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国王陛下毕竟不是你。”老伯爵苦笑着摇摇头。
艾格也笑了,他都能想象出劳勃在作战会议上暴跳如雷的样子了,这样赤裸裸的打脸,只怕会让这维斯特洛第一暴躁老哥彻底失去理智,这下,他反而更不会接受妥协了:“可确实没钱,他总不能逼各国诸侯强留人在这充数吧——游戏规则里可不允许这么办。”
“确实不允许,罗柏·史塔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首相的儿子,已经在作战会议上表示,要先遣散一部分训练水平不够的农兵回家种田,他自己亲率剩下的骑士和各家精锐继续助阵了。”
说来说去,还是生产力的问题——这个时代的社会,支撑不了占总人口1%的男性青壮长期脱产。现实就是这么冷酷,即使是有魔法存在的世界,毕竟也还是要遵守基本法的。
……
“史塔克家不仅是劳勃眼里的大功臣,而且在陛下推翻坦格利安家后也没拿走太多利益,这种劳苦功高的家族,劳勃没理由强拦他们给自己干苦力。”艾格恍然大悟,隐约意识到了布克威尔伯爵面临的困境:功臣和罪臣,所受的待遇可是会截然不同的。
“没错,史塔克家和徒利家是陛下的忠实盟友,陛下不可能强迫他们留下不拿钱给自己卖命。”老人眉头紧锁:“徒利家还好,被困鹰巢城的莱莎夫人就是自家人,再不济他们也会留个一万人在这充场面,可史塔克家嘛,能剩个五千人在这都是忠心可鉴了,北境那地方,要是错过了农耕的重要时机,可是会饿死人的。”
“让我来预测下吧——风暴地的军队估计也会缩水个一半,不过毕竟是国王本家,精锐应该不会走;兰尼斯特是国王的亲家,也不差这点钱,应该会坚守原位,只是军饷的费用肯定会算到陛下欠泰温公爵的账里去。”艾格心思一动,刚才在比武中没派上用场的脑子转动起来,竟接口就分析了下去:“唯一可能会拍拍屁股走人的就是多恩军队,马泰尔家一向对铁王座爱理不理,碍于法理道义派兵前来,征召期限到了国王却拿不出军饷来,只怕没几天就组团溜了;至于提利尔家嘛……他们正想尽办法往君临的权力中心钻,肯定不会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七神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河湾地人口那么多,高庭却只派五千精锐来了,因为这样就可以在不用付太多军饷的情况下,一直在国王眼皮底下表演忠诚的赞歌!”
游戏规则简单粗暴:国王要打仗,你不去就是叛逆,就给了人把柄,但时间一到,继续留下来是忠心,不留下来回家种田也毫无问题——国王尽可以为此记恨你给你穿小鞋,却不能拿此事做文章来搞事情!问题在于:不怕劳勃记恨的,七国只有多恩一家!
北境来了一万人,打到一半走了五千剩下五千,劳勃面上不说,心里却可能会不舒服,可高庭只来了五千却一直坚持到最后,说不定反倒赢得国王的好印象,好心机!人心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只是不知提利尔家是歪打正着,还是真算得这么准?
“说得一点没错,只是你漏了我们王领诸家。”布克威尔伯爵点头同意了艾格的分析:“我们不仅在陛下起义期间站错队,还直接受铁王座管辖,此刻正是戴罪立功和表明忠心的机会,不仅不敢走,就连军饷这笔账,都不大敢找国王要哪!”
……
糟糕,要不是当着尤伦和老伯爵的面,艾格一定会拍断大腿——他忽然意识到,这场平叛战争已经由于劳勃荒唐行为进行得有些失控,现在,它的胜负已经不再与自己毫无利益关联了!
“鹿角堡的家底够撑多久?”
“幸好提利尔家包了粮草,压力减轻了不少。我算了算,撑一个月没问题,变卖一下家产,极限是两个月,超了这个数,别说答应你的投资了,就连我自己家,都得去借钱吃饭了。”
麻烦,真的是麻烦,艾格已经拉到手的客户里,有不少是河湾地和王领的贵族,如果这两国的军队因为不敢得罪劳勃而烧自家的钱硬挺,很快,无数本该投资到守夜人产业里的钱,就会因为陷在战争泥潭里而悉数蒸发,虽然钱没有消失,但想从士兵们手里抠出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这对一个创业者、生意人而言,是不可忍受的损失!
艾格吸了口气,空气流过牙缝间发出“嘶——”的声响,思考了一会,他握了握拳:屁股决定脑袋,为了利益,他不得不稍加干涉了。
“这样,伯爵大人,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在下次作战会议上献给国王,说不定能尽快结束战争,降低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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