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
“这年头很少有像你们这样好心的年轻人了。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你们能帮着养大将来她肯定是会感激你的。”
我呵呵一笑,看着前面岔开话题问道,“孔大叔,你这一车柴拉到哪里去卖?现在城里人不都在用天然气了吗?”
孔学先嘿嘿一笑,拍着牛车得意洋洋地对我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城里的穷人才用天然气,有钱人可都买我家的柴。不仅买柴,还买煤。只可惜我家没有煤老板,要不然这一倒腾又能赚上一笔。”
可能因为我们是外地人,孔学先一点也不避讳把他的生意经说给我们听。
原来离双材村不远,就有一个叫作风回谷的地方。这风回谷早先只是周围村民们放羊打兔子的地方,但前几年有一个地产开发商的老板看中了风回谷的地势,硬是拿到了政府地皮在风回谷搞了个超大型的农家乐。
这农家乐不仅装修风格很复古,就连吃的用的都十分的讲究。比如普普通通的米饭,他们绝对不会用电饭煲煮,而是学着农村人煮竹屉饭,还要用双材村的柴来生火。
这种饭煮出来不仅糖尿病人可以吃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连带着竹屉里的白米饭都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双材村许多人家都搞木材生意,也有像孔学先这样砍柴为生的人。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孔学先这拉一趟能赚多少钱,就连我问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说完了自己的事,孔学先又问我们是干什么的。一听我们是赊刀人,还帮着黑河村那家工厂解决了一点怪事,孔学先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他一拍脑袋开口道,“你们是道士?”
孔学先看了眼我,又看了眼萧九九和怡安,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道士还会带着女人。不过当他看见我腰间的乾坤袋后眼里又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我这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眼神我太他妈熟悉了。就在我准备再次岔开话题和孔学先吹牛打屁的时候,孔学先抢先开口道,“小伙子,不对,大师,前几天吧我们双材村发生了一点怪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帮我们。”
我叹了口气,就知道会是这样。
本想着待会儿到了村子里随便给孔学先一点钱就两不相欠,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见我叹气,孔学先也有些紧张。他打了个哈哈说道,“大师要是觉得麻烦就算了,只是苦了沈黄两家,看样子今年也该他们遭殃。”
“你刚才说沈黄两家?”
如果怪事只涉及一两个人,我也就不管了。毕竟这穷乡僻壤的怪事多了去了,谁小时候还没撞过鬼。但这涉及一两家,事情就有些严重了。
“是啊,可不就是沈黄两家二十几口人。”孔学先砸吧了一下嘴缓缓道,“这事儿还得从半年前说起,这沈家和黄家在村里是最有钱的两家,沈家有个独子,黄家有个独女。两家都是搞木材生意的,所以两家人经常搞不到一起去,没年都要起点摩擦纠纷。谁知道这沈家的小子和黄家的女儿偏偏搞到了一起,这还得了?”
孔学先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在这偏僻的地方男婚女嫁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不想旧社会那么封建,但要是家里的长辈都不同意,那两个人是肯定不能走到一起的。
沈家小子和黄家女儿也深知这个道理,但他们两人偏偏就是那么痴情。在百般请求家里人同意未果后,两人竟然选择在村头井口的一颗歪脖子树上一起吊死。
我一听两人双双吊死,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就出现了。
吊死者怨气极重,不仅仅因为死时尸体悬空未能脚踏实地地魂不能遁入地府,还因为吊死不是瞬间死,有一段时间是很痛苦是要挣扎的。
这一段时间虽然短,但也会让不少寻短见的人心生悔意。没了想死的心,结果最后还是死了,怨气自然也就生了出来。更不用说这一男一女选择上吊的地方还这么厉害,偏偏就是水井旁边的歪脖子树。
水着藏魂,木者藏魄。
这吊死后地魂不入地府,魂魄被水木所藏,双材村想不出怪事都不可能。
见我脸色不太对劲,孔学先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小了些,“那两人吊死后眼睛不管怎么都闭不上,那水井里的水也丑了,井边还有不少的黑苍蝇。那苍蝇一个个大得很,一群一群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