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看来对他全无用处。今天这方子保准他喝完就躺倒。”
笑幽指甲掐进手心,几根银丝被她化成飞灰,“可你说过,常用会损害身体,且最怕产生依赖,因此万不得已才能用。”
“是,现在不就是万不得已的境况,他用真气拼着不让自己倒下,但再过两三天……”江重重打住没说下去,扯开话头道:“咱们皇帝陛下那边进行得如何?”
“不顺利,妖精依旧任打任骂,连一丝愤怒都没有,更别提反驳或回击,他好像……连分辨对错的勇气都没有了,但云意衍说……”笑幽眸中闪过一丝光华:“他说这一次对妖精来讲并非坏事,只有彻底跌到谷底,然后再一点点向上爬,比别人爬更长的距离,到达地面时妖精才能变的真正强大。他站在兄长的角度认为这是羽帝给妖精最后的试炼,也是对他的试炼,他一直坚信妖精能闯过,我……亦坚信。”
不知不觉中江重重手下停了动作,好一会儿他才回神皱眉道:“有几分道理,关键是那小子想不想爬上来,就我看他只是在不停向下滑。”
笑幽起身若有若无地一笑道:“他,不是叶离。”
两人说话的同时,云意初正跪在羽帝棺木前发呆,云意衍藏在隔间里偷窥着他的表情心中暗笑:总算有点变化。这么多天云意初只要看着棺木就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神色,而今日他似乎有些茫然,起码可以确定,他没在想那天……
云意衍摸了摸袖子里藏的硬物自语道:“莫非在猜我今日为什么过了两个时辰还没来发疯?”他摇头失笑,关于自己对云意初的影响力他实在衡量不出。
“六弟。”
云意初骤然抬眸却没有回头,云意衍沉着脸走近,抽出一把银刀丢在他脚边道:“还给你的。”
云意初视线缓缓移动,刀鞘上十八颗缤纷的璀璨宝石晃进眼眸,他呼吸一滞伸手迫不及待抓住,接着复杂望向云意衍。
云意衍俯身盯着他道:“没错,是朕。不过这把不是父皇赐你的那把,而是朕新打的,原来那把当日就被朕扔进了金波池。朕欠你的都会还给你,每天还一件,这样朕讨回你亏欠的东西时便能心安理得。”话落他拽住他的衣领,一拳重重砸在他胸口。
不知是不是病养好了,力气也大了,云意初觉得他的力道和愤怒与前几日截然不同。而云意衍今日的确想真正的,狠狠揍他一顿,就在昨夜……派去寻找解药的神侍回来了,带着一只密封的半透明玉匣,匣子里散发着剧毒烟雾的湖水晃来晃去,细长细长的黑色水草随之悠然舒展。那是解药……克制漠月烛兰的解药,原本是赶得及的……可惜……
他又重重一拳落下,如果这小子救不过来,才真的对不起父皇,更对不起他!那只玉匣,他砸了,水草碾成碎末倒进恭桶,知情的所有神侍他都下了死令,只要云意初听到一丝消息就是他们命断之期。是的……他要将这个秘密隐瞒一辈子,为了他,为了这个打一万顿都不能解气的弟弟!也为躺在旁边的父亲……
云意初仍旧任他施为,不还手不出声,只左手紧紧攥着银刀,几乎想揉进肉里,十五岁生辰,是羽帝亲手将那把刀放进他手中,最美的宝石,最细致的打造,最特别的样式,比任何兄弟得到的都漂亮、贵重。虽然羽帝没对他说话,转身就走开了,但手中的银刀却好似冰冷岁月中难得的稀薄阳光。云意衍说他欠的都会一件一件还给他,重打的这一把哪里一样?完全不同!完全不同!!!他知不知道丢了刀,他发狂打死了三个近身太监……今天他却轻轻松松说……他还过了!
云意衍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云意初的眼睛:“没用的家伙,那三个太监做了我的替罪羊,现在你却连声都不敢吭,刚好让父皇看看,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有多窝囊!”
他将他从大殿中央一直推到最西侧:“除了你,向着你帮着你的每个人,朕都会慢慢讨还旧账!”
云意初握刀的手指节惨白,剑锋般的锐利从眸中一闪而过,他突然一把攥住云意衍挥落的拳头,然后轻轻丢开,银刀划出一道弧线掉在云意衍脚旁,接着云意初丢开他的手:“如果你敢碰笑幽一根指头!……”他没说下去,转身冷冷走开,和云意衍擦肩而过的一瞬,漂亮的眼睛再次恢复黯淡。
云意衍呆住,七天来云意初第一次有反应,第一次制止了他毫无道理的谩骂、厮打,还好……这小子还没死透……云意衍长舒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充恶人可是件体力活儿,他费这么大劲儿全力以赴,也不知云意初每次走出殿门时有没有觉得罪孽减轻了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什么时候……他才能敲醒这不开窍的家伙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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