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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齐冠首仍是一身绿袍儒服,俯首提笔在摊桌上书写着什么,淡雅如落入凡尘之仙。
有不少女郎不远不近的站在字画摊附近,三三两两围成一团,明显在偷偷摸摸的窥瞧齐冠首。
排了十余人,林知皇再次在齐冠首的字画摊前坐下。
齐冠首抬头见到在字画摊前坐下的林知皇,面上未露出丝毫异色,淡然地雅声问:“代笔,求字,还是买画?”
“买画。”林知皇一转手中折扇,十足的世家纨绔郎君模样。
“现画,还是买摊上已出的山水画?”
“现画。”
林知皇此言一出,排在她身后的客人如那日一样发出嘘声,皆四散了去,准备等一个时辰后再来排队。
“画人,画物?”
“画物。”
“画何物?”
“就画齐郎君十年后想见到世道模样。”
“臆想之物,不画。”齐冠首雅声拒绝道。
林知皇莞尔:“齐郎君今日倒变得不近人情起来。”
齐冠首收笔,开门见山道:“我喜好淡泊的生活,不喜任何与权势沾边之事。”
“看出来了。”
“师父已愿随您出山,您何故还将目光放于我之身?”
“过来多谢你的相让。”
齐冠首淡色地眸子中溢出诧色,眉峰微皱:“您.....”
眼前人,知道自己的出身了。
更知晓了从前临坊先生与祖父的筹谋。
林知皇见齐冠首只凭自己一句话,就敏锐洞悉到自己已是知晓到了何事,眸中兴味之色更浓了:“倒难怪临坊先生愿不离不弃守你如此之久。”
齐冠首与林知皇对上视线:“今日来找我,是欲作何?”
“可要随我去一处方便之地相谈?这里......”
林知皇凤目轻转,扫视了周围一圈,轻笑道:“人多眼杂。齐郎君真想在此聊事?”
齐冠首端坐不动,静默地看着以手撑颚,巧笑嫣然坐在字画摊前的林知皇。
两刻钟后,林知皇与齐冠首相伴走在了一处僻静的荔枝林里。
因为梁峰原要贴身保护林知皇,所以一言不发,相伴走在了林知皇右侧。
如此,被两名高个郎君夹在中间位置的假郎君林知皇,身高显得尤为可笑起来。
林知皇左看看,右看看,郁闷了。
齐冠首雅声问:“您不喜走路?”
林知皇眯眼笑道:“齐郎君,找一处茶楼包厢,坐下相谈不好么?”
“我不喜与陌生人坐下相谈,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未到那一步。”齐冠首极为有礼的说着极为无礼的话。
一直未发一言,跟在林知皇右侧梁峰原闻言侧首,视线凌厉地向齐冠首扫去。
梁峰原这道满含告诫之意的视线,直接忽略了行在中间位置的林知皇,毫无阻拦的落到齐冠首脸上。
齐冠首侧头,无惧无畏的淡然与梁峰原对上视线。
行在两人中间位置的林知皇:“.........”
这种不是故意无视的略过,当真是极为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