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词上说了谎,说谎的情况是很难发现的,可能仅仅在一个字上说过谎。我决不认为在欲望方面说谎。只有男人遭到你的肉体严厉拒斥,那样的情况才会发生。无论怎么说,那本书讲的的确是生活过的故事。我按特殊事例处理它,不是作为类型事例处理。写作的时间也许已经过去,经受过的痛苦我必然时时都会回想到。痛苦总是要留下来的,而且永远不会改变,感情也是一样。在情人或是痛苦中,感情依然是灼热的,还在拍击跳动。这种感情在这些书里还在发出回响,一有风吹草动,那些声音在我耳中都能听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我是被那些人接混到一起了。而我所做的就是讲一个不可能的故事,就像我在一个女人与一个同性恋者之间讲一个可能的故事一样,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讲一个爱情故事,爱情故事永远是可能的,即使它在那些人眼中显现为不可能,那些人与写作是相距很远的——因为写作并不是与可能的样式相关,或者说,与故事不相干。可能,我是有意说到这个问题,甚至就在这里说,但是不成功,做不到,我的意思是说:在他们中间,只有爱情,而没有爱情故事。也就是说,我想说的是指有一次在他们相互关系的交会点上,在某一天夜里,爱情像一面光的网在黑暗中显现。可能有一次,在某一个确定的时刻,故事直接指向爱情。
180年夏是作者一本记叙体作品,1980年出版;电影大西洋人,1981年出版,小说大西洋人,1982年出版;“莎利玛尔花园大叫的副领事”指小说副领事,1965年出版;洛尔瓦斯泰因即小说洛尔斯泰因的迷狂,1864年出版;小说情人1984年出版;小说痛苦,1985年出版;大堤即小说太平洋大堤,1950年出版。
2此处可能是暗示与作者的小说埃米莉l(1987)相关之事。
如果写虚假的东西,即使是略带虚假,让我取得很大的成效,这在我也是极其少见的。为弄清这一点,我现在无疑正竭尽全力写这本书。我必须进入最佳的感情状态,以求好好对待这本书,我不应该像对待伤害人、仇视人的对象、一种奇向自身的凶器那样去对待它。有什么情况发生就让它发生吧。好像听到有人说过,写作无法再向上提升,说写作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是已经走到门前大门紧闭就止步不前了,可是我认为正好相反,写作仍然通行无阻,什么都可以穿行而进,大门紧闭不管根据什么都可以长驱直入。这样,书一定有什么同罗兰巴特式的潜在文论相近似,我有许多思想,我要把它炫示于外,小说有时就是证明,例如那些获奖小说。换句话说,我还没有从中走出来。我处在历史环境下,就像我沉到海里,投入一条长河,但是,把爱情、把人野蛮化,仍然不充分,对我来说,我是太重要了。距此还相差很远。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每天经历的事并不就是每天发生的事。发生的事就是那没有经历过的当天出现的最为重大的事。无事发生,那恰恰是最值得加以思考的事件。也许应该带着我的行装、我饱经风霜的容颜、我的年龄、我的职业、我的狂暴、我的疯狂进入写作,也带上你,你也应该留在书里,带着你的行囊、你的光泽的面容、你的年龄、你的优闲放任、你的可怕的狂暴、你的疯狂、你的惊人的超凡人圣。但是这仍然还不够。
什么妥协,什么在样式上需按惯例做出“合理布局”对它嗤之以鼻,丢掉它,这种爱情的不可能性我要面对面去抗争,我们没有后退,我们也没有救援,这是一种来自远古的爱情,简直不可想象,又是这么奇诡,我们并不在意,对它我们不需去勘察体认,我们生活在其中经受它就像它原本现身于其中一样,不可能,确实,但不要去干预,也不要去做什么,以求免遭残害免受痛苦,不要逃避,不要摧残,也不要走离。但这还是远远不够。
在交付书稿之前,一直到最后一天,在这期间,我认为可能我还是不要把书槁拿出去出版,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思虑这件事,可是太晚了,最后还是他们占了上风,拿去出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