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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皇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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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毅一欠身,道:“臣弟感谢皇兄不斩大恩”

    黄袍中年人接道:“不斩你是因人无罪,你如身犯国法,我一样按律治罪。”

    朱毅道:“皇兄明察,弟如若确有触犯国法之处,愿受制裁。”

    黄袍中年人沉吟了一阵,道:“奏折上述说甚详,你私自收养了不少死士,而且,暗中还蓄养了一批军队。”

    朱毅叹口气,道:“皇兄明察,臣弟确无其事。”

    黄袍中年人道:“那很好,你写一份奏折来,将这些年你经略江南的详细经过,一一述明,朕自定夺。”

    朱毅道:“臣弟谢过吾万岁。”

    黄袍中年人放下了手中奏折,抬头望了岳秀一眼,道:“这人是谁?”

    朱毅呆了一呆,道:“是臣弟的亲近从卫。”

    这时,殿门外面,正传进来兵刃相击之声,似是打斗的十分激烈。

    岳秀急行一行,拜伏于地,道:“草民岳秀,叩见吾皇。”

    黄袍中年人道:“你好大胆子,竟敢私闯皇宫内苑,不要命了吗?”

    只听见两个太监齐声喝道:“死!”

    喝声中,两人齐齐挥袖,两道金色,闪电一般,打向岳秀。

    对两个太监,岳秀早已有了戒备,双手一招,竟然把两道金芒接住。

    那是两柄金色的短剑,每一双不过八九寸长。

    岳秀缓缓举起手中两把金剑,道:“两位公公,好凌利的剑势。”

    黄袍中年人目中神光微闪,但却没有出言喝问。

    这时,两个太监,突然一抬腿,竟然从龙凤案上跨越而过,直欺到岳秀身前,冷冷说道:“胆大匪徒,皇谕赐死,竟敢抗命,不怕祸连九族吗?”

    岳秀仍然跪在地上,但两手接下的两把金剑,却是若有意,若无意的分指在两个太监的小腹大穴,笑一笑,道:“士为知己者死,七王爷视草民为知己之交,草民此番进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左首太监冷哼一声,道:“你是朱毅的死士了。”

    岳秀道:“七王爷勤政爱民,在江南颇有美誉,什么人参奏他蓄养死士”

    左首太监厉声喝道:“国家大事,岂是你这等江湖匪徒妄言参与的吗?”

    岳秀道:“原来如此,两位公公,也是来自江湖?”

    左首太监怒道:“胡说八道,我们已经进入宫中十余年”

    岳秀笑一笑,道:“两位公公的声音和常人无异,那证明了两位入宫之时,并未净身。”两个太监脸色同时一变,两柄拂尘,刷的一胄,击了下来。

    岳秀微微一仰身子,跪在地上的身躯,忽然间闪开五尺,避开一击,道:“两位可是因在下直言无隐,恼羞成怒了?”

    太监,不再答话,两柄拂尘,展开了激烈的攻势。

    岳秀人已挺身而起,施展突穴斩脉的手法,使得两位太监的招术变化,完全对挡回去。

    不大工夫,双方已动手数十回合。

    朱毅轻轻咳了一声,道:“王兄,臣弟该死”

    黄袍中年一挥手,阻止了朱毅的话,接道:“你这位近卫很能干”

    但闻一声闷哼,谭云施出了谭家的绝技排云掌,逼开两个守住殿门的小太监,带着杨玉燕冲了进去。

    原来,守在殿门口处的两个小太监,一个被谭云的掌力所伤,跌摔在大殿之中。

    岳秀和两个太监连斗数十回,仍不闻皇上和七王爷喝止之声,心中已有七分明白,掌势一变,展开反击。

    两个太监但见人影闪转,各自中了一指。

    当的一声轻响,拂尘跌落实地。

    紧接着,人也倒摔在地上。

    岳秀缓行几步,整衣拜倒,道:“草民冒犯皇驾,恭请赐罪。”

    黄衣中年大汉,脸上是一片严肃之色,但却没有怒意,神情冷肃,缓缓说道:“他们死了吗?”

    他没有说出什么人,但岳秀和七王爷都听得出,那是问两个太监。

    回顾了两个太监一眼,岳秀缓缓说道:“两位公公,都没有死,只是被草民点了穴道。”

    黄衣中年人淡淡一笑道:“他们能听,能说吗?”

    岳秀道:“他们神志未乱,记忆仍存。”

    黄衣人淡淡一笑,道:“养心殿不能见血,要他们沉的自然一些。”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岳秀哪还有不明白之理,右一抬,点了两个太监的死穴。

    叩了一个头,岳秀缓缓说道:“草民斗胆,点了两位公公的死穴。”

    黄衣中年人道:“内苑有很高明的大夫,起死回生!”

    岳秀接道:“气绝多时,就算大罗金仙,也无法救活公公了。”

    黄衣中年人哦一声,抬头一掠谭云和杨玉燕,道:“那两位是”

    七王爷道:“也是臣弟的近卫。”

    黄衣中年人笑一笑,道:“奏折上说你蓄养死士,看来倒不是空穴来风的事,你这些近卫亲随,果都是很高明的人物。”

    天威难测,几句说的七王爷一头冷汗淋漓而下。

    轻撩长袍,拜伏于地,七王爷急急说道:“皇兄赐罪。”

    人证明确,七王爷似是已自知有口难辩了。

    这时,谭云已把两个小小太监也点了穴道,静静的垂手一侧。

    杨王燕紧随在谭云身后,垂首而立。

    养心殿中一片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

    沉默了一阵,黄衣中年才一挥手,道:“你起来。”

    这时,一阵紧钟急哨,传入殿中。

    七王爷膝虽离地,但却躬身在龙凤案前,道:“臣民有下情上奏。”

    黄衣人笑一笑,道:“七弟不用多心,朕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这时,养心殿外,步履声沓杂,缭乱,似是有不少人到了养心殿刚。

    岳秀经过这一阵思虑,心中已有了主意,只觉今日事,如不能一举澄清,那就对七王爷埋下了杀身之祸,也许会对整个武林埋伏下一次杀戮劫难。

    心中念转,人却突然抬起头来,两道眼神,直逼在黄衣人的脸上,缓缓说道:“布衣草民,有事启奏吾皇。”

    黄衣人只觉岳秀双目中神光如电,想到他制服两个太监的武功,不禁心头微生凛然。

    聪明莫过帝王,此情此景之下,黄衣人忽然带起了笑容,道:“你!有什么事?”

    岳秀道:“草民等一非王府死士,也不是七王爷重金礼聘的侍卫高手。”

    黄衣人点点头,道:“你们在七王府的身份是”

    岳秀接道:“咱们是受人之邀,进入王府,对付一批出没无常的江湖人物罢了。”

    黄衣人道:“你说仔细一些。”

    岳秀道:“养心殿外,已被人重重围困,只怕已不许草民禀奏皇卜了”

    黄衣人望望两个太监的尸体一眼,道:“你杀了人,只怕他们不会放过你了。”

    岳秀道:“草民如不愿束手就缚呢?”

    黄衣人道:“除了侍卫宫中人外,还有很多要替他们报仇的人。”

    岳秀道:“草民甚觉奇怪,这些太监,怎么会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黄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内苑之中,没有几个武功高明的人物,如何能支使侍卫宫中人。”

    岳秀心中暗道:“原来,他是有意造成两股平衡的势力,看来,他对这两股势力,似乎是都已无法掌握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养心殿外,云集了宫中内外高手,草民一旦被擒,难免是一个死罪了?”

    黄衣人道:“你人敢入内宫,想必是一身胆了。”

    岳秀道:“草民胆深,只是不敢触犯大明杀人偿命的律条。”

    黄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如是出手自卫,可恕无罪。”

    岳秀道:“草民领旨。”

    这时,已有两个身着青衫,腰系黄带,一个手执长剑,一个执单刀的老者,缓缓步入殿门,遥遥一礼,道:“侍卫宫,副总领,旁昆、梁德安,叩见万岁。”

    黄衣人笑一笑,道:“朕和七弟叙话,你们来此作甚,退出殿去。”

    左手执剑的旁昆,回顾了梁德安,低声道:“梁兄,咱们是否该退出去?”

    梁德安低声道:“皇上分明已受了要挟,咱出其不意,先把他们制服,岂不是大功一件。”

    旁昆道:“兄弟也有此感。”

    但闻岳秀说道:“草民等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因不愿坐视大明山河,落于宵小”

    手执长剑的旁昆,突然大喝一声,飞身而起,连人带剑,直对岳秀扑了过去。

    人还未到,长剑已然化作了寒芒,点向岳秀的后背。

    岳秀跪在地上,并未站起,身子倏然间,向旁侧闪开四尺。

    旁昆一剑击空,脚落实地,岳秀已挺身站了起来,冷冷说道:“阁下好卑下的手段。”

    旁昆道:“你混入皇宫内苑,图谋不轨,人人得而诛之,在下杀了你为国除害,就算是手段毒辣一些,有何不可?”

    岳秀淡淡一笑,道:“在下怎没有听到过皇上的令谕?”

    旁昆道:“咱们久在侍卫营中,只要一见皇上的手势,神色,即可知晓,自然用不着他龙谕手诏了。”

    岳秀回顾了那黄衣人一眼,只见他端然而坐,神色如常,谁也不知他用心何在?当真是天威难测。

    谭云和杨玉燕,在室外时,和人打斗的十分激烈,但两人进入了养心殿后,目睹四海崇敬的大明天子竟也不敢轻易出手。

    测不出龙心喜怒,岳秀只好自作主张,望了旁昆和粱德安一眼,冷冷说道:“两位听着,两位决非在下之敌,但在圣驾之前,在下不愿伤人,如是两位逼的在下别无选择,那就很难说了。”

    旁昆冷笑一声,道:“大胆匪徒,狂妄已极,我先生擒于你,打入天牢,再行文州府,诛灭九族。”

    喝声中,连劈三剑。

    这三剑很快速,但见剑光闪闪,流星飞芒一般,直卷过来。

    岳秀避开了三剑之后,忽然间,展开了反击,右手一探,五指已扣住了旁昆的右腕,一震一甩,竟把旁昆的长剑,夺了过来,健腕回翻,长剑已然逼在旁昆的前胸之上,冷冷说道:“你想死,还是要活。”

    梁德安举起了手中单刀,却不敢向前逼进。

    岳秀一面在折腾旁昆,但最重要的还是看看皇帝的态度,他如真的不要自己杀人,自会下令拦阻。

    其实,岳秀也没有杀人的打算,左手疾出,点了旁昆的穴道,右手却把夺的长剑,还入旁昆身旁的剑鞘之中。

    岳秀对梁德安冷冷说道:“我点了他的穴道,阁下能任侍卫宫的副总统领,想必极为精通点穴之术了。”

    梁德安道:“你意怎样?”

    岳秀笑一笑,道;“如阁下解开了他的穴道,我就束手就缚,任你处置。”

    梁德安冷冷说道:“希望阁下不要变卦。”

    连出三掌,拍了旁昆三处穴道。

    但见旁昆流现出痛苦之色,头上也见了汗水。

    梁德安怔了一怔,急急把旁昆平放地上,施展推宫过穴法。

    岳秀倒是言而有信,袖手旁观。

    推拿了一刻工夫,不但未能解了旁昆的穴道,反而造成了旁昆更大的痛苦。

    梁德安看的清楚,旁昆是在咬咬牙苦撑,没有叫出声来。

    岳秀淡淡一笑,道:“梁副统领,别再做作了,你整治得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梁德安举手拭去脸上的汗水,道:“你用的什么手法?”

    岳秀道:“别问我什么手法,只问阁下要不要履行诺言。”

    梁德安抬头望了龙凤案后的皇帝一眼,看他神情肃然一语不发,当真是天威难测,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岳秀突然飞起一脚,踢的旁昆身子翻了两次,但旁昆经此一踢,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敢情,这一脚踢活了他的穴道。

    梁德安低着头,未说一句话,转身向外行去。

    皇帝未喝止,岳秀未拦阻,任他出殿而去。

    旁昆穴道虽然被点,但他神志一直很清明,岳秀和梁德安的谈话,他一直听得很清楚,所以,紧随梁德安身后而去。

    七王爷低声说过:“兄弟,你在圣驾之前,和人动手相搏,还不快向圣上请罪。”

    岳秀微微一皱眉头,转身拜伏于地,道:“草民岳秀,请圣上恕罪。”

    黄衣人笑一笑,道:“起来,起来,你处置的很好,武功高明,又不暴虐,在江湖上,你是一位仁侠,如是用于国家,那是一位安邦定国的大臣了。”

    岳秀道:“七王爷春风化雨,草民常承教诲,才有此小成。”

    黄衣人回顾了七王爷一眼,道:“七弟,这样好的人才,为什么不推荐给我”

    轻轻咳了一声,又道;“岳秀,你愿意入朝为官吗?”

    岳秀道:“草民疏懒惯了,不习官场规矩,而且,无意仕途。”

    黄袍人啊了一声,道:“岳秀,你这一身武功文才,埋没于田园之中,岂不是可惜的很吗?”

    岳秀道:“草民修习的是丹道之术,讲究的独善其身,实不能在朝效命,万岁明鉴。”

    黄衣人叹息一声,道:“七弟,士为知己者死,你有这样一位知己高人,好叫我羡慕。”

    这也许是由衷之言,轻轻吁一口气,对岳秀说道:“你不愿入仕,我也不勉强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个皇帝有多大的权利,我能给一个江湖人些什么?让我查查看,我要赏你一件东西。”

    岳秀道:“谢过万岁。”

    黄衣人一挥手,道:“你们在殿外面候着,我要和七弟商讨一些事情,不过,不要离远,七弟招忌很多,参他的奏折,不下十本之多,你们守在近身,便于保护。”

    身为一国之君,说出此等之言,内心中的痛苦,实已形诸于外了。

    岳秀拜伏于地,道:“草民等在圣驾之前伤人,罪该万死。”

    黄衣人叹口气,道:“恕你无罪,去吧!”

    岳秀再拜起身,正待离去,黄衣人突然一扬手,道:“岳秀,接住。”

    岳秀伸手接住,凝目望去,竟然是一块绿色佩玉。

    这佩玉泽如翠,不见一点杂质,入手之后,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一面雕龙,一面刻凤。七王爷道:“岳秀,还不快谢厚赐。”

    岳秀心中暗道:这块玉虽然名贵,但在富有四海的君主之手,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心中念转,人已依言拜了下去。

    黄衣人轻轻挥手,道:“你们出去吧!”

    岳秀、谭云、杨玉燕,鱼贯步出了养心殿。

    这时,养心殿外,还站着数十个侍卫宫的武士。

    大约,他们已瞧出了情形不对,也自知无法胜人,所以,就未再冲入殿中。

    岳秀轻轻吁一口气,道:“看来,侍卫宫仍在调动人手。”

    谭云道:“岳兄,那些太监的武功,似是高过侍卫宫的人。”

    杨玉燕道:“你们提心吊胆的不敢全力施为,生恐闹出人命,但那些太监侍卫,却是向咱们致命下手,咱们吃亏不少。”

    岳秀微微一笑,道:“如是情势逼迫,自保要紧。”

    杨玉燕低声道:“侍卫宫,向来收罗江湖高手,也还罢了,那些太监之中,怎的能有如此高明的武功。”

    岳秀叹口气,道:“如若我的看法不错,整座皇城,已为人所控制,他虽贵为一国之君,只怕也身不由己了。”

    谭云道:“岳兄,难道咱们真要担负起清君侧的大任吗?”

    岳秀道:“咱们为七王爷而来,应该如何,只有听七王爷的号令了。”

    谭云道:“就兄弟所见,这位大明皇帝,倒是一位有为之君。”

    岳秀道:“内宫蕴变,大权似已被阄臣把持,矫诏旨,更皇谕,群臣难服,纵有一些忧国忧民的耿直之士,也空有一腔报国热诚,难以发挥。为大明王朝,万万苍生,咱们实也应该尽一份心力,我想皇帝留下七王爷,大约也是讨论此事了。”

    杨玉燕低声道:“大哥,他们会不会加害七王爷?”

    岳秀道:“会!七王爷经略七省,手握重兵,对他们是一个很大的威胁,杀了七王爷也就等于解除了他手握的兵权,如若再派上一个他们自己的人,手握江南重兵,那就可能使他们为所欲为了,也可以谋位弑君。”

    谭云道:“岳兄,你看,皇帝是否已了解到自己的处境?”

    岳秀笑一笑道:“想必早已知道了,不过,他似是很了解自己,所以,装三分糊涂”

    杨玉燕道:“大哥,看来作皇帝,也不是顶快乐的人。”

    岳秀笑一笑,道:“这要看怎么作了,如是忧国爱民的皇帝,天下大事,集于一身,一字之错,就可能造成冤狱、大劫,那自然不舒服,辛劳甘苦,尤过常人。但如是耽于逸乐的皇帝,那就大不相同了,后宫佳丽,粉红黛绿;六部八卿,分掌国事。他可以不闻不问,过他的逸乐日子”

    谭云道:“这个皇帝,似乎还不是耽于逸乐之人?”

    岳秀道:“国家大事,不是咱们这等江湖人所能妄作论断,还是听从一下七王爷的高见吧!”

    谭云道:“岳兄说的是”

    这时,侍卫宫中,竟然行出一个胸垂花白胡的黑衣老者,遥遥招手,道:“哪一位请和在下答话。”

    岳秀低声道:“谭兄,去应付他一下。”

    黑衣老者一抱拳,道:“老夫米九,不知阁下听人说过没有?”

    谭云怔了一怔,道:“六月飞雪米九。”

    米九笑一笑,道:“想不到啊!老夫几十年未在江湖上走动了,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

    谭云道:“老前辈盛名卓著,天下有何人不知大名。”

    米九道:“言重了,言重了”

    语声一顿,接道:“两位既知道老夫之名,想必是大有来历的人,但不知诸位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

    谭云道:“啊但不知咱们能否作得了主意。”

    米九笑一笑道:“虎入深山,龙归大海,江湖人物江湖老,如是诸位作不得主意时,老夫倒可提供一个办法?”

    谭云道:“一走了之?”

    米九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了,老了,退休了,不过,目下侍卫宫的总领头,是老朽一位多年的小兄弟,老夫不得不仍留在侍卫宫中”

    谭云哦了一声,道:“听说侍卫中有五位长老,阁下想就是五老之一了?”

    米九笑一笑,道:“阁下这点年纪,对江湖中事,似是知道不少。”

    谭云道:“夸奖,夸奖,在下常年在江湖上行走,别的没有学到,但对江湖中的人物,却是知晓的很多。”

    米九双目圆睁,盯注在谭云的脸上瞧了一阵,道:“朋友,可否把姓名见告老夫?”

    谭云笑一笑,道:“米老,不是在下怕事,但江湖上有一个流传的规矩,凡是和侍卫宫中人作对的人向来不留下姓名。”

    米九道:“阁下之意,老夫明白了,你们怕牵累家人。”

    谭云道:“是!侍卫宫既有江湖人的狠毒,也有官兵可以借重,咱们作者百姓的,如何有抗拒的能力呢?”

    米九道:“侍卫宫中,对待稍有名气的江湖朋友,一向都很客气。”

    谭云道:“可惜,咱们早已投入七王爷的幕府,倒也不便再为侍卫宫中之宾了。”

    米九一皱眉头,道:“年轻人,刚才,你击退了本宫中两个副总领班,近三日中,本宫人手,连受挫折,这是否都和你们有关呢?”

    谭云道:“这个么,在下不能说全然无关,但有很多,应该和我们没有关系。”

    放低了声音道:“米九,你是否觉着,京城里很复杂,似乎是还有一股势力,在京城里,和侍卫宫冲突?”

    米九沉吟了一阵,道:“你是说内苑府吗?”

    谭云道:“为何是内苑府?”

    米九道:“那就是太监们留在宫中的住地。”

    谭云道:“那些太监的武功,十分高强,在下一直奇怪”

    米九道:“什么奇怪?”

    谭云道:“一个幼年净身进宫的人,应该是没有学武功的机会才是。”

    米九道:“那是内苑的事,老夫不愿和你辩论,我们只谈此刻的形势。”

    谭云道:“此刻形势很简单,只要老前辈,让让路,咱们就过去了。”

    米九道:“阁下想的真是便宜啊!”谭云道:“那老前辈的意思是”

    米九道:“我的意思吗?是想劝诸位放下兵刃,束手就缚。”

    潭云回顾岳秀一眼,道:“咱们应该如何?”

    岳秀笑一笑,道:“咱们么?正要等七王爷,你自己作主了。”

    言下之意,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要谭云心存顾忌。

    谭云听懂了,但米九也听懂了。

    米九双目一翻,望着岳秀,道:“阁下是什么人?”

    岳秀道:“在下的同伴,既然不肯告诉你姓名,我又怎能会讲。”

    米九道:“年头变了,这些年轻人,真的是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杨玉燕手中扣着两枚蜂翼,暗作戒备,随时可以打出。

    岳秀冷冷说道:“米老兄,皇上未传令谕,七王爷鹏程万里,侍卫宫中人,似是犯不着和我们结仇。”

    米九一皱眉头,道:“你是说”

    岳秀道:“咱们已伤了几个内苑太监,既未见皇上怪罪,那证明了皇上已无怪罪之意。”

    米九沉吟不语。

    岳秀低声道:“目下情势,贵宫似是不用赶热闹,以侍卫宫耳目之灵,错开了今天之后,诸位随时可以找到我们。”

    米九冷冷说道:“小兄弟,你的话很有道理,但就这样让老夫退走,老夫又有些不太甘心。”

    岳秀道:“那容易,老前辈要如何才能甘心,但请吩咐。”

    米九哈哈一笑,道:“这么办吧!咱们各露一手出来,如是你们确有过人之能,老朽作主,侍卫宫人不再拦阻各位。”

    岳秀道:“好!那就请老前辈出个题目吧!”

    米九探手入怀突然摸出了一把制钱,伸开手掌,笑一笑,道:“阁下要不要数一数看?”

    岳秀道:“不用数了,一共是九枚制钱。”

    米九道:“好眼力。”

    右手一抖,九枚制钱,尽皆投入空中。

    九枚制钱,高到五丈之后,才力尽向下沉落。

    就在制钱向下沉落时,米九突然飞身而起,一道寒芒,卷飞而出。

    但闻一阵波波轻响,制钱和寒芒,同时不见。

    米九又落回原处,右手一抬,道:“接住。”

    一把制钱,投了过来。

    岳秀伸手接住,仔细看去,九枚制钱,都由中间劈断,变成了一十八个。

    岳秀点点头,道:“好刀法,而且,刀刃也够锋利,制钱被切的如此整齐。”

    米九哈哈一笑,道:“雕虫小技,不值识者一哂。”

    岳秀突然一抬右手,十八个分为两半的制钱,直升了六七丈高。

    制钱力尽而落时,岳秀突然说道:“兄弟,宝剑借我一用。”

    伸手握住了杨玉燕身上的长剑,飞腾而起。

    宝剑一挥,闪起了一片寒芒。

    但闻一阵金铁交呜之后,岳秀落着实地。

    平伸宝剑,那些制钱,又被岳秀剑光中分,变成了三十六枚。

    在场之人,都是行家,暗中计数了一下,两人斩断制钱,花费的时间一样,不同的是一个只斩九枚,一个劈了十八枚。

    米九的双目盯注在岳秀手中长剑瞧了一阵,突然一挥手,道:“好!诸位请过了。”

    岳秀笑一笑,道:“不行,咱们还要等候七王爷。”

    米九愣了一愣,转身而去。

    岳秀缓缓把长剑还入杨玉燕背上的剑鞘之中。

    侍卫宫中人也随着米九退了回去。

    谭云低声说:“岳兄,技惊群豪,他们已知难而退了。”

    杨玉燕低声道:“七王爷出来了。”

    岳秀转眼望去,只见七王爷缓步由养心殿中行了出来。

    忽然间,大殿一角处飞出了一道寒芒,直向七王爷卷了过去。

    岳秀吃了一惊,一提气,直扑过去。

    他在惶急之下,全力施为,这一次飞跃,直如闪电飞矢。

    但双方面距离太远,岳秀虽然有举世无匹的轻功,也无法赶援得及。

    眼看七王爷就要伤在那寒芒之上,突然一团金光,由殿中飞了出来,当的一声,迎中寒芒。就这一缓的工夫,岳秀已然扑到,右手一挥,一股潜力,应手而出,逼退对方刀势,左手捣出一拳。

    但闻一声闷哼,一个黑衣人滚到了七八尺外。

    原来,岳秀全力施为,用出了轻易不用的百步神拳,拳势未到,那一股潜力,已山涌而至,击在那黑衣大汉的前胸之上。

    这一击,力道强猛,那黑衣大汉被震的口喷鲜血而死。

    原来养尊处优的七王爷,突然间,也变的勇敢,望着岳秀笑笑道:“这人的刀真的很快,但你的拳势更快。”

    岳秀伏身拾起了一颗金色的圆球,回头向殿中望去。

    只见皇帝端坐在龙凤案,微笑颔首。

    岳秀随手把金球藏入袖中,低声道:“大哥,救你的是圣上。”

    七王爷一怔,道:“圣上会武功?”

    岳秀道:“会,而且,武功还不错,他遥掷一球,救了你的性命,如非他及时一击,只怕小弟要救援也迟了。”

    七王爷道:“那我行去谢谢他。”

    岳秀道:“不用了,也许皇上深藏不露的别有用心,咱们先别拆穿这件事。”

    举步向前行去。

    这一次,岳秀不敢再稍存大意,紧随在七王爷的身后。

    谭云和杨玉燕都迎了上来。

    杨玉燕低声道:“王爷,贱妾惭愧,不是岳兄快如闪电的身法,只怕贱妾罪该万死了。”

    七王爷笑一笑,道:“深宫内苑中,埋藏如此深重的杀机,只怕连皇帝也未想到。”

    回顾了岳秀一眼,道:“兄弟,我决定了一件事,还未告诉你。”

    岳秀道:“什么事?”

    七王爷道:“我本来想收玉燕为义女,但想一想,辈份不适宜,所以,决定和她认作兄妹。”

    杨玉燕感动得双目中满蕴两眶泪水,道:“王爷,这个如何使得,你是金枝玉叶,我只是出身平民”

    七王爷笑一笑,道:“将相本无种,你作了我的义妹,你也是金枝玉叶了,才能配上我那被圣上封赐布衣侯的岳兄弟。”

    岳秀呆了一呆,道:“布衣候,谁是布衣侯?”

    七王爷道:“你!岳兄弟,皇上和我再三说明,希望你留在京任职,但我再三代你婉拒,结果是决定封你为布衣侯,有衔职,仍过你的悠游林泉的生活。”

    岳秀笑一笑,道:“大哥,小弟江湖白衣,不思名位,但一个官至侯位的衔称,岂会是没有一点束缚之力。”

    七工爷笑一笑,道:“皇上只是要我转达此意,小兄并没有接下封号,以后,你们当面商讨。”

    岳秀怔了一怔,道:“皇上还要召见小弟吗?”

    七王爷道:“他是这么说过,但怎么一个见法,我就不清楚了。”

    这一次朝王见驾,完全不是传说中那么美化的事。

    回到王府,七王爷立刻把岳秀、谭云、杨玉燕,召入秘室。

    七王爷让三人落座之后,一直不发一言。

    但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是说明了,他并非无话可说,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杨玉燕第一个忍不住,低声说道:“王兄,有什么话要吩咐我们,可以开口了。”

    七王爷笑一笑,道:“玉燕,你觉着岳兄弟这一身武功、文才,埋没了是否有些可惜?”

    杨玉燕也是聪明人,七王爷一句话,已使得杨玉燕心生警惕。

    回头看去,只见岳秀脸上是一片平静,看不出他心中想些什么?忽然问,杨玉燕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着这些时间以来,自己对岳秀的了解太少,再想想自己一片深情,寄托岳郎,但岳秀却一直是那样冷冷漠漠,既未表示过什么,也没有对自己有太大的关怀,简而言之,也只是一种长兄的关注。

    一时间,心念转动,忽然有无限委屈的感觉。

    但觉鼻孔一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七王爷吃了一惊,道:“玉燕,你哭什么?怎么无端端的伤起心来。”

    杨玉燕举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痕,黯然说道:“玉燕得王爷垂顾,赐称兄妹,又认识了岳大哥,这样人间祥鳞,还会有什么不满足的”

    七王爷接道:“既然如此,你怎会无端端的哭了起来。”

    杨玉燕道:“小妹很惭愧。”

    七王爷道:“你把为兄的说糊涂了,你有什么惭愧的地方?”

    杨玉燕道:“小妹对岳大哥的认识太少,他像月下沙滩、雾中花,越看越模糊,小妹不能回答大哥的话,岂不是惭愧么?”

    七王爷道:“原来如此,岳兄弟”

    杨玉燕突然站起了身子,低声接道:“王兄,你们三位谈谈吧!小妹想先告退了。”

    岳秀笑一笑,没有说话,谭云却低审说道:“姑娘厨下手艺高明,能不能替咱们烫壶酒,炒几样下酒的菜。”

    这些时日,杨玉燕历了凶险,也长了见识,试去泪水,点头一笑,道:“小妹这就去替三位备酒。”

    谭云轻轻咳了一声,笑道:“岳兄,看来玉燕说的不错,岳兄的心意,真如云中星月,叫人看不透澈。”

    岳秀忽然叹息一声,道:“大哥和谭兄的意思,小弟明白,只是小弟另有苦衷,无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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