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
但自己昨日一时兴奋,居然鬼使神差地动了顺手把自己对头也干掉的主意,偏偏把任务交给了错误的人……一系列的失误,最终导致一切都被搞砸,造成了眼下进退两难的境况。他拿躲在临河门军营内的守夜人没办法,却也不可能认输带着人退走,只能僵持在这里,不上不下。
如果自己没有敛财太过,如果自己在守备队稍微多一些威望和控制力,那今日之事还可以有最后的暴力解决办法解决:把临河门守备队营地攻破,把那个守夜人和铁手拜瓦特都干掉,然后给他们扣上“参与兰尼斯特家谋反”的帽子……
但现在,随着自己一犹豫给了拜瓦特做完演讲的机会,说什么都晚了。随着拜瓦特当众揭穿自己老底,摧毁自己仅存的那点威信,身为司令的自己居然无力指挥守备队发起进攻还以颜色,在一个接一个的错误决定后,他成功把这场游戏玩出了最糟糕结局。
自己绝没那能耐给活着的“铁手”拜瓦特扣上谋反的罪名,而那该死的守夜人貌似朋友极多手段不少,要是今日弄不死,依靠着守夜人产业的影响力,接下来自己恐怕会面临接连不断的报复……没有退路!自己眼下唯一的生机,就是将这家伙干掉,然后寄希望于红堡内今日将发生的动乱——大到足够能把自己搞出的这场闹剧遮盖过去。
自己派去向劳勃告密的人回来后传达了国王的秘密旨意:明日……不,现在该说是今日午时,带两百绝对可靠的守备队精锐到红堡门外待命。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动手暗示,自己不能在这浪费时间,等天一亮,龟缩在军营里的那个守夜人一出来,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弄死,然后立刻带兵前往红堡听候国王的差遣,这回……绝不再多干一件事!
***
临河门军营的屋内,艾格隔窗看着这场好戏。
他瞧不见墙外史林特所带领人马的行动,但从站在墙后临河门守备队士兵们放松的反应上来看,拜瓦特爵士的判断是正确的,今晚,自己安全了。
心头一阵放松,肩膀上却传来刺痛,他倒吸一口凉气:“嘶——”
“对不起,大人!”妮娜赶紧停了手:“弄疼您了吗?”
受伤后没有任何休息就一路逃命,没处理的伤口一路流血,血液渗入黑衣,风干凝结后把肩膀手臂部位的布料都弄得一片梆硬,最终不得不拿剪刀剪开才能处理伤口。看着自己惹来的“追求者”给最倾慕的偶像惹来麻烦,最终甚至差点为艾格带来杀身之祸……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事情莫名其妙就演变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地步,为艾格清洗擦拭完伤口后,看着一盆血水,小姑娘几乎要崩溃了。
“没什么。”艾格咬咬牙,“不是你弄疼了我,伤口不疼才奇怪了,继续。”
弩箭那锋利的金属尖端轻松地划开了肩膀上的皮肤和肌肉,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长近十厘米,最深处几乎能看到骨头的伤口。虽不算重伤,却极影响行动,作为右撇子,能在右肩受伤的情况下持剑杀出包围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但若是没有贾昆在关键时候踹那一脚,箭矢只怕是稳稳插在背上的结局,至于是射穿心脏还是肺部,就不得而知了——而无论是哪种情况,自己此刻都没命了。
说不后怕是假的,但此刻面对眼泪汪汪一脸自责茫然加惊惶的妮娜,作为男人他还是得做出硬气的模样:“别瞎想了,说了多少次这不是你的错,涂药,然后缝起来。”
“哦……是像缝布那样吗。”
“嗯,你要不敢,让拜瓦特爵士找会的人来。”
出生在一个靠纺织制衣为生的家庭,缝针这活算不上困难,哆哆嗦嗦地处理完伤口,少女手足无措地等待艾格的下一步指令。
“没你事了,去隔壁找地方休息会吧。”
“我……睡不着。”
“睡不着找地方闭一会眼也行,别在这傻站着,去吧。”
“大人,明天天亮,您打算怎么办?”
“我还能怎么办,在这等着呗,史林特估计杀心不死,我冒头依然有危险,在国王或首相的人出现前,我一步也不会踏出这扇门。”
逃命赶路了小半夜,又观看了这么一场守备队内讧的好戏,折腾了一夜,睡意根本起不来半点。窗外,天色已经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这是荒诞而残酷的权游世界,作死就会死,但不作死也不一定就安全,这混乱之夜总算是即将过去,仍活着的感觉真是美妙,但等到天亮之后,事情又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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