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武技都施展出来,哪怕是一个灵云命武在这种情况下都难全身而退,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不相信你。”
赵寒的声音响起,似乎离的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飘忽中却透着一道毫不掩饰的信息:你完了。
下一刻,一道伟岸的身躯从逐渐淡去的杂乱光华中走出,每一个步点都像是敲在了陈鸣仪的心坎上,与他心跳的频率诡异的同步,每一步落下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陈鸣仪的胸口,将他的心脏都要揪出来狠狠捏拿一把。
几步下来,陈鸣仪脸上已褪去了血色,整个人如同一堆烂泥般软倒在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贪婪的喘息着新鲜空气。
“怎么会……我自问我当初是真的不甘,鸣绍离开时,我是真的有些绝望,这些都是我的真实情感,绝不虚假,你怎么会怀疑?”
赵寒一步步走到陈鸣仪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似乎毫无反手之力的对手,淡淡的说道:“我和你很熟?我和你有互信?你我本就是敌人,在你没有死之前,我又怎会大意?”
“更何况,每一个成就命武的人,都有着一段值得传颂的过去,都值得尊敬。”
“所以,哪怕我能轻易将你击杀,也不会因此而小觑你。”
说完,赵寒右手撒开五指,向下轻轻一按,就落在了陈鸣仪的左肩上,嘴角翘了翘,就在陈鸣仪以为自己有救的时候,赵寒五指突然用力一拧,竟是硬生生的将他的左臂撕了下来,鲜血顿时如泉涌。
“啊啊……”陈鸣仪痛得大叫,在地上翻滚着沾满了泥尘,“你为何……”
赵寒也不说话,握着陈鸣仪的断臂抖了抖,接着便从他袖管中抽出一根长约尺半的无鞘短剑,剑身黝黑,剑刃无光,隔着尺许远都能从剑尖感受到一股渗入骨髓的寒凉。
尤其是从剑身传出的一缕甜腥味,更是让这柄短剑多了种见血封喉的能力。
“呃……”见到赵寒从自己断臂的袖管中搜出这把毒剑,陈鸣仪眼瞳急剧收缩,张口想要辩驳,却被赵寒摇着手指予以拒绝。
“行了,骗小孩的话就别说了,我没兴趣听。”赵寒将陈鸣仪的断臂丢开,掂了掂手中的黑色毒短剑,一句话就将陈鸣仪的心情打入谷底,“你今天必死无疑,不要心怀侥幸。”
“你……”
“不过,死法有很多种,有些死的干净利落,有些……可以连续死个四五天,你以前也试过这样对待别人吧,要不换你自个试试?”
陈鸣仪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恐惧,望向赵寒的目光中已满是乞求之色。
小半个时辰后,一道席卷天地的恐怖气息如若雷暴般汹涌而至,很快就循着气息找到了趴在地上,早已断气的陈鸣仪的尸体。
下一刻,这股狂暴的气息猛地炸开,如同喷发的火山,恐怖的灵力波动迭涌起伏,瞬间从地面掀掉了丈余深的泥土,使得原本就坑坑洼洼的场中出现了一个人工湖大小的深坑。
半空中,响起一道苍老的怒吼:“赵寒!邵真!该死……我陈家绝不会放过你们!绝不!”
与此同时,回到药堂的赵寒直接回了自家的院落,挥退侍候的婢女后,一个人安坐在静室中,神色变得异常凝重。
“陈鸣仪所说,早在数年前,邵长老就已经开始收录一些在体魄方面展露出过人天赋的年轻人入门,只是这些年来却不知为何,这些被他收入门下的年轻人一个个都不知所踪。”
“这些话应该不是骗我的,毕竟这种事只要找到一些在岛上呆得足够久的的人都能打听清楚,辨明真假。只是若真是如此,邵长老的目的……”
想起陈鸣仪临死前吐露的消息,赵寒抿了抿下唇,眼中一片肃然:“还是早作打算为妙,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不过他透露这个消息,所怀动机不纯。”
“倒是那处宝丹级秘境,按照曾经进入其中后又返回的陈家先人描述,的确很有可能是蛊神教一位前辈当年设下的传承秘境。我如今虽然有盘王七毒简之一的蚊简在手,掌握了七分之一的蛊神教传承,但将来要重建蛊神教的任务实在是太艰巨,需要极其庞大的资源,这处秘境不容错过。”
“更何况,若论正统性,如今我乃是蛊神教的正宗传人,收回教内前辈的遗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