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罐装车以六十码的速度径直朝着工厂里冲了进去,要不是问我闪得快,此时肯定早就被卷到车轮下去了。
这罐装车的目标也不是我,冲进厂房后直直地朝着大阵中间冲去,直接将那些竖起的木板给撞了个粉碎。
大火将罐装车的轮胎给烤爆了,也就在此时罐装车上的罐子喷出许多的水,将周围的火势给整个压了下去。
从地上爬起来的我定睛一看,那罐装车正好将大阵中间的小平台给撞了个粉碎,而那一把插在稻草人身上的桃木剑也在惯性的作用下和稻草人分离了。
“不好,那脏东西要跑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从工厂里逃出去的那几名员工会活着出去死着回来。更不会想到那脏东西眼看就要被火给烧死,最终却又以这种方式破阵而出。
分散在八个方向插在地上的八面小黄旗倏而无风自动旗面招展。连接八面小黄旗的红线也都晃动起来,引得红线上捆着的一排铜铃叮铃当啷地响了起来。
就算是王恒才这种普通人看不见脏东西到底在哪里,也能够通过那些红线的晃动频率感觉到那脏东西左突右进地想要从这大阵中离开。
我接连几个空翻左手捏诀右手指天凌空画符,嘴里念咒的同时从腰间摸出一张空白的黄符想要把困在大阵中间的脏东西给收了。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站我旁边的王恒才会突然尖叫一声,随后就和疯了一样顺手抄起一块板砖就朝着我的头拍了过来。
要是换作平时,王恒才这种我一只手都能打十个。但此时我在施法,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我脚步一乱,该踩中的点没有踩中,这手中的黄符自然也就失去了原有的效力。
也就是趁着这一瞬间,一股阴风从西南方向猛地吹来。西南方向的黄色小旗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连根从地上拔起,绑在小旗上的红绳直接断掉,捆在上面的铜铃落了一地。
一面破,面面破。
其余的小黄旗虽然没有被阴风给吹起来,但也全都失去了光泽,旗面全都垂了下去失去了灵性。
眼看都快要被我收掉的脏东西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我翻身将王恒才给压在地上,抬手就是两巴掌将他给打醒。
回过神来的王恒才捂着脸无比委屈地看着我,“大师……你干嘛打我啊。”
“打你?我他妈恨不得杀了你!”
要不是注意到王恒才的眼睛里还有失心红的红线,我肯定把这老小子给打得半身不遂。这抓鬼就和抓猎物一样,同样的陷阱不可能使用两次。关键是这迷魂大阵已经是我抓鬼的看家本领了,连着大阵都抓不到,那下一次脏东西再来就不可能是我掌握主动权,这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抓不到罪魁祸首,加上工厂一天之内又死了这么多的人。王恒才就算能量再大也不可能压得下这种和人命有关的事情,只能如实向顶头上司上报。
一开始王恒才的经理还以为他这是疯了。什么狗屁尸体死了又能跳起来咬人,被咬死的人还会开车撞厂房之类的。但是很快电话那头的领导态度就变了,让王恒才详细地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还让他一定稳住我别让我走。
迷魂大阵不能收掉那脏东西,我这边已经开始收拾乾坤袋准备离开了。不是我忍心抛下这工厂上百人的生命安危不管,实在是那脏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太多,恐怕只有会茂县请师父出马才有胜算。
才打完电话的王恒才带着毕航和几名工人把大门给我堵了,我一看这阵势愣住了。
我看着王恒才一会,沉声道,“怎么,你难道还要强留我下来背黑锅不成?”
在我想来不管怎么样工厂里都闹出了好几条人命,王恒才此时把我留下来无非是想要找个替罪羊。
听我这么一说,王恒才尴尬一笑搓着手对我说道,“张大师您别误会,我们哪敢让您背黑锅啊。实在是上面吩咐了一定将您给留住,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上面?”我冷哼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前途?赶紧回去让家里人准备后事吧。那脏东西绝对还会再回来的,回来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