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因哈特端丽的唇形像化了冰一般,绽露出开朗的笑睿。
“姊姊和我终于解脱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就靠我们的努力了,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吉尔菲艾斯!”
赛巴司提思冯缨杰的葬礼结束后,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正赶回幼年学校的途中,原本阴雹的天空抛弃了贵妇人的持持,开始歇斯底里的闹脾气。厚厚的雨云从地平线那端迅速飘来,阵阵狂风像要展示它强大肺功能似地呼啸着。不一会儿功夫,天空便渐哩哗啦地下起大雨来,路上的车子顿时陷人窒碍难行的困境。
春天的雨势虽然短暂,却一点也不温顺。在天体运行法则面前,静台地喘息着的自然,仿佛把它所有的热情全部倾注在即将到来的复活日一般。莱因哈特非常了解这一点,因为他自己正是这样。
回到学校后,更凛冽的强风正等着他们。校园里发生了第二宗杀人案件。死者同样是最高年级的学生,约翰.哥德霍尔特冯.贝鲁兹。他的成绩是仅次于哈森,排名全学年第二的优等生。
“我人在这里,凶手竟然还敢犯案!”
莱因哈特压抑不住满腔怒火,狠狠地用拳头锤打墙壁。吉尔菲艾斯没有情绪化的反应,反而看起来轻松了许多。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有了眉目,他的怒气因此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凶手是故意趁你不在的时候犯案的,我们是防不胜防啊。”
“可是不管怎么说,命案再次发生,我也有责任哪!”
杀人现场是一间盟洗室,室内全部上了磁砖,天花板和墙壁是乳白色系列,地板则是绿色。溅到墙上的血迹几乎都已经擦拭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奇怪的是,地板的血渍只有大略地擦过,甚至原本没有沾血的部分也留有擦拭的痕迹。这个情况倒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你负责调查本校的命案,如今一案未破,又发生新的命案,真是令人遗憾。”
校长室里,修提加校长看着年轻的金发少年,眼神流露着责备的目光。莱因哈特没有为自己辩护。其实最应该负责的应该是校长。他去参加葬礼的这段时间,校园内的治安本来就该由校内的纠察队负责才对。尽管菜因哈特心里这么想,不过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用苍冰色的眼眸冷冷地回敬对方。
“实在是可惜因,本来贝鲁兹还说有事情想找我诙的。现在想想,大概是他目击了命案的发生,凶手怕他泄漏秘密而将他杀害的吧。”
“这的确很有可能。不过你为什么没有事先跟我提这件事呢?”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这些,再说,你不是正为别的事情倾心吗?”
莱因哈特没有答话,默默地退出校长室。在命案尚未侦破之前,他是没有立场发表什么长篇道理的。
关于第二宗命案,有一点令莱因哈特百思不解。既然命案现场墙壁上的血能擦得那么干净,为何对于地板上的血迹却那么粗心大意?是时间不够吗?因为有人走近,所以来不及收拾善后?或者只是凶手本身的失态?还是临时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惊慌失措、乱了阵脚?
从这几个矛盾处着眼的话,或许对破案会有重大帮助。既然无法从第一宗命案找到蛛丝马迹,那么就只能从第二宗命案发掘线索了。
翌日清晨,莱因哈特在听取了本部派来的五、六名宪兵下士的报告后,便独自到笼罩着连续杀人阴影的校园散步。他走到位于偏僻角落的服务区内,逗留了约15分钟后又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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