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当下,在座诸人自是举杯相陪。
虽是初次相见,董卓便与诸人觥筹交错,热络之极,加之除了何进,便是他官职最高,是以他找谁喝酒,谁也拒绝不了。
董卓粗豪的性格很容易使人放下戒备,就连郭斌都难以对其生出恶感。
何进性格则稍显软弱,若非是何皇后的嫡兄,身份尊贵,官职又高,与一干汉末人杰在一起,便明显的相形见绌了。
想必正是因为他出身不好,心中自卑,便要努力融入上层社会,处处学习上层社会的生活方式,可是仍难以完全融入,便愈发地自卑自怜,人也变得没有主见。何进身居高位,最后却身首异处,想必也与这种耳根子软的性格有直接的关系。
欢饮不多时,董卓便起身告辞了,厅中只剩下何进、袁绍、荀彧与郭斌四人。
袁绍对何进道:“潜阳为颍川司马德操先生的高足,很得蔡议郎与卢侍中看重,是一位难得的少年英杰。国舅爷若欲大事得酬,可算潜阳一个。”
见郭斌不解,袁绍道:“国舅爷久欲除十常侍,只恨名位不甚高,权力不甚大,故一直迁延至今。如今广招英杰,为其羽翼,潜阳大才,又与我等志趣相投,若得潜阳相助,实在是江山社稷之幸。”
郭斌连忙逊谢,连道不敢。心中却道:“想来是我那二成利起作用了。何进如今广收门徒,扩充羽翼,看今天董卓与何进的熟识程度,想必他与何进有某种政治联盟关系。否则为什么后来单单招董卓进京呢?而且董卓本是一个西北的土豪,没有什么背景,若说上面没人,这几年坐火箭般的升官速度也很难解释得通。”
当下听何进道:“本初说得有理。只是潜阳年岁尚幼,骤为高官,恐惹物议,不如就先从阳翟县令做起吧。”
如此正合郭斌之意,于是不等袁绍说话,他便起身离席道:“小子年少,蒙国舅爷看重,委以一县父母,斌必粉身以报国恩。”
明年黄巾之乱就要开始了,颍川正是首当其冲。伏龙山庄的偌大家业,也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若是能任阳翟县令,正可以稳守城池,与伏龙山庄互为犄角,到时候,这便是立身存世的根本。
这是进京前郭斌、郭永、郭嘉与戏志才四人密室商议的结论,此次进京,就算是买~官,也要买到阳翟附近。如今何进插手,还正好是郭斌最想要的,当然是马上应下来了。
袁绍在一旁则暗暗感动,这个小兄弟真是太实在了,为了不让我难做,这就发配回阳翟了,实在是受委屈了。
荀彧则暗暗点头:“听闻伏龙山庄墙高人众,眼见乱世将至,能得到阳翟县令之职实在是再方便也没有了。”
何进以为郭斌毕竟年少,哪里有许多见识,见他爽快应了,心中颇为满意,便挥挥手示意他继续饮酒。
当日,众人相聚甚欢,可毕竟是国舅爷府邸,岂能真正放得开?故正事说完后,袁绍诸人便告辞离去了。
路上,袁绍对郭斌道:“潜阳今日受委屈了,国舅爷也有他的难处。此次董仲颖升河东太守便是国舅爷的手笔,国舅爷为此欠了大人情。因此就连孟德,也只得了个顿丘令。待诸事安定,为兄必想方设法将潜阳调回京师。”
郭斌忙道:“本初兄误会了,郭斌本无知孺子,得蒙本初兄引荐,国舅爷赏识,方得任阳翟令长,岂敢另有他求。”
袁绍见这个小兄弟说得诚恳,便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郭斌心中却道:“这个袁本初,果然也是个耳根子软,没有主见的主儿。只是没想到董卓竟然搭上了何进的线,怪不得后世接替卢植围剿黄巾时,即便兵败,非但毫发无伤,反而能继续升官。也难怪何进对董卓信任有加,召诸侯~进京时就有董卓。”
待与袁绍分手,郭斌与荀彧一起往郭府行去。
路上,荀彧对郭斌道:“久闻戏志才智慧通达,能谋善断,没想到他眼光也如此独到。颍川虽为四战之地,然人口众多,土地肥沃,乱世将至,若能妥善经营,正是英雄崛起之所。荀彧一介书生,有朝一日,说不得要托庇于潜阳兄羽翼之下。”
郭斌听得心中震惊,荀彧真不愧王佐之才,竟能从有限的情报中分析得八九不离十,当下不敢怠慢,忙道:“届时,文若有何难处,尽管前来伏龙山庄便是。郭斌必扫榻以待。”
(荀彧)与太祖之何进府,遇董卓。后太祖除阳翟令,黄巾起,(荀彧)乃之阳翟,遂从太祖纵横驱驰,太祖赞之曰:荀文若王佐之才也。
--《许昌侯荀丞相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