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似想起了什么,脸上也露出一丝为难和忧虑之色,说道:“对了,我们这里离大瑶山也有好一点路,到大瑶山去的话,不算上在那里耽搁的时间,来去只怕也要好几天,小觞姑娘在学校那边怎么办,不会耽误了功课吧?要么还是我们自己去找好了,反正既然知道了有那么个地方,要找到那里,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觞却是笑了笑,摇了摇头道:“没事的,老人家,我们大学里可没小学中学管得那么严,只要等下我给同学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而且大瑶山很大的,地势又复杂,像你们这样第一次进去,真要找那么个村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我给你们做向导,肯定要方便一些。”
烟老头噢了一声,面露感激之色,也不再多说什么。
小觞却又兴致勃勃地问起叶夏和烟老头或者说叶夏他们‘家’的具体情况来,问叶夏老家是在哪里,叶夏现在是做什么的,又感叹烟老头年纪这么大了还得陪着‘孙子’到这么远的地方,问为什么不让叶夏的父亲陪着来。
小觞问的这些问题也都由烟老头回答了,烟老头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说他们老家是在浙江一个偏僻落后的小渔村,而他们一家祖辈都是当地的赤脚医生,靠着一点祖传的医术糊口过日子,而烟老头又说叶夏的母亲早丧,父亲也是体弱多病,常年卧床在家,出不了远门,所以才由他这个做爷爷的陪着叶夏出来。
他煞有介事地感慨虽然叶夏这么大了,但性子忠厚老实,很容易上当受骗,让他一个人出门还是不大放心,所以他做爷爷的也是不顾年老体衰,陪着孙子走这么一遭。
烟老头看似不经意或者说不防备似地自然说道着,一双眼却是时不时地看上叶夏还有小觞两眼,看叶夏和小觞的反应。
烟老头之所以要看叶夏的反应,也是因为叶夏父母亲的话题比较敏感,虽然他编谎的手段已是炉火纯青,但还是怕一个不小心,说得过火,勾引起叶夏过多不必要的情绪;而看小觞,则是想看看小觞在听他说叶夏忠厚老实,容易上当受骗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要知他这句话在有心人耳里听来其实也是很有点其它的意思。
叶夏自没有这般小心眼,他现在也是索性装聋作哑,任由烟老头在那里胡扯着,应付小觞的问题,心里却又不由想着以后是不是更要防着烟老头一点,像烟老头这般纯熟的撒谎本事,叶夏是被他卖了都还不知道。
而小觞却似丝毫没介意烟老头那句话里更深层次的意思,而是露出一丝尴尬和难过之色,同情似地看了看背着她的叶夏,又喃喃说没想到在全国都算最达之列的浙江也有这么落后的地方。
只是接着,她犹豫了一下后,却又劝说叶夏有机会还是要去外面,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多学点知识和手艺,这样才能真正融入社会,而不是一辈子窝在穷乡僻壤,困顿度日,浪费大好青春。
而接着她又劝说起烟老头来,说到时候真找到了叶夏的媳妇,如果对方不想跟叶夏他们回去,还是不能勉强的,她一脸认真的说买卖婚姻是违法的,尤其按她猜测,叶夏媳妇应该是人贩子拐到浙江去,而后被叶夏家买下来的,这样的话,更是触犯了刑法,要坐牢的。
她劝说叶夏他们要想开些,毕竟叶夏还年轻,只要努力了,娶妻生子也是很自然的事,不必太纠结在心。她又说叶夏就算年纪比她大,也应该不过二十五六,像大城市里的人,三十多了才结婚也是比比皆是,叶夏也不用太急,现在应该是事业要紧。
叶夏更是无语和汗颜,心中也似慨叹不已。在小觞眼里,叶夏似乎真就是一个不思进取,浑浑噩噩度日的傻小子(本来就是?呃)。
他也忍不住看向烟老头,一脸无奈。
烟老头则是不理会叶夏哀怨的目光,而是带着一脸苦涩,喃喃说着买媳妇花掉的两万块钱该怎么办,倒似他花了两万块钱帮叶夏买媳妇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不过他心中却是暗叹小觞这人年纪虽轻,却还真是好为人师,不过她这副认真劲,倒还真有点可爱之处。
小觞则似意犹未尽,跟叶夏和烟老头讲了一番大道理后,又开始热心地给叶夏他们介绍起外面的世界来,讲大城市里是如何的现代,如何的繁华,人们是过着怎样快节奏而又充实的生活。看她样子,倒似乎把叶夏和烟老头当成了古代穿越而来的人,或者说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野蛮人。
正在小觞说得起劲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觞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声,以致打搅了戒戒,先前一直藏在叶夏挎包里,很少出来的戒戒竟是慢吞吞地从叶夏挎包里爬了出来。
它探出脑袋看了看叶夏背上滔滔不绝的小觞,而后竟是激动地朝着小觞叫了一声。叫了一声后,它又从挎包里爬了出来,顺着挎包的绳子,爬到了叶夏肩上,接着又立起身子,又激动地朝着小觞叫了两声。
小觞看到戒戒后,愕然止声,一双眼睛则是睁得越来越大,脸上也尽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