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还只是猜测,现在却是能百分百肯定了。我之前虽然用古钱币将脏东西给弄得魂飞魄散,但它身上的怨气太重,或者说太过纯粹。这才会造成我从工厂回来后有这种虚弱无力的情况发生。
老头给我喝的这一碗狗肉汤必然不是什么的普通的狗头,要不然不可能这一小碗狗肉汤下去就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血停住不流,我周身的力气也都全都恢复了过来。见我能够从床上坐起来,老头儿这才用手敲了敲桌上的东西沉声说道,“之前不知道你们来的目的,现在见你为了工厂的人连命都不要,你应该就是所谓的赊刀人吧?”
“你知道赊刀人?”
村长老头儿看起来就和普普通通的老农差不多,但他竟然会知道赊刀人这种职业。
“不用这么惊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头儿我遇到的奇异事实在是太多,这就慢慢和你说来。”
五年前的黑河村,村里家家户户都还是正常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里的土狗也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我还记得那晚的风很冷,头顶的云也是灰蒙蒙的,连月亮也看不清楚。我坐在院子里乘凉,谁知道一回头就看见不远处山坡上有一条健硕的野狗……”
在农村里看见野狗是很正常的事,但老头所看见的那一条似乎很有灵性,远远地站在坡上就像一匹狼,那冷厉的眼神老头儿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从那晚以后,我们村里的土狗就变了。稍微小一点的狗帮主人叼鞋守家,稍微大一点养的久一点的狗一个个就和听得懂人话一样。就好像杜鹃家的那条大黄,以前顶多就能撵兔子,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和野猪对着干。”
老头儿说的这一番话在常人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古怪,但在我和萧九九看来就太不可思议了。
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万物灵长,不仅仅是因为人聪明,更因为这种聪明具有普适性,也就是说人均智力水平已经超过了其他的动物。
且不说老头儿那晚所看见的到底是不是野狗,就说这黑河村全村的土狗在一夜之间都有了灵性,那就说明那条狗绝对不简单。
我突然间想起之前刀账上和师父有约定的那条狗,我浑身一个激灵急忙问道,“后来那条狗呢?你还和那条狗有接触吗?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是赊刀人的?”
老头儿抽了一口烟,指着桌上黑黝黝的东西说道,“我和那野狗没有任何接触,看见它的第二天,我的门前就有两条黑狗腿,而包着黑狗腿的那两张纸上就写着赊刀人三个字。”
老头好歹是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精,赊刀人这种古怪的名字稍微一打听,也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将两条黑狗腿拿回家后老头儿的家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自己的痛风不药自愈,就连一直找不到的儿子儿媳,也在黑狗腿拿回家后不久有了去外地打工的机会。
眼前的这个小院就是用儿子每年寄回来的工钱翻新的。
老头儿越说越玄乎,让我忍不住从乾坤袋里摸出手机再给师父打电话。
“喂?”
师父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一听这说话的背景声音不太对劲,忍不住多嘴问道,“师父你在干嘛?”
“洗澡啊。我把草堂后院扩建了一下,弄了一个公共澡堂。你也知道茂县的水瘟还没有完全消失。”
一听师父这么说我就想到了很早以前他和我说的草堂计划。明明是个赊刀人,师父却总是觉得做我们这一行五弊三缺太严重,所以在十年前就和元宝叔商量拿出个草堂企划,这第一步就是从澡堂开始扩建。
知道师父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我抑制住想吐槽他的冲动,将黑河村村长几年前看见那野狗的事情和他说了。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说道,“把那黑狗腿拿回来就是了。当初我和它约定的就是这个,只是没想到它最终还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赊刀人有赊就有收,我就说为什么之前出发的时候师父没有具体和我说要收回来的东西是什么,原来这收回来的东西本来就是那条狗身上的东西。
除了我们赊刀人的三赊三不赊,祖上还有个规矩是不能收邪物。
对于邪物的定义,每个道门都不同。而对我们来说,不取别人要命的东西就是最基本的。
将黑狗腿用油布小心包好,那妇人看我将东西收进乾坤袋里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她心里知道,这唯一的黑狗腿被我们拿走,他们家可能就要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