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贤也知道江火这是苦肉计,还是暗叹了一句:“大哥厉害啊!”
知了的叫声渐渐的少去,道路两旁的树叶微黄,只等一场霜降,便可撤去这些经受了一年风雨的前尘。
从山坡到运河的距离不算太远,抬椅的人也不敢过于迟缓。
不时,在众人的目光下,一个病怏怏的年轻人从官道的尽头出现,他嘴里不时咳出一口鲜血,而眼眸的闪亮却是不减。
中年男子侧身看见江火的第一眼便被他那双桃花眼所吸引了,这种吸引不是男女感觉的那种吸引,而是一种心底最桀骜的认同。
江火这个人就像一株无端生出的荆棘,浴风火而持,浴刀剑仍歌,他也看到了历史上这位褒贬不一的,一代流星皇朝的皇帝——隋炀帝,杨广。
在这一刻他不再装病秧子,目光直视着杨广,在离杨广还有百步的时候,江火挣扎着,从椅子上走下,推开两旁兵卒的手,开口道:“你就是当今陛下?杨广?”
这一刻寂静无声,在场的上千位官员都被吓住了,兵卒则抽出手中的长刀,董其昌和一旁的刺史刘德直接被江火的话吓瘫在地。
谁都知道直呼皇帝的姓名会受到怎样的对待,要是皇帝高兴了,说那人是直言不讳的忠臣,然而这种情况皇帝杨广能高兴吗?
运河的局,因江火这个变故拆散,季叔常逃回山东老家躲起,朝中数百位官员同时受责。就在方才,两百名监工被活埋,这种情况下皇帝能高兴吗?
然而令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情况出现了,皇帝杨广在听到江火这声直呼自己姓名时也微怔了一下,不过当他再看了一遍少年的眼眸,感觉到自己曾经也有过的桀骜时,竟挥挥手说道:“收起你们的刀剑,朕想跟这位少年谈谈。”
齐刷刷的刀剑归鞘的声音响起,在场所有官员都躬身拱手的站在一旁。
江火像见到一位老朋友那样笑了笑,实际上他刚才说完那句话也是十分的后悔,生怕皇帝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埋了。
他不顾肚子上的伤口,把身后的太师椅端到身前,为自己刚才的过失道歉道:“小人方才见到陛下,心中一时激动,忘了形貌,请陛下上坐。”
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的,虽然杨广没立即动怒,就怕万一,所以江火回过神的一瞬立即调整态度,不过也没把自己放太低,不然倒会起反效果。
“你的椅子不干净,就这样站着谈吧!”杨广也闻见了江火身上的药味,身为一个皇帝,每天都要让众多侍女为他沐浴,有点洁癖是很正常的。
江火也不矫情,人家陛下嫌弃,哪能再说个不字。
稍微后退两步,让自己身上的药味尽量不让身前这位陛下闻见,便拱手道:“陛下请先讲,小人江火听着。”
“嗯,吃过蛋炒饭吗?”杨广随意的问道。
他这话倒把江火愣住了,莫非这人是自己的蛔虫不成,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江火愣了一下,说道:“吃过,很久以前的事了。”
杨广满意的点头,一脸回忆的神色道:“那年朕还是晋王的时候,军营里的情况不是很好,攻打陈国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还有呢?”江火下意识的问道,此刻他真没把这人当做皇帝,一个三十六岁的陛下,在江火这个现代人的观念中怎么看都像个老朋友一样,而非那个历史上说的暴君。
“于是吃了一碗蛋炒饭。”杨广微微一笑,目光看向董其昌。
“董老头炒的?”江火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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