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帐下此人,正是林冲还在东京当禁军教头时,那日拿了把宝刀在街上插标出卖的汉子,还伪称自己家贫,不得已贱卖祖上传下来的宝刀。当时林冲见此刀确是宝刀便买了下来,然后就被两个承局以高俅要赏刀的名义,诱骗林冲持刀误入白虎节堂,然后林冲被捕;被栽赃陷害;刺配沧州;永别娇妻;野猪林被鲁智深所救;蒙柴进款待资助;棒打洪教头;火烧草料场;风雪山神庙杀虞侯陆谦和高衙内狗腿子富安;又蒙柴进引荐入伙梁山….
这便是富全,富安的族弟。富安长得猥琐,他这族弟却是高大,骗林冲的时候还蛮像个落魄的武将后人。富安去沧州害林冲不成,反被林冲杀了。富全更是巴结高家父子,慢慢地得到混到了高俅身边伺候。
高俅道:“替吾带这封家书给衙内,告诉他吾过年不回东京,叫他在东京安生些,好生过年,少惹些事。”高俅自己不能生育,高衙内是他堂兄弟的孩子过继给高俅的,算是螟蛉之子。高衙内知道自己的富贵享受是哪来的,所以对高俅很是乖巧奉承,深得高俅欢心。
富全拜道:“衙内聪慧,必然无碍。”
高俅叹道:“哎!若不是当初这个逆子看上了林冲妻子,吾也无需构陷林冲,不但损了座下一员干将,更引来了一座难平的山寨。”
富全忙道:“那是林冲不识抬举!衙内喜欢他妻子,他就该献上,太尉必会看顾重用与他。林冲因此背叛太尉,上山落草,就是大逆不道!就该剿灭!”
高俅点点头,递过一页纸:“吾在济州过年,你回东京后,将纸上清单里的物件人等,尽快办妥,送来济州。呆在济州过年,实在太过清苦无趣了。”
富全看了眼清单,绫罗绸缎、精瓷佳皿、金石美玉、名贵家俱等等应有尽有,不应有的也有;光大小轿子就又要了三顶,还又要了五十多教坊司歌儿舞女。
富全问道:“太尉,别的还好说,只这教坊司歌儿舞女,太尉出京时,便带走了三十多,此番再去要五十多,怕教坊司不肯。”
高俅一拍扶手:“他敢!本太尉为国在外辛苦,要他几个歌舞有何不可。休要管他,只管要来就是!”
富全应了,动身赶回东京。一路休提,这日天色近晚,富全回到东京高府,在门口正好碰到要出门的高衙内。富全见礼后把高俅家书递过,高衙内也不回府,就在门口把高俅的信匆匆看了。
富全拜曰:“太尉要在济州督办军务,剿灭梁山匪贼,不能归东京过年。太尉一再吩咐,
要衙内少出门,少惹事。”
高衙内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我还有事要出门,你自进府把信给夫人便是。”说罢,带着几个帮闲匆匆而去。
富全待要相劝,高衙内早去远了,只得悻悻入府,自去拜见夫人。
东京最好的酒楼之一,飞鸿楼门口,一个胖子笑容满面,对着来到的高衙内抱拳行礼:“衙内来的正是时候,大家伙儿都候着衙内呢。”说着将高衙内往里引,直上三楼雪字包房。这个酒楼一楼大堂;二楼宽敞典雅;三楼乃是豪华包房,以风花雪夜琴棋书画为名。
这胖子家祖是赵彦徽,也算是北宋开国功臣,虽姓赵却非赵匡胤亲戚。他在后周的官职略高于宋太祖赵匡胤,据说赵匡胤曾拜他为兄。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时,赵彦徽初期有些犹豫观望,但后来还是支持赵匡胤的,所以虽算是开国功臣但非宋太祖最信任的。这胖子名叫赵平,赵家传到他这一代,已经衰减的差不多了。
赵平还不是嫡子,故而在东京公子哥们中,排在三四流。这阵子说是想在枢密院谋个差事,五天一大宴三天一小嫖地请高衙内,求高衙内给高太尉吹吹风。高俅领军在外,赵平也不在乎,只是奉承着高衙内。高衙内见他恭顺又大方,还会说话,也乐意与赵平饮宴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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