于木,风之摧之,这是个古训,不知道流传多久了,在场的士子也清楚这个道理,哪怕心中已经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但表面上却你推我让,不敢第一时间出来。
会元先上。也不知是谁提议的,顿时得到众人的一致赞成,可见在古代的时候,人们已经明白,拔尖的往往就是用来顶缸的,谁让你是会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