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虽然在农历上来说,还是处于冬季初期,但在东北一地,却早已进入了寒冬。
而地处黑龙江的小兴安岭森林某处,也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
林中一片寂静,少闻声响,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大多数的鸟兽为了保持体力,或进入了冬眠,或是蛰伏了起来。
只有一只嘴长獠牙的大野猪,却在用长长的嘴巴不停地拱着地上的冰雪,寻找雪下的苔藓或者一些浅层的植物根茎,权以充饥。对于野猪等这种不会冬眠的大型动物来说,冬季也是最严峻的一个季节,为了保持身体里的热量,它得吃下尽可能多的食物,只是冬季食物缺乏,它也得几乎把白天所有的时间花在觅食上。
然而正在这只野猪拱掉一块硬雪,找到一片被覆盖在雪下的绿油油的苔藓时,它却不但没有急着去吃那片苔藓,而是抬起脑袋,竖着耳朵,看向前方,一双眼里带着丝警惕。
几秒钟后,只听前面传来了嘎吱一声,好像树枝断裂的声音,而野猪也是受了惊吓,扭身就跑。
过了一会,一个人影一步一步颇为艰难地走了过来,看了看野猪留下的脚印,而后摇了摇头,苦笑似地叹了口气。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狍皮衣服,还戴着个狍皮帽,一副鄂伦春猎人打扮。男子面色微黑却显健康,脸颊瘦削,眼神犀利,但五官整体看去却颇为秀气,尤其右边脸上笑时还会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只是年轻男子虽是猎人打扮,但身上却没带什么猎枪,肩膀上挂着一只大大的绿色军用背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而在他的肩上,一边懒洋洋地盘着一条白蛇,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而另一边肩上则趴着一只血色的虫子,还有一只胖胖的体呈倒葫芦状的说不上是虫子还是其它动物的古怪东西。
这胖东西在叶夏摇头时,却突然从年轻男子肩上跳了下去,高叫了一声,风风火火循着野猪留下的脚印追了出去,却被年轻男子叫住,不情不愿地爬回了年轻男子的肩上。
它爬回到男子肩上后,还立起身子,朝着血色虫子哼哼唧唧叫了两声,那血色虫子听到它叫后,却是哆嗦了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那胖东西却更来劲了,一声接一声朝着血色虫子叫着,并且还用脑袋去顶那血色虫子的身体,似乎想将血色虫子赶下去。
而那血色虫子紧张之余,也似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下去。
这时年轻男子却抬手用指头弹了那胖东西的脑袋一下,又把正准备爬下去的血色虫子给抓了回来,嘴里说道:“小笨也不准去!”
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他们正是那叶夏,戒戒还有小笨以及小白。
戒戒在被叶夏打了个栗凿后,呆了呆,似乎愣了愣,之后却朝着叶夏大声叫了起来,好像有些不满,大概是在跟叶夏抗议为什么要打它脑袋,也抗议它只是叫自己小弟去追那只野猪,又不关叶夏什么事。
叶夏见戒戒激动了,却是呵呵笑了笑,伸手抓住戒戒脑袋,在它脑袋那个鼓起的包上一阵揉捏,激动戒戒也顿时趴了下去,‘眉开眼笑’的,叫声中变得满是愉悦,又有些无奈。
不过在嬉闹了后,戒戒还是没忘朝小笨叫上一声,‘提醒’小笨把刚才有损它光辉形象的这一幕给忘掉。
叶夏来到着小兴安岭已是有些日子,在离开了洋家寨后,他便跟着烟老头走南闯北,漫无目的地在广西和贵州等处转了转,也算收获颇丰。
这段时间,小白的成长也颇为顺利,还有叶夏自己的进步也是让烟老头不惜常做赞叹。
这戒戒这两个多月,或者包括在洋家寨的一个月,总共三个多月的时间,却没再褪壳,也没见结茧什么的,似乎正应了烟老头关于戒戒也应该正式成蛊了的猜测,不过戒戒却也不是没一点变化,除了它身子变得更大,比以前更胖了外,它脑袋上那个包也更大更鼓了,似乎真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长出来似的,以前叶夏他们还猜想过那包里会不会是一只眼睛,现在他们却是有些怀疑原先的猜测。
更明显的变化是戒戒背上那两个像骨刺又像肉翅的东西也在一点点变大,以前还只是隐约可见,但现在却越来越明显,不过叶夏他们还是不能肯定,那到底会长成什么东西,或者说会长出什么东西。
半个多月前,烟老头因为家里有事便先回了烟家,而叶夏先回叶宅镇呆了几天后,便又出来到了东北。
之所以来东北,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最大的目的或许倒是想看看北方的雪。
叶宅镇地处江南,一年难得下几场雪,就算下了也是很快就融化掉。里里冬天气候湿冷,温度虽不低,但风一吹,却能让人感觉冷入骨髓。而叶夏对于北方那种冬天的时候冰天雪地的景象有些向往,老早就有愿望什么时候能到北方看看。
上次和烟老头来黑龙江找洋彪儿也是匆匆就走,而且当时还是夏末,也根本看不到什么雪,叶夏一直有些遗憾,这次感觉反正没事,再来这边转转,到时候再转道去内蒙,去洋彪儿所说那个长有羊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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