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只为试探,你要知道,有多少人拼一生辛苦,花费数十倍的努力也无法练到你现在的境界,这份上天的赐予你应该珍惜才对。”
紫竹表情怪异,她此举是在替瑞王收买人心吗?明明不出声就能废去一个扎手的敌人。“卖人情我也不会领,哪怕瑞王有一天坐上皇位,我的主子也只有太上皇亲口交托的陛下。”
笑幽没理会,侧头冲窗外唤道:“阿重——”
江重重翻窗而入,笑幽冲他点点头:“金针封穴你应该比习阮用得更纯熟。”
“自然,我可是正而八本的嫡传弟子,那个阴毒的侏儒不过偷学了三成。”江重重掏出素布包裹走向紫竹。
五针同时落下时笑幽正色对紫竹道:“让我安心并不需要废你武功那种极端的手段。十几年让我明白一件事,敌人和朋友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名、利、财、势、情、仇化作微风一吹,薄纱阻隔出的界限便荡然无存,人的心……是会变的,变好变坏如同六月天气一样难测,你——也在变,道虽不同但至情重义者,起码目前还没有斩尽杀绝的必要。”
紫竹沉默,第八十一根金针刺入身体时,他开始有一点明白,从小看尽美色的瑞王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子情有独钟。
七日后,在江重重一路罗嗦和苦涩药汁的陪伴下,笑幽终于抵达上津。九华宫内的羽帝已卧床不起,云意衍每天都烦躁郁郁,他查不出究竟是什么刺激了羽帝,致使本该一个月后才出现的状况骤然提前。云意初也时常进宫,但都等到深夜时分才去,且从没踏进内殿一步,每回他都立在回廊下枯站到天色微白,然后和来时一样静悄悄回府。
笑幽没有去见云意初,也没有告诉他,她就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只让岚归易容潜入瑞王府示警,得知檄文暴露,云意初第一反应不是惊慌失措,而是极苦涩的一笑,他弄不懂,为什么有时觉得羽帝根本无法交流,有时他又了解他到可怕的程度……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半日,连水见都不许进去,直到晚膳时分,他扯下染满酒渍的衣服,选了套紫色长衫缓慢穿起,每一个绳结、盘扣都亲手仔细系好,仿佛第一次上阵前披挂盔甲时一样。踏出房门,面对水见等人关切的目光,他悠然问:“都吃了么?没吃一起。”众人的下巴差点全掉在地上。
当云意初的应对策略在饭桌上成形时,笑幽接到了宫中细作传来的奏报,紫竹没有骗她……
是夜,紫竹亲驾车马载笑幽和江重重从西小门入宫,一路畅通无阻,笑幽在紫竹的房间内等到丑时末才进入羽帝寝殿。幔帐内羽帝睁着眼睛像是在等她一般,他身边瑶妃趴在床畔呼吸均匀,显是疲累到极点撑不住睡着了,紫竹赶上几步跪地道:“您还好么?属下回来了,楚笑幽……属下也为您带来了。”
羽帝缓缓转头扯出一抹辨不清意味的笑:“没想到你当真敢来。”紫竹既然说“带”,那么必定没有用强,他探出一只手,紫竹连忙扶他坐起来,羽帝紧握着紫竹:“紫竹,你从来不会让朕失望。”
紫竹眼眶发酸,只摇头不说话,笑幽逼出一道真气点了瑶妃的昏睡穴,羽帝皱眉紧张看着瑶妃,待确定她无碍才道:“过来。”
笑幽坦然走上前,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面对羽帝,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他和云意初拥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云意初魅惑的眼眸,直挺的鼻骨,无疑传承于羽帝。羽帝则深深打量笑幽,简单的发式,简单的衣着,苍白的脸色,却掩盖不了那份出尘风华,的确是人间绝色,和当年的萧沉雪比不遑多让。
“你是否恨朕。”
笑幽淡淡摇头:“有怨无恨。”
羽帝牵起唇角:“是么?朕唆使叶荧惑拆散你和初儿,制造了那么多误会,你全不在意?”
“恨一个人是很辛苦的事,如果没有你的拆散,或许我会错过他。”
“既然如此,怨又从何来?”
“你懂。”笑幽只回了两个字。
羽帝轻笑出声:“你在替初儿不平。”
笑幽点头:“还有,你明知我和他真心相许,却固执偏见不接受我们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心爱的人无法获得最重要的家人认可,我和他会有多难过。”
“最重要的家人……难过……”羽帝喃喃默念,初儿……会因为他的不认同而难过么?他在他心里仍旧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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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状态不好很痛苦,昨儿写了一章全删了,越是最后我越想写得仔细些,滥竽充数的东西绝不会拿出手,更不会为凑每天3000字丧失准则,好在……我没状态的时候不是很多……嘿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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