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阿香来到找步骘,想叫他一起去看装修店铺。房子里张灯结彩,院子里的树上都挂红彩,奴婢们忙得团团转,装扮着,清洗着,好像过年节一般。
发生什么事了?阿香正满头疑问,却见步骘轻轻走来,身后跟着一红衣妇女,一张胖脸上脂粉红唇,夸张地笑着:“公子,周姑娘乖巧贤德,一定包您满意!”
“步骘!”阿香叫住了他。
一边的妇女见她直呼步骘名讳,怕是得罪不起,忙点头哈腰:“这位小姐是——”
“她是谁?”阿香瞥了妇女一眼,问步骘。
步骘捋着垂下来的青丝,笑道:“她?自然是媒婆了。本公子晚上要纳周氏为妾,香儿小姐可愿赏脸来喝杯喜酒?”
“什么?”她想起昨晚他说的今天会纳妾,“这周姑娘你一早会认识?”
步骘示意边上的媒婆,媒婆呵笑地答:“小姐,这周姑娘是今日老身特意挑给步公子的,乃城郊一农户之女,品性贤良,人品可嘉……”
阿香不耐烦她说完,拉步骘到一边,说:“婚姻大事,岂是开玩笑的?你怎能如此仓促纳妾?”
“香儿昨日不是说我房内空空吗?”他勾起一高深的笑,她不明白他为何要笑。
“难道因为我一句话,你便可以仓促成婚吗?”她质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从边上的树上,摘下长长的叶子,细长如荑的指尖翻动着,一只绿色的“蝴蝶”于他手中变出来了。
他捧着这只草蝴蝶,递给她:“可还记得这只蝴蝶?”
“当然记得。这是你的拿手好戏。”
“我还以为,你只记得那个鸡蛋笳呢。”他自嘲一笑,抓起她的手,把草蝴蝶放入她的掌中,转身要走。
“步骘!”她唤了一声。
“香儿还有何事吗?”他依旧在笑,只是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我昨日只是说着玩的。”
“我知道。”
“不要仓促结婚。这样会毁了你的婚姻的。”
“我知道。”
“那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
没有一丝风,空气凝固成点,滑过几声鸟鸣。
“难道你要看着我一辈子都房内空空吗?”他唇边勾起一丝调侃的笑,眼神却一片凄凉。
“你就真找不到喜欢的人吗?”她问。
“找到了。”他俊秀的脸阳光里凝成一块闪亮的冰,“只是,难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怔住了。
他一向不是不对任何人动情的吗?
“你不是说,我也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吗?”她尴尬地笑笑。
“我只知道,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舍命相救的女人。”他的眸子,一下子深邃如夜色。
他轻轻从她身边走过,响起了几声风声。
“可是,你不是不羁的风吗?你不是不愿意让自己深陷于感情的泥淖吗?”她说着,泪水已从眼角坠落。
“你就当我仍然是,那不羁的风吧。”他仍旧笑如桃花,转身走了。
晚上,府上流光溢彩,丝竹声响。
他牵着他的新娘,脸上喜气洋洋,大口大口地喝酒。
生平第一次见他喝了那么多酒。
众人欢呼着送他与新娘洞房。
她立于院子里,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说:“步骘,祝福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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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灰、木屑飞扬,工人们上上下下地在装修着,她顾不得累,拿着图纸,考察他们的施工。
她并不要装修得如何豪华,可是必须要整洁、大方,一律换新。所以工程量也不少。
“步公子好。”工人们的声音。
几声衣裳窸窣,灰尘里,步骘秀气的脸浮现出来。
她抬眸凝视着他。新婚之后,他脸上依旧不减风流与妩媚,依旧用轻浮的眼神看她。
“你怎么来了?不去陪你的夫人?”她问。
“我走了,这工程你能行?”他笑笑。
的确,这装修事宜,她女孩子家只会画画图纸,装修用材等事宜还是步骘更懂些。
“那多谢了。”她说。
午时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她站在门前,细细打量着房子。忽然响起几声犬吠,她回头一看,一只硕大的黑色大狗已来到她身边,还用舌头在她衣上舔了舔。
“啊!狗啊!”她一声狂叫,一股刺骨的冷从脚尖升起,直入心间。
步骘冲来,一把把她拉到身后。
“别怕!”他挡着那狗的近前,安慰着惊吓不已的她。
她从小便怕狗,更何况这是那么大那么黑的——狗!
“这不是狗,这叫藏獒。”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狗那乱舔的嘴边,出现一双沾满泥巴的黑色靴筒,视线往上,是扎着绑腿的脚,再往上,一个玉面俊朗的人——赵云!
“子龙,怎么是你?”她忙从步骘身后走去,惊喜地问道。
“为寻你,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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