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仕简沮丧的坐在崖山人设置的简易牢房内,周围围坐着一圈臭烘烘的大头兵。在这牢房已经呆了三天了,吃喝拉撒全在这里,自然是臭气熏天。
原本,如果有士兵胆敢如此靠近自己,先前的黄仕简绝对是一个皮鞭抽过去,教训这些胆敢侵犯自己的人,但是此时,黄仕简却没有这个心情。不仅如此,还将自己向众人群中缩去,巴不得众人将自己围的更紧一些。并不是黄仕简怕冷,或者是喜欢闻臭味什么的,只是他希望能够泯然与众人,让敌人不能发现自己的身份。
敌人没有提审自己,让黄仕简既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惶恐,“他们到底会怎样对待我们?是杀还是放呢,也早点给个准信啊。”为此,整夜无眠。一有风吹草动,就是心脏猛跳,几乎难以呼吸。只有偶尔想到自己新纳的第七房小妾,心中才会闪现出一丝激动与热火。只是,想到自己被困在这来,自己的儿子又全部是酒囊饭袋,没有一个成器的。偌大的一个家族眼看就要衰落了,黄仕简的心情再次暗淡下来,更有甚者,想到自己的小妾那白花花的身体就要沦落到别人的胯下,就是更加愤懑的不能自已。
终于,敌人开始提审了。黄仕简既希望自己很快受审,就不用如此煎熬。却也想要做个缩头乌龟,能够躲过一劫。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在提审了自己牢房的几名同伴后,敌人就将自己押了出去,“终于,一切见分晓了。”黄仕简这样安慰自己。
黄仕简是昂着头进入林航的总督衙门的。
林航看着黄仕简挺着那金钱鼠尾巴,就想笑,因为礼貌问题,忍住了。询问:“黄提督?”因为之前曾经提审过其他人,因此林航自然知道他的身份。
“是,鄙人黄仕简。”
“汉人?”
“是,祖籍福建。”
“听闻令祖是郑成功时期提议禁海的黄悟先生?”
“正是家祖。”黄仕简脸有得色,“这所谓的华夏人也知道祖父,看样子,还比较尊重,否则怎么会成为先生?华夏人必然会优待我。”
“黄提督可还记得禁海之策的内容?”
禁海是黄仕简的祖父的得意之作。正是由于禁海,让明郑的台湾与大陆几乎彻底断绝了联系,再也不能获得补给,让明郑只能困守孤岛,坐困愁城,最后力竭而亡。因此,禁海政策确实是恶毒至极。
黄仕简自然记得自己祖父的杰作,十分流畅的背出了禁海的内容:
“一、自山东至广东沿海二十里居民强行内迁,断绝郑成功的经贸财源;
二、毁沿海船只,寸板不许下水;
三、斩郑成功之父郑芝龙于流徙处宁古塔(今黑龙江省牡丹江市);
四、挖郑氏祖坟;
五、移驻投诚官兵,分垦荒地。”
林航心中更加愤恨,说道:“听闻当初令祖杀人,可是郑成功收留了令祖。不成想,令祖果然知恩图报,反而掉头投靠满清来对付自己的恩人,也算是奇葩了。另外,内迁沿海20里地百姓,那是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汉人苗裔,却以满清走狗自居;挖人祖坟更是畜生不如。非令祖,常人也做不出如此非人之举吧?”
黄仕简心头一愣,这才知道,领悟错了华夏人的意思,“原来是找茬的啊。”脸孔发白,内心战栗。别人侮辱到了自己的祖父,作为人子,理应反驳几句。但是,想到周边就是数支火枪,却不敢有丝毫言语。
陈小虎在边上咬牙说道:“林哥,对于这些汉奸家族,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的,与那些满族的禽兽一起,全部拉出去枪毙得了。”
黄仕简听闻陈小虎那恶狠狠的言辞,小腿肚子在不停的颤抖,接着蔓延到全身,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更有甚者,大小便失禁,屎尿齐流,恶臭弥漫整个房间。
陈小虎十分不屑,“果然是汉奸家族的风范,软骨头。”
林航大笑,“就是这样的人多了,我们才更容易推翻满清啊。”转头说道:“来人,将黄提督请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上来。”
黄仕简是被拖下去的,一路屎尿,头脑一片空白。只有到了原先的牢房,觉得似乎捡了一条命,才回过神来,“我怎么如此丢脸?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接受这样的侮辱?”
看了看牢房,上面还有横梁。黄仕简解下自己的腰带,打算悬梁自己。只是,腰带已经跨到了横梁上,自己的头却一直不敢放进去。
颓然一谈,将腰带又取了下来,穿戴好,“好死不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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