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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阿努比斯就是这种心情,随着他心智的成熟、力量的提升,再次回头,对于老国王剪除二王子的叛乱、扶植自己登基的一系列手段,虽然仍旧颇为钦佩,然而不复往昔那么盲目崇拜了;他自信自己处在老国王的那个位置,应该完全也能够做到。
如果说老国王对于而今的形势,完全预见到了,并且预先留下锦囊做了安排,却是打死阿努比斯也不信。他双掌一合,就要将锦囊给摧毁,——既然老国王不过一个凡人,那还不如将锦囊毁了,避免破坏父亲在自己心中完美的形象。
“阿奴。”依偎在怀里的基德曼,忽然扳住了他的手臂,柔声道:“毕竟这也是父王的心意,如此毁去,岂不辜负了父王?”
阿努比斯一凛,道:“你说得很对。”说着,他扯开了锦囊。囊内是一片巴掌大的丝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却是一封信函。
阿努比斯展开丝绢,读不三行,已然一脸动容,不由得站起了身来;越读下去脸色愈变,最后却是极度惊喜交集的神色。
“哈哈哈,父王圣明!父王圣明啊!”阿努比斯手握信笺,仰天发出一阵大笑,神色透露出无比的狂喜。在他的心下,一个声音在大声的呐喊着:父王,我信了,我真的相信了!你就是无所不能、谋略深远的神祗,是你儿子我一生都难以逾越的高山!
“上面都写了什么,可是、可是如何解救眼前的危局?”基德曼见阿努比斯神色异常,颇为激动的问道。她原本对老国王的锦囊,也没有抱什么希望的,只不过是本着对逝者的尊重,从而才劝说阿努比斯的。
阿努比斯回头歉然望了她一眼,道:“事关军务,暂且还不能够让你知晓。”随即对身边的侍卫们吩咐道:“立即去十个人,在西城门上高高的悬挂起十盏红灯笼。然后派人通报安东尼、米诺、亚历山大、马守、希尔顿法师等,立即前来城头见我,有紧急军务。”
“是。”众侍卫立即纷纷离去。
“基妮——”阿努比斯一转头,见基德曼独自一人,肩头上停着拉曼,主仆两个正向着城下走去,心头一阵不安与歉疚生起,忍不住喊住她道。
基德曼回头望了他一眼,道:“只要你没有事,我就放心了。你们有军情要商议,我却是按例要回避的。”望着阿努比斯歉然的神色,她又微微一笑:“难道我们之间还要多说什么吗?该我知道的,你会告诉我;不该我知道的,你不要说,我也不要听,——这也是王宫内廷千年来所留下的铁规戒律。”
奥普王国的第一任君主,当年却是为后来的君主们留下了一条戒令,即使严禁后宫嫔妃们干政!只要嫁入王室,那怕你的家族势力再大,也将从此与政局完全绝缘,不得有过分举动,更不得谗言一句,影响君主的决定。这条条令,却是一直被历代君主们遵守的很好。身为王室的王后,基德曼对此完全知晓,因此立即回避。
阿努比斯心头感激,对她重重点了点头,随即无言的目送她离去。
见到主人奇怪的举动,谛听大为不解,忍不住问道:“主人,你这么做,难道不怕伤了王后的心吗?你不顾自身安危,驰骋千里赶返帝京,不惜以一人之力挑战整个光明教廷,将落入敌手的王后给解救了出来,——按理说,你是这么的爱她,为了她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那么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够告诉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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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会懂得。”阿努比斯重新将心思放到了那封锦书上,一边平静的道:“爱是私事,军务是公务,这点至关重要;上位者必须要公私分明,不能够将两者混淆一起,这才勉强算是合格。因为私欲而坏了公务,那样距离亡国看来也不远了。古今中外,多少君王不明白这个道理,随着自己的喜好,大肆任用私人,从而导致国破身亡,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前车之鉴,不可不慎。我知道王后不是那样的人,反而颇有才干,如果从政势必是我的好助手,但我却必须要拒绝,——对自我的约束,可千万不能马虎。”
“真是奇怪的人类!”谛听还是不能够理解,忍不住嘟囔的“——信任私人就亡国?你倒是没有信任私人,可眼下却怎么也要亡国了呢?”
阿努比斯一呆,随即笑骂道:“妈的,敢竭老子的短,欠阉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