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笛金蛇割据江湖成双绝
仙音魔啸漫天蜈毒定一尊
方云飞急道:“她们既在大哥茶杯中下了毒药,我的茶杯中自然也有。”
陆天霖摇头,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说她们有借重你的地方,也就是依据这一点论断,我们两杯茶中,单单我用的一杯有毒,这说明她们只存了算计我一人之心。”
方云飞皱皱眉,道:“大哥深谙医理,能辨百毒,何以这次竟未看出茶中有毒呢?”
陆天霖拂髯一笑,道:“天下各种毒物,大都有色有味,只要稍微细心,不难看得出来,但二女在茶中放置的毒物,不但无色,而且无味,如非我看到她们绢帕上绣有毒蛇标志,暗中运集真气,试出中毒,势必要遭她们的毒手不可。”
方云飞一声轻叹,道:“二女和你素不相识,自然谈不上什么恩怨,为什么要在杯中下毒害你,想来实在使人费解。”
陆天霖沉吟一阵答道:“廿年前‘九阴蛇母’莫幽香,纵横江湖,杀人无算,黑白两道中人,无不闻名丧胆,不少成名的武师、侠客,都送命她的手中,而且她杀人方法,异常惨酷,不是先把人双臂断去,就是先把人两眼挖掉,让人受尽疼苦,然后再慢慢处死。据说:
她幼年时失意情场,怀着一腔幽恨,走避入深山大泽之中,遇得一位异人,传授了她一身超凡绝俗的本领,她因满怀尽是怨恨,所以对人对事,毫无半点恻隐仁慈之心,这传说不知是真是假,但莫幽香心狠手辣,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金翅大鹏”接道:“难道武林中当真就没有人能制服她吗?”
陆天霖叹道:“莫幽香一身武学本已奇高难测,再加上她行?飘忽,出没无定,虽有不少仇家筹谋联手对付她,但却无法拿准她落足之处,就这样被她在江湖上横行了十一、二年,不知伤了多少条人命!”
方云飞问道:“以后她又怎么会归隐了呢?”
“圣手医隐”呵呵一笑,道:“她出没江湖中十一、二年,已闹得武林震动,人心不安,如果时间再长一点,那还得了,不过她在这十一、二年之中,可算是出足了风头,尤以在她归隐前那一年中,大江南北的武林高手,合集有三十馀人,追?数千里,足迹遍及了八九省,终于把她追上,在金陵郊外展开了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拚搏,因为莫幽香做事从不和人讲什么江湖道义和规榘,所以大家对她也不按江湖规榘行事,一拥而上,把她团团围住,以当时情景看去,莫幽香武功再高,也难抵三十多个高手联合轮攻,哪知事情大出人意料之外,经过一夜激战,三十多个高手不但没有捉住莫幽香,反被她连伤了十几个人,馀下未伤之人,看出苗头不对,如果再打下去,只怕全都要伤在她的手中,只得罢手撤退,大概莫幽香也斗得十分困倦,群豪撤走之时,她并未趁势追击。”
方云飞听得十分神往,忍不住追问道:“莫幽香经这一战,怕以后更嚣张了?”
陆天霖点点头,道:“不错,那一战,不但未挫‘九阴蛇母’凶焰,反而使她的名头,愈加响亮起来,大江南北的武林中人,大概没有不知道‘九阴蛇母’莫幽香了,她的行动也愈来愈狂妄,直闹得天翻地震,江湖中只要一提起‘九阴蛇母’莫幽香几个字,无不退避三舍,望风而逃,眼看整个江湖上的规榘,要被她一手毁掉,这才惹起一位归隐已久的奇人怒火,不惜重入江湖,独挽狂澜。柬约‘九阴蛇母’比武黄山始信峰,那一场激战,除那位老前辈和莫幽香本人之外,大概再无第三人见到,自那次比武之后,莫幽香果然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不闻‘九阴蛇母’之名了,武林
传说,莫幽香已被那位老前辈击毙黄山,事后也有不少人专程赶往黄山始信峰查看,但始终未查出‘九阴蛇母’死去的痕迹,因而又传出莫幽香未死之言,这一传说,不过数月,就遍及南北各省,一时风声鹤唳,谣传出‘九阴蛇母’即将重现江湖之说,并将大肆搜杀仇家,这段谣传,直闹了两年之久,才逐渐平息下去,莫幽香生死,至今仍是个难解之谜,想不到廿年后,她的门下弟子,却出现在‘神武镖局’之中,这么看去,那‘九阴蛇母’莫幽香,恐是当真未死了。”
方云飞道:“这件事,小弟也听人谈过,只是不及大哥说得这样详尽,莫幽香的门下出现在‘神武镖局’实使人大费疑猜,难道‘子母梭’张子斌生前,和那‘九阴蛇母’有什么恩怨牵缠不成?”
“圣手医隐”捋髯沉思良久,说道:“以张子斌在武林中的身份,自不足和‘九阴蛇母’为敌,但除了‘九阴蛇母’之外,放眼江湖,再无用青蛇作标志之人,那两个少女不肯以姓名相示,个中颇多蹊跷,只是一时间,难以推想出原因何在?”
方云飞自陆天霖中毒之后,心中焦虑,滴水未进“圣手医隐”服药解毒后,两人又谈起廿年前“九阴蛇母”一段往事,谈兴极浓,忘了腹中饥饿,现下一停,都觉饥肠辘辘。
“金翅大鹏”吩咐寿儿,让船家准备了酒饭,两人对座豪饮起来。
酒过三巡,方云飞又把话题转到莫幽香身上,问道:“大哥刚才谈起那位力败‘九阴蛇母’的老前辈,可是指‘瞎仙铁笛’罗乙真,罗老前辈吗?”
陆天霖笑道:“不错!除了‘瞎仙铁笛’罗老前辈,只怕当今之世,再也无人是‘九阴蛇母’莫幽香的敌手了。”
方云飞长长叹息一声,道:“廿年前,江湖上被莫幽香闹得天翻地覆,哪知‘九阴蛇母’刚被制服,继起了‘陆地神魔’‘燕赵双凶’和关中一煞,江湖四魔,这四个魔头各居一方,把武林道上搅得神鬼不安,看来这江湖之上,是永难有安静之日!”说罢,又一声长长叹息,神情黯然,双目泪下。
陆天霖知他心中又忆起十二年前的一段惨事,怕勾起他创痛回忆,立时举杯邀饮。
待两人酒足饭饱,天色已到二更,陆天霖缓步出舱,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一阵扑面江风吹来,顿感精神一爽,抬头看蓝天若洗,上弦月亮如冰轮,放眼江水滚滚,渔火闪烁,夜景幽美,不觉神往。
蓦地,一阵金声玉振的笛音,遥遥传来,月光下一只小舟,分浪裂波而来。
这时,陆天霖等所乘帆船,已泊在距岸数百丈处,那小舟疾行如飞,从两人所乘帆船旁边驰过,留神看去,只见小舟头上,坐着一位素服儒巾的少年,手横一只二尺左右的笛子,放在嘴边吹奏,笛声激昂,一片跃马横戈之声。
“圣手医隐”心中一震,暗道:“这笛声如此激越,杀伐盈耳,慑人魂魄,绝非平常之人,能吹奏得出。”
他心念转动之际,那小舟已裂波而过,月光下溅玉飞珠,直达丈外,速度实快得惊人。
陆天霖心头又是一震,望着那站在船后的摇橹大汉,忖道:“这大汉好大的臂力,怕不在千斤之上。”
但闻笛声渐远,小舟快如流矢,直向岸边驶去。
陆天霖回头望去,只见方云飞在他身侧四五尺处站着,两道眼神,却怔怔盯着小舟去向,直待那小舟消失不见,他仍然怔着出神,良久才转过头来,说道:“大哥你可看清楚了那吹笛少年吗?”
陆天霖道:“看他不及弱冠之年,但那笛声之中,却隐伏重重杀机,激越震人,绝非”
方云飞截住陆天霖的话,道:“我问大哥,是不是看清了那少年形貌长像,我看他很像一个人。”
“圣手医隐”笑道:“我被他那激昂的笛声所动,倒没有留神他的长像,你说他像谁?”
方云飞黯然一叹,道:“他很像二哥夫妇的孩子,琪儿。”
陆天霖听得一怔,道:“什么!他是琪儿吗?”
方云飞淡淡一笑,道:“我只是看他有些像琪儿,究竟是不是却拿不准。”
陆天霖道:“既是有些像琪儿,那咱们就追上去问问他。”放眼看去,但见江涛滚滚,那小舟早已隐没不见。
方云飞望着那小舟去向,只管呆呆出神,心中想着十几年前的一幕惨剧,不觉眼眶中涌出泪水。
陆天霖也被他两句话触伤情怀,泫然欲泣。
正当两人回忆往事,伤感旧情之时,蓦闻两声尖锐刺耳的怪声,划破长空传来。
这两声怪音,似啸非啸,入耳惊心,惨厉至极。
两声尖锐的怪叫过后,下流处,疾驰一艘双桅巨舟,扬帆破浪,来势极快。
不大工夫,已到十丈之内,全船上不见一点灯光,但闻木橹拨水之声。
巨舟到陆天霖等的船侧不远处,陡然橹停帆收,抛下铁锚,不再前进。在明月照耀之下,陆天霖瞥见那双桅巨帆船头之上,插着一面三角白旗,旗上绣着一条昂首吐舌的青蛇,不禁心头一惊,一拉方云飞隐入舱中,随手熄去烛火,全船顿时一片漆黑。
方云飞愕然不解何故,正要发问,陆天霖已低声说道:“我们船侧那艘下碇的双桅巨船,船头白旗上,亦绣有青蛇标志,船中不知是什么人?想必和‘神武镖局’中的二女,有着关系。”
方云飞心头一震,道:“那双桅巨船之中,会不会是‘九阴蛇母’?”
陆天霖道:“即非‘九阴蛇母’本人,亦必是她的门下,好在咱们这只船是艘渔舟,不甚起眼,如果此刻起碇驶走,说不定会引起她们怀疑,索性泊在这,看个明白。”
两人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只见那双桅巨船舱中,陆续走出四个白衣垂辫小婢,最后出来的,是一个全身红装的少女。当空皓月,十分明亮,陆天霖和方云飞又都是武林高手,眼神充足,大异常人,两船虽然相距数丈,但他们却能看巨船上五女大略形貌。
那四个小婢,年龄都在十六、七岁,每人背上,都斜背着剑,身材窈窕,十分清丽,红衣女人看上去也不过廿三、四的年纪,长发垂肩,红裙拖地,衣袂随风飘动,姿态娇美动人,只因两船之间,尚隔有两三丈的距离,无法把人家长像,看得十分清楚。
那红衣少女,似乎已注意到陆天霖等所乘之船,眼神不时向船上探看。船家早已安歇,寿儿亦沉沉入梦,陆、方两人隐在窗边,一动不动,凝聚眼神从窗缝中向外探视。
突见红衣少女突然一举右手,四个白衣小婢一齐取出个三四寸长短的铁哨,放入嘴中。
但闻四声凄厉哨音,鬼啸般划空响起,传播四周。这本是一片十分僻静的江面,除了陆天霖等的渔舟和那艘双桅巨船之外,数里江面之上,再无其他船只。
哨声馀音散去不久,又见那红衣少女,转脸吩咐左面两个白衣小婢几句,声音很低,听不出她说什么,却见两个白衣小婢点点头向后梢走去,那双桅巨船,缓缓向陆天霖等渔舟靠来。
“圣手医隐”急附在方云飞耳边,低声说道:“她们动了怀疑,只怕要上我们船上查看,快些躺好,装做入睡模样。”
那巨船靠近陆天霖等渔舟丈馀左右时,两个白衣小婢双双抽出背上宝剑,纵身一跃,落到陆天霖等船上,手横宝剑,直入舱中。
这时,陆天霖、方云飞都躺在舱中装睡,两个白衣小婢十分胆大,竟敢晃燃火摺子,点上舱中火烛,用长剑挑动两人身上盖的棉被。
所幸两人都是久历江湖之人,沉得住气,虽然冷森森的寒锋,不停掠面摇动,但仍是一动不动。两个白衣小婢闻得两人鼻息重浊,心中疑念消释,相对一笑,熄去舱中烛火,退了出去,跃向双桅巨船。
陆天霖、方云飞待二女出舱后,立时翻身跃起,取出兵刃,又伏在窗边,向外探视。
只见那双桅巨船,又逐渐向后退去,泊在四五丈外。
突然间,一声怪啸回应,紧接着传来了一阵木橹拨水之声,陆天霖低声说道:“来船极可能就是这红衣少女等候之人。”
但闻木橹拨水声,愈来愈近,一艘快船由北方疾驶而来。
来船泊在双桅巨船四五尺处,由舱中走出来两个绿衣少女,月光下隐约可辨形貌,像是“神武镖局”中的二位女主人。
方云飞不觉心头一震,低声道:“大哥,你看那两个少女,可是我们镖局中的两位女主人吗?”
陆天霖道:“一点不错,正是两人,”话还未完,突闻一声清脆的娇笑声响起,道:“有劳大师姊远道赶来接迎,小妹们感动极了。”一语甫毕,衣裙飘飞,两个绿衣少女,双双跃上那双桅巨船。
四个白衣小婢,纷纷对两人行礼,但那红衣少女,却如泥塑一般,动也不动一下,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两个绿衣少女。
直待那两个绿衣少女给她行完了礼,才冷冷的问道:“师父交给你们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两人齐声答道:“都已办好,现在舱中存放,大师姊可要查看吗?”
红衣女淡淡一笑道:“那些珠宝金银倒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师父那本灵蛇宝,她老人家坐关限期快满,出世在即,灵蛇宝,万万遗失不得。”红衣女话到此处,突然顿住,星波电闪,横扫了两个绿衣少女一眼。
左边一女讪讪一笑,答道:“灵蛇宝已得到手中,只是小妹们来此之时,师父再三嘱咐,这灵蛇宝,必须要亲自交到她老人家手中,大师姊”
红衣女冷笑一声,接道:“师父如果放心奶们,也不会派我来接奶们了。”
两个绿衣少女相对望了一眼,右边一人,万般无奈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绢封包,交在那红衣少女手中,笑道:“这白绢封包之中就是灵蛇宝,大师姊请过目。”
红衣少女接过白绢封包,打开一看,只见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她满不经意的随手翻阅两页,又用白绢包好,交给右边那绿衣少女,笑道:“师父既然嘱咐过奶们,那奶们就亲手交给她老人家吧。”说此一顿,回头吩咐四个白衣小婢,道:“奶们去把两位师妹舟上的东西,搬到我们船上。”
四婢躬身应命,一齐跃上那两个绿衣少女乘来船上,回船之时,每人手中都提着两只木箱,方云飞暗中一数,四个小婢往返四趟,每次每人提了两只木箱,共计三十二只,那木箱不大,但看四个白衣小婢,搬运时竟很吃力,不知那箱中放的何物?四个白衣小婢搬运完三十二只小木箱后,一字并立,躬身覆命。
红衣少女转脸问那两个绿衣少女,道:“只有这三十二只箱吗?”
二女一齐答道:“珍珠异宝,均已分装那三十二只箱中,尚馀有一部份黄金,留在‘神武镖局’假山之内。”
红衣女笑道:“那些黄金不要也罢。”说完,侧脸微一颔首,左面两个白衣小婢,陡然拨出宝剑,纵身一掠,又跃上二女来时乘坐船上,随闻两声惨叫响起,两个摇船梢公被二婢劈斩剑下,二婢把尸体抛入江中后,又跃回双桅巨船。
陆天霖和方云飞只看得心头直冒寒气,暗自忖道:此女好辣的手段,果不亏是“九阴蛇母”门下弟子,既不肯放过两个梢公,看来也难放过我们。
果然不出两人所料,那红衣女待二婢杀过那两个梢公之后,目光转投在陆、方所乘渔舟上面,玉腕一挥,两个白衣小婢,立时又联袂飞起,在两个绿衣少女乘来的船上一接脚,第二次腾身飞起,但见白衣飘动,寒光闪烁,二婢已同时落在船头,背上长剑也拨在手中。
陆、方两人,见那红衣女一挥手作势,已知今夜难逃一场生死之战,陆天霖提起太极铁牌,方云飞也握着十三节亮银软鞭,暗中运功蓄势,两人见二婢跃登鱼舟的快速矫健,和那空中拨剑的身手,已知二婢武功不弱,是以两人都凝集全神戒备,丝毫不敢大意。
突然间,一声狂笑划破了江面的沉寂,紧接着两点寒星,直射打到。
好大的劲道,但闻锵锵两声金铁交鸣,两个白衣小婢手中宝剑,应声飞落江心。
二婢只觉右腕一震之下,宝剑已脱手飞出,不觉呆了一呆。
就在两个小婢一呆刹那,微风飒然,渔舟轻摇,一个素服儒巾,手横银笛少年,出现船头,脸色冷峻,剑眉微挑,冷冷对两个白衣小婢说道:“奶们是不是‘九阴蛇母’的门下?”嘴虽在和两个小婢说话,目光却投注在那两桅巨船上面。
方云飞看那素服少年,酷似自己苦寻十馀年,而毫无消息的琪儿,立时纵身出舱,陆天霖想阻止,已来不及,只得跟着跃上船头。
这个渔舟能有多大,五个人立在船头,占去了大半地方,举手探臂之间,就可和对方相接。
那素服少年,侧脸望了陆、方一眼,傲然一笑,陡然欺身而上,右笛左掌,分向两个白衣小婢攻去。
他发动得快速已极,举手之间,已到二婢身前。
二婢再想举手封架,已自不及,只得双双跃起,半空中屈腿挫腰,一个倒翻身落在两个绿衣女乘来船上,接着再次腾身跃起,退回那双桅巨舟上。
但闻那横笛少年一声长笑,身形凌空拨起了两丈多高,头下脚上“寒鸦归巢”不用借脚,直向那双桅巨舟上投去。
脚还未落船上,银笛已自出手,左扫右封,挡开了另两白衣小婢的宝剑,抢落在甲板上。
这当儿,两个刚退回巨舟的小婢,已自舱中取出兵刃,那是两个奇形的软兵刃,用发丝合以银线,结成火香粗细的索绳,顶端带着一个打造精巧的尖锤,形如鸭舌,上面都是锋利细小的须刺,经过奇毒浸炼,只要中人见血,七日内伤处溃澜而死。
凡是一种奇形的兵刃,大都是由施用人或其授业师长,自出心裁制成,其招术妙用,非亲身对敌,难以体会出来。
二婢一齐抖动玉腕,两点耀眼寒芒,直对那素服少年攻去,虽是一左一右,但却不先不后的一齐攻到。
那两个被素服少年迫退的小婢,也挥剑抢攻过来。
两支宝剑配合着那两条软索鸭舌般的怪兵刃,结成一片光幕,把那少年拒挡在甲板边,难再抢进一步。
这时,那红衣女仍然静静的站在甲板上,气定神闲,毫无惊慌之色,看四婢和素服少年相搏。
两个绿衣少女,脸色却微现紧张,四目神凝,盯在四婢和那少年身上,一瞬不瞬。
四婢两支剑和两条软索鸭舌锤,似是久经习练,配合的天衣无缝,填空抵隙,无不恰到好处,鸭舌锤盘顶飞舞,专攻上盘,两支剑卷云飞雪,专攻中下两路。
那素服少年和四婢交拚了三十馀招,似已不耐,蓦然一声长笑,银笛突演绝学,一招“神龙三现”欺身直攻过去,但见银光流动,两个施剑的白衣小婢,被迫退了三四尺远。
只听那素服少年一声断喝“撒手”银笛左打右扫,震飞了两支宝剑,银笛“野火烧天”
震腕一绞一夺,另一个小婢的软索鸭舌锤,也被夺脱手,紧接着伏身一闪,让过另一条鸭舌锤的点袭,左手一翻,握住了软索,用力一带,又夺过来。
那红衣女见他笛震手夺,瞬息间,四婢兵刃全都出手,暗暗吃了一惊,因为那银笛并不是沉重的兵刃如无精深内功,很难把对手兵刃震飞,四婢武功,都是她亲自传授,本领如何,她心中自是比谁都明白,四婢武功,虽非炉火纯青,但手法剑招奇诡迅快,一般的江湖武师,已不是敌手,尤以四婢联手合击,威力极大,即让是江湖高手也不易破去她们严密的攻守配合。
而那少年,却以银笛震飞了二婢宝剑,迅捷的手法,夺下两婢软索鸭舌锤。
红衣女已知当前的素服少年,是位身怀绝技的奇人,而且有意寻衅而来,立时喝退四婢,纵身一跃,直扑过来,两足还未落甲板,双掌已自攻出,分取“期门”“将台”两处要穴,手法迅速至极。
那素服少年见红衣女来势奇猛,也不敢大意轻敌,闪身让开双掌,银笛振腕点出,直奔“气门”穴。
红衣柳腰猛挫,硬把向前疾冲的身子收住,玉腕一翻,反扣对方右腕脉门。
素服少年倏然沉腕,银笛突化“三星逐月”指顾间三笛先后点出。
这三笛虽然是先后出手,但却一齐攻到,直似三支银笛,同时点到一般。
红衣女心头一震,仰身跃退三步,问道:“你是什么人的门下?”
素服少年仰脸望月,傲然笑道:“什么人门下,奶管不着!”神态严峻,骄气凌人。
红衣女冷笑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那‘三星逐月’手法,也算不得独步武林绝学,你认为我当真怕你吗?”
说话间,探手从腰间取出一条奇形的软兵刃。
原来她见那少年用出“三星逐月”的笛招后,已知遇上劲敌,哪还敢大意,因那“三星逐月”是武术中一种极高的手法,名虽一招,其实是三招合一出手,变化奇奥,虚实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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