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洒然一笑,对小胖子的挑衅视若不见,起身走到门前,见赵圣陵目光在苏苏身上一扫,嘴唇蠕动,似要趁机发难的样子,连忙拱手行礼,抢先开口。
“原来是七叔来了,怎么不通传一声,侄儿我也好提前做准备,等在院门口。这下子,别人还以为我赵寒不识礼数,不敬长辈呢!”
“七叔,你可将侄儿我害惨了。”
“小寒,我们叔侄二人不必讲那些客套。”
赵圣陵神情倏然一僵,原本到了嘴边的斥责登时咽回了肚子里,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意,摆了摆手。
他心怀怒气而来,几乎是不告而入,在见到赵寒与苏苏在床上嬉闹时更是打算以这为借口,紧扣家风规矩来发难,不仅要为他儿子讨回公道,更要借机将鸣鸿金令给夺过来,送给垂涎已久的赵杰。
毕竟,这是他们父子投靠四爷赵圣雄后办的第一件事,不容有失。
可赵寒抢先开腔的一番话,却如一记当头喝棒,将他的气势给狠狠打压下去。
这一番话,如果是平常人听,只当赵寒是在客套,然而联系赵圣陵先前不告而入的做法,以及小胖子之前辱骂长辈的行为,却是针针见血,字字诛心。
赵圣陵原本是前任父亲的心腹,这两日方才投靠四爷赵圣雄,随即就被委以重任,即将出掌刑堂。他欣喜若狂之余,心中不免有些惶然,无功却身居高位,心里极不踏实,是以才会让自己的独子来找赵寒索取鸣鸿金令献给垂涎已久的赵杰。
只是等赵羽回来,嘴巴都被打烂,样子凄惨无比,令爱子心切的赵圣陵勃然大怒,加上他立功心切,才会不过一切的带人直接冲来。
却不料,他怒极之下犯了两处错误,被赵寒逮了个正着。
这两处疏漏,都是微不足道,如果是在往常或是发生在他人身上,以他赵圣陵如今的身份和权势,那都不是事,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偏偏落在赵寒身上,因为他的身份,事情就变得可大可小。
他是前任家主的独子,尤其是这位“前任”还未真正确定是生是死,仍然挂着家主名号的情况下,这两件小事的操作空间就变大了。
若真撕破脸皮,赵寒向族老会提出申诉,甚至去跪宗祠,请家法,不仅会令赵圣陵吃不完兜着走,甚至会连累到即将继承家主之位的赵圣雄。
到时候,迫于各方压力,或者为了撇清干系,四爷说不定会痛下杀手,如此一来,他赵圣陵屁股下还未坐上的位置估计就得换人,先前所有的努力也就通通打了水漂。
鱼没吃着,还惹了一身腥,他赵圣陵,可不能做这样的蠢事。
说来话长,实则不过是短短一瞬间,几个念头在心头一转悠,赵圣陵便有了取舍,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即便此刻他胸口闷了口气,腹中怒火狂烧,还是不得不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哪怕笑容再僵硬,也得挤一挤。
至于先前打算借机发难的打算,早已被他抛在脑后,今天能把眼下的局势应付遮掩过去就算功德圆满咯。
赵寒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有如春风拂面,倍感亲切,道:“七叔,礼不可废呀,尤其是咱们赵氏,长幼之序,人伦道德,更是不可逾越。据说您即将出掌刑堂,将来处理族中事物一定要公正严明,不能徇私,要有道德。否则,族人们可是会戳你的脊梁骨哟。”
赵圣陵脸色变了变,凝重的点了点头,双眼轻轻的眯了起来,成了一条细缝,如刀剑般锐利的目光透过细缝落到赵寒身上,似欲将眼前这位亲侄儿剖开看个明白。
这小崽子病了一场以后,竟是换了个人似的,锋芒毕露,以前怎没发觉他性子里还有咄咄逼人的一面。
赵寒温和一笑,静静的站在门前,也不说话,竟是和赵圣陵隐隐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架势。
四周顿时一静,甚至连根细针落地时的声响都能听见。两股气机在半空中交缠碰撞,只是各有所忌,未尽全力,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赵圣陵身后的几名劲装汉子和小胖子赵羽大气也不敢出,惊疑不定的望着赵寒,只觉他和印象中判若两人。
片刻后,赵圣陵先行收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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