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目光轻蔑,懒得再看不住唾沫横飞、大声叫嚣、不住变相对老国王表露忠心的内务大臣,转头目光冷冷的望着老国王,神色瞬间竟然冷静了下来,——局势越不利,二王子反而越能沉得住气,这也是他的过人之处之一。
“我亲爱的父亲,这是你的手笔吧?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对此,我倒是的确没有想到过,这是我的疏忽。”培罗语气平静的对老国王道“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家伙也是一滚刀肉,你却是如何说反了他的?毕竟他可算得上是我的铁杆支持者啊。”
老国王望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神色复杂,摇头叹息道:“这就是你的失败之处,——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清过弗莱。弗莱是你最为忠实的心腹不假,但你却没有看出来,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拥有真正勇气的人,更不是一个能够忠诚死节之士!你将叛逆如此干系重大的事情,托付在他的身上,难道还不是你的失败吗?我如何策反的他,说穿了也一钱不值,非常简单:帝京弗莱家族中,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安插进了几十名死士进去;可以说,他的妻子儿女、家族成员,完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要生要死完全我的一句话而已。在千刀万剐、夷灭九族,与背叛你之间做出选择,你认为他会怎么样?他却是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当然,实际上他也根本就没有犹豫过,直接就全部招供了。因此可以说,我的儿子,你最大的败笔,就是知人不明!”
“这么说,他送信出宫,要我立即举事,就是你的授意了?当时他就已经投降、背叛了我?”二王子沉声道,话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错。早在我传旨要你进宫之前的两个时辰,就以病危为由,将他招到这座寝宫,然后命令御林军将他给擒下;不等我将他的罪行说完,他就完全瘫了地上,彻底投降了。”老国王道。
“好啊,父亲,你可真是好算计啊!这招釜底抽薪,可是正中我的要害!”二王子嘶哑着嗓音,狠恨的道。
“我当时以病危为由,招你进宫,其实就是对你进行最后的拯救,但凡你还有一点儿良心、念及父母养育不易,就会进宫见老父的最后一面的!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为了坐上这个位子,竟然如此的丧心病狂,连最后的一点儿良知也泯灭殆尽!我的儿子,难道权势,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望着在叛逆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儿子,老国王老泪纵横,痛心疾首的道。
二王子咆哮道:“你休要花言巧语,谁知道当时你是真的病危、还是借口于此,将我招进宫,幽禁起来,以便扶那白痴登基?我可是不傻!不过,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真个看出了我要谋逆,并且早有防备!”
老国王道:“连你收编爱德华家族的死士,这等隐秘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你叛乱这么大的事情,我又岂会一丝不知?我的儿子,你的父亲却还没有真正昏聩到那个地步,——低估了你坐了几十年王位、自血雨腥风、阴谋诡计中滚爬跌打出来的老父亲,却正是你所犯下的第二个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