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老者身上站起身来,打量着他已经烧毁的四肢,见其已经自顾不暇,还惦记着自己的主子,不禁好奇地问道:“小姐?”
“小姐在地窖里,她只是想再见老爷和太太一面~”老者虚弱不堪,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李邵吉看着已经成为人彘的老者有些诧异,他从没想过鬼也会流眼泪,心中的恐惧减少大半,不仅是他,在这个世界能见到鬼流泪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得了,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带我去见你的主子”说着,胖七就将老者抓了起来,“指路。”
“那我呢?”李邵吉忙问道。
“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一家人,免得再生事端。”
李邵吉撇嘴,面露苦涩,不情愿道:“明白。”
这么长时间以来,李邵吉跟着胖七遇到的事情太多,他已经出现了一种呆在胖七身边比在哪都安全的感觉,即使面对全是骨灰罐子的地窖也不害怕,但现在让他独自一人在这看守,李邵吉竟有些慌张。
戴上头灯,在老者的指引下,胖七来到别墅一旁的路边,杂草丛生之间有一块青石镇碑和几块破烂木板,胖七打开木板,弓着身子钻入其中。
大大小小的清代晚期的双喜罐摆得到处都是,其中一个已经破裂,旁堆放着骸骨:“这是你的?”
老者看都没看,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没错,那个姓宋的小子把我的罐子打破,居然也不从新给老子装起来!没教养!一家人都没教养!”
“早晚都得回归大自然,这么多年还放不下?”
“死者为大!你不懂么!”老者虽然打不过胖七,但他一个已死之人,也不会因为胖七的淫威而屈服。
“快把他们都叫出来吧。”胖七懒得和他吵,催促道。
“出不来,被和尚封住,我打不开,只有人才能打开。”老者看着地窖最里面的那个罐子,怔怔出神,“能不能先打开这个罐子?”
“唉,麻烦。”虽然抱怨着,但胖七还是将其先打开,一个小姑娘从中飘出,看到老者后不禁扑向他的怀中:“忠叔,爹娘回来没有?”
……
半小时后,胖七干脆盘坐在台阶上:“都说说吧,怎么回事?”胖七点上一只烟,朝众阴灵问道。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走到胖七面前,穿着考究,一眼便能出是大户人家的闺女:“道长,光绪二年,我爹娘突然说去戈阳龟峰督建庙宇,却迟迟未归,没多久我们家遭遇土匪,娄家上上下下全部被杀光……”说到这,小女孩由于过度伤心,已经说不出话来。
“老头,你说!”胖七朝忠叔喊道。
“后来,我们心中有执念,死而不散,土匪就逼迫高僧将我们封印在罐子里,直至今日。”
“一百多年过去,你爹娘可能早就轮回了,仇也不可能报,你们怎么打算?”
一百年太长,被关在罐子里什么都不知道,现如今更是越发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