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苏眉头微皱。
这样的场景,他早已见怪不怪,宫殿巍峨之下,总有一些弱小不被注意。她们或许蹒跚的学会妥协,最终成长为让人厌倦的模样。或许惨烈于时代的轮印之下,被碾碎的支离破碎。
然后,随着旁观的视角看去,女孩并没有因为她的低调而被遗忘,欺凌,辱骂,责打,其实都不值一提。
女孩的遭遇或许源于她的母亲,或许源于其他,但这无关紧要。屏幕上,玄鉴所要展示的,也并非是女孩凄惨的过往。
在某一时刻,女孩似乎若有所觉的抬头看去,但却什么都没有。在经过不知道多久的沉默之后。女孩点了点头!
然后下一刻,再出现时的女孩,已然不同。
他还略显稚嫩的面孔上,有如男子的坚毅,束发冠服的少年,如同一把利剑,他要消灭一切,他所遇见且不和心意的事情,他要将那一个个阻挡他前行的人,全部除掉。
然而,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又如何?即便是帝王,依旧无法真正的一手遮天。
于是人们反对他!
他于某一个时间仓惶逃走,逃离了他的王宫。
而后,流落于江湖。
再次出现时,一身白衣,如同一个柔弱的女子。
或许说,她就是一个如此模样的女子吧。
在那个小山村中,她见到了她一生不敢忘记的画面,那个少年,白衣浴血,如此勇敢,却又如此让人不解。
而后,少年少女结伴江湖。
她见识着他的成长,也见识到了他内心的波谲云诡。
这是少年少女的江湖,如果故事戛然而止于此,或许会成为最好的结局吧。
只不过,而后,长亭作别,再见时,却是那殿上冷硬的寒光。
自那一天起,少女似乎再也没有出现。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是帝乙。
酷烈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统治,他的目光,已经开始向另一个极端望去。
恶魔!
他要这让人失望的人间,永世沉沦于恶魔的统治。
他要这一切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海沸山崩!
流苏一阵错愕。
屏幕上的故事浮光掠影的闪过,那站在阶前的年轻帝王,沉默无声。似乎,这屏幕上流转的故事,于她而言,皆是需要淡忘的过去。
只是流苏有一点没懂,如果帝乙是她的第二人格,那与她又真的有区别吗?
“过往还真是一言难尽。”
故事匆匆,并未着眼于细节。但流苏大概也看明白了。
帝乙是玄鉴为了保护自己,而诞生的第二个人格。
这个人格是个少年帝王,他狠辣,无情,甚至对世间很多事都怀恨于心。
这就是千年预言中所说的恶魔旧事?这就是帝乙销恩图背后的真相?
可是,如果这些是真的。
那么这个陵墓是谁的?玄鉴如果是帝乙,那么斗篷男是谁?
“这是我的陵墓,你给我准备的。我很满意。”玄鉴接着说道。
只是,你很满意这件事是真的吗?
“你不信?我之前说过,这是我的选择,当年不悔,千年的流转间不悔,现在,亦不悔。”
“所以,帝乙已经死了?”
“帝乙当然没死,之前你不是见过他了吗?”
好吧,玄鉴的第二个人格,已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
这样想来,那个斗篷男觉醒的法则是奇迹之力,如此推算,玄鉴的觉醒法则,应该也是。
但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产生干扰,这从之前两个人见面时的反应就可以看出。
这是什么道理?
或许,他们的力量本源,本就是一体,所以,才不会互相干扰吧。
流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也大概知道了斗篷男的身份。
三千年前就要将恶魔引入人间,那么三千年后,他还有如此执念,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所有的根源,皆在于他。
那么,他又为什么要毁掉魇语皇陵呢?
“既然你和他互不相干,那么,他这一次来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救你?”
帝乙的诞生,源于保护玄鉴。那么就算他们彼此的想法不同,帝乙也会要想着保护玄鉴吧。
“或许吧,只是他的搭救方法有点奇怪。”玄鉴如是说道。
所以,不是搭救?
“那个红衣女子……”流苏本来想问关于红衣女子的信息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知道了又如何,如果过去是他错了,他倒是可以低下头对女子说声对不起,可问题是有用吗?
如果过去不是他的错,那么他还能当着红衣女子的面,狡辩他的无辜吗?和女子讲道理,无论哪一个时代,都是不可取的。
无论过往是对是错,都改变不了现在的状况。
而且,他有了李卿袁,自然不可能在与红衣女子有什么纠葛。
恩,主要是李大姑娘可能不同意……
看了一眼玄鉴。
流苏沉默半晌,“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困在这大殿之上?那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