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〇章 干爹奶娘

    干活儿时，嘎豆儿发现小鸟窝，在棵山榆树上，一人半高的树杈架里。

    鸟窝外观草朽灰蒙，不起眼；人爬上树看鸟窝里：

    洁净柔软温润窠怀里，轻微晃动两枚灰赭色精致小蛋，壳表浅黑斑纹，似一对形态色泽相仿的小小的精巧圆石头。

    庄稼地里不能有树，可就这么毁了这小鸟窠、这小巧卵，不落忍；包括王嫣燕郭进的众人一致决定：移栽小树去靠山的地边。

    李援朝说小鸟不会再要这窝，也不会再孵这两枚蛋：对鸟来说，这是翻天覆地的惊扰，它们不再回顾老窝情况。

    如果真想让这两个禽类小生命延续生存，只有人带回到家里，放在热炕角等温暖处；若能孵出小鸟，人去捉虫、或寻找其它的食物来喂养。

    但是，李援朝这话众人不相信，都坚定认为小鸟会很快返巢，继续抱窝孵蛋，延续繁衍责任。

    众人化费很大的气力，挖出此树周围的环形地沟，树桩尽量保留最长的断根，利于迁根的再生，所以根部是大团土坨。

    一二十个男知青棍棒绳索，肩担手托，哼唷哈呀。

    山坡那边还要挖大坑。

    那棵山榆树移挪过来栽埋好，填充泥土，再挑浇几担水……

    “唉哟，看着是个、小活儿，一干起来、真是少慢坏费，早知如此、劳民伤财，当时，咱就应该、听秃和尚的，在男知青里招募一个、代母员。”邦子坐地喘息说。

    “什么？带木头的、圆？干什么用？”郭进问。

    “代替母鸟、孵鸟蛋的人类员工啊。这也能算是、一种行当的工作人员嘛；找个责任心强的同志，用些棉花、把鸟蛋包起来，放在怀里。”

    “依我看，鸟蛋八成应该是放在肚脐眼的旁边，要参照符合、母鸡抱窝的姿势。”老五说。

    “那这项伟大的历史使命，就托付给老秀才了，他那个圆肚子，天生就是做孵卵器的好材料。”相片儿说：

    “唿唿唿……”老秀才的笑融进众笑。ωＷＷ.

    “老秀才，你的肚脐眼儿周围是最佳窝点儿，恒温、柔嫩，要让小鸟蛋蛋充分享受到咱人类的恩爱之情。”邦子说。

    老五说：“倒是安全舒适，就是出了臭汗以后，八成怕是不清洁；所以，老秀才，你在工作期间要严格控制肚皮的汗液分泌。”

    “孵蛋工作还能、端庄起居方式，雅正言谈举止。”梁子说过，难为情地咬唇微笑着看看老秀才：或自认为开别人玩笑是参与非礼活动。

    嘎豆儿说：“咭咭咭……老秀才要是真孵出小鸟，咱还应该赶紧向党中央、毛主席报喜，敲锣打鼓的抬着老秀才…”

    “嗯，嗯……”梁子故意咳嗽出声警示；看着王嫣燕，暗地用手肘捅嘎豆儿提醒。

    郭进说：“这、这倒也算得上是、生物协作繁衍的一项突破，但是喜别往太大了去报，降低一下报喜级别吧。”

    “唿唿唿……这个是。国喜这个免了，向甘肃这个革委会、上报一个这个省喜。”老秀才笑呵呵地似在拿别人开涮。

    相片儿问：“别人都是乘机干些什么事，你老秀才是不是也想着‘乘鸟’回上一趟兰州、转转啊？”

    “唿唿唿……不排除济私的这个可能，创了人间这个奇迹，理应、衣锦这个还乡嘛。”

    “咭咭咭……哎—，老秀才，到了小鸟孵出来的时候，你算是小鸟的爹？还是小鸟的娘？孩子出世以前，名分先要闹清楚了。哈哈哈……”嘎豆儿说，笑得难以自制。

    众人也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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