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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村的村长叫葛志平,而我们要找的葛旺年说起来算是葛志平的叔叔辈。和一般村子里的村长由年长的人担任不同,葛家村的村长从来都是三十岁出头不满五十岁的葛家男丁担任,一旦满了五十岁就要马上卸任,在这个位置上多待一天都不行。
而且这葛家村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所谓祖训,祖训开头的第一条就是不得经商赚钱,不得住高墙大院。
葛家的祖训有很多条,但总结起来全都是把财路给断掉的祖训,因此这葛家村的祖训也被外人戏称为穷训。
偏偏就是这样的穷训,十几年来葛家村的人全都一一遵守,没有一个人偷偷赚钱,更没有一个人把自己的生活过滋润了的。
当车停在葛家村村口的时候,记忆中的葛家村和眼前的葛家村渐渐地重合在一起。很难想象一个地方十多年过去了,竟然都还什么都没有变。
“两位是谈生意的我就不进去了,这葛家村的人一个个都认死理的很,要是知道是我把你们拉过来谈生意的,下次看见我的车可能直接就会用石头砸。”
司机说到这里明显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和我们两个打了声招呼就上车匆匆地溜了。
和萧九九才刚刚走进葛家村没多久,很快就有眼尖的葛家村村民发现了我们。他们慢慢地朝我们围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就聚集了快二十几个人。
这些人围上来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把我和萧九九看着,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拔刀出来吓唬吓唬他们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两位,不知道来我葛家村干什么?”
说话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出头,一张脸长得方方正正,但可能是因为饿了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要显得消瘦一些,国字脸自然也就不如其他人那么有气势。一看这男人嘴边的一颗痣,我顿时就想起了在车上司机和我说过,葛家村的村长葛志平正好嘴边也有一颗痣。
我冲葛志平拱了拱手说道,“葛村长,我们是从茂县来的,来你们村找一个人,他叫葛旺年。”
“葛旺年,他竟然说他找葛旺年!”
“该不会真的这么邪门儿吧,葛旺年才生病就有人来找他了?”
葛旺年生病了?
看着周围村民的表情,我怎么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尤其是这些村民在说起葛旺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眼神明显带有厌恶的情绪,我甚至还看见好几个人咬牙切齿地盯着我,恨不得把我给撕了一样,这就更让我觉得奇怪了。
葛志平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问道,“茂县来的,赊刀人?”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地方村长竟然还知道我们赊刀人。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我这次来就是找葛旺年帮我一个忙,不会在村里耽搁太久的。”
葛志平还没说话,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壮汉冷笑一声插嘴道,“葛旺年早就不是我们葛家村的人了,你要找他就去后山找,他不住在村子里!”
“刚叔,算了。”葛志平一摆手拦住冲我发火的那个壮汉,叹了口气说道,“就像我刚叔说的,葛旺年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葛家村的人了。前段时间他生了病,现在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如果你想要找他,顺着这条小路往后山走,后山山脚下有一个茅草屋,他只要没死就还在那茅草屋里。”
农村的人都比较传统,像这种住在同姓村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同宗同源,真正的百年之前是一家。在改革开放以前,土匪们就算要打秋风也会避开这种同姓村。就是因为这同姓村异常的团结,有时候你把这村子里的人给惹毛了,那就是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和你拼命,不死不休的那种场面就算是土匪也要避让三分。
葛旺年作为葛家村的人,现在被踢出葛家村这个大集体,这对他来说打击有多大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按照葛志平他们指的路,我和萧九九顺着小路走了没多久果然看见了一间茅草屋。这茅草屋一看就不是葛旺年被赶出来以后自己搭的,应该是之前猎户上山前临时准备用的小屋,相当的破旧不说,外面的栅栏都倒了一半。
我和萧九九往里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